(晓犁散文)爱比天高的界碑
爱比天高的界碑作者 晓犁 久仰那个界碑,在我的心里已经酝酿很多时日,成形的日子恰巧是在今年的五月一日,这个劳动人民的节日,我却奇迹般要去拥抱我的情人般的界碑--中巴界碑,也就是中巴边界的红旗拉甫口岸。 汽车从喀什出发,我自告奋勇驾起了方向盘,飞转的车轮亲吻着柏油路面的同时,却喜新厌旧般抛弃了路边两旁的农庄和杨树,一片碧绿的西部戈壁上,只因对一块界碑的厚爱,四位天南地北的男士,不远万里前往拜谒。时速虽已在130-140公里间奔驰,同行者还是多次催促加大马力,不难看出急切的心情已无法言表。汽车是在颠簸中疾驶路过卡拉库里湖的,纯静透明、清澈见底的一个不大湖泊便似明珠呈现在眼前,中巴公路从湖畔经过,这里离攀登慕士塔格峰的大本营不远,据说徙步走或骑骆驼,不到5小时就能到达。虽是经过,邀遇不如偶然相遇,或许也是一种不浅的缘分,一行人不约而同的决定在湖边小歇或者小解,放松绷紧的高原反应。后来,我查阅了有关资料才知道“卡拉库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从文字描述不难看出意为“黑海”的奥妙,海拔3600米,湖深30米,总面积10平方公里,是一座高山冰蚀冰碛湖。水面映衬着巍峨又神秘的慕士塔格峰,白雪皑皑,如同圣洁的少女,秀丽而状美,山水同色,浑然一体。为何白雪皑皑的山下会是黑海?疑问或许需要待解,但是亲临其旁,看到倒影的山峦时,谜底或许就在于此。 没有白,显示不出你的黑,没有好,哪里又有坏呢!湖畔的周边苏巴什草原,清晰可见丰茂的水草和成群的牛羊。星星点点的散落着当地塔吉克人的毡房和木屋。不知是何原因,在和塔吉克人的首次接触,虽然没有沟通的语言基础,但从仅有的几句单词里,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淳朴善良的民族,路边的奇石虽然不是很奇特,出于礼貌或者出于答谢,或许还有其它发自内心的抚慰,还是购买了几块不只是何型、何状、何质的石头,购买的欲望里掺杂着山、人、湖、石的百味杂陈,在我的爱石里添加了少有的无缘因素。 进入塔县(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时,正巧遇见当地农牧民的运动会,说起来真是艳福的驱使,对于一个陌生城市就是如此的喜极而泣,正在进行的马球比赛毅然决然的表明一个养马、爱马的民族征服这片土地时的骁勇。到达时已近傍晚,在内地属于天色已晚,可在这个祖国的最西部边陲,仍然艳阳高照,根本没有夜幕降临的前兆。塔县地域很大,地形平展的躺在南高北抵的坡上,四周是奇险冷峻的高山,县城却是意料中的小,如果不是因为中巴友谊路在此,或许这个小城就没有扬名、出头之日。其实,塔县的名望不是因为其城区就被牧场紧紧的包围着,牧场的优美显而易见;也不是因为他的神秘,陌生的或许就是最为熟悉的。是因为和石头有关的一座石头城,在餐厅吃饭时,看到墙上那幅石头城的全景时,顿生敬畏,不是来自于那几个字是因为某位官员的涂鸦,油然而生的是对于古人那种渴望生命的敬畏;那种不惜生命抵御风暴的敬畏;那种抗击风暴盎然一遇的敬畏。石头城位于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城北侧,塔什库尔干,突厥语意为“石头城”。汽车上的仪器显示县城的海拔是3120米。回到宾馆时,我认真翻看了这个城市的只言片语,知道塔县是我所在的境内古丝道上一个著名的古城遗址。汉代时,这里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蒲犁国的王城。唐朝政府统一西域后,这里设有葱岭守捉所。元朝初期,大兴土木扩建城廓,旧的石头城换了新颜。大概是光绪年间,清廷又在此建立蒲犁厅,对旧城堡进行了维修。 城堡建在高丘上,形势极为险峻。城外建有多层或断或续的城垣,依石岗形势,用块石夹土垒砌,起伏屈折,略近方形。隔墙之间石丘重叠,乱石成堆,构成独特的石头城风光。城内房屋内仍依稀可见灶坑。在大唐盛世,一个石头城的兴衰微不足道,沉没在鼓乐升平的高管佳丽,有谁会想起这些即将塌陷的城廓呢?城下傍河为大道,来去喀什、莎车,均由此,或以为古代“丝绸之路”所经。虽说这些史料和描述还有待考究、探寻、斟酌,但不管如何我对于一个充满智慧的城廓的好奇,在驱车绕圈观瞻后,毅然决定掏钱买票,亲临城内叩拜,几近五体投地的走马观花,看起来还是懵懂有余,感知的灵性无奈的被她因岁月的磨难而尽失的容颜而陶醉、惋惜。 不管祭拜的是什么地点还是什么人物,对于我们肉体凡身来讲,吃饭仍然是头等的大事,放下短暂的冲动和遐想,汽车的引擎还是在一间富丽堂皇的酒家门前熄灭。大厅里那幅气势恢宏的石头城,明白无误的告诉你,酒家嫣然是这个新城的代表,不是其豪华的装修,也还算是俊秀的建筑。其实到达县城的第一顿饭,吃的甚是憋屈,选择上的唐突,只能是在万般景仰的豪放里添加的色素,本想吃一顿地产的牦牛肉和原生态、无污染的高原羊肉,在仓促中没有比较的误撞中走进这个还是稍显奢侈的酒店,服务的尽量周到很难和菜的价格、味道同日而语,说起来也是误入歧途的,一次极其美妙的旅行,似乎因为吃,虽没有点鱼肉,却让我倍感如鲠在喉,原不想在此赘述的初衷就是这个小小的瑕疵,也为我的界碑之旅多少有些差强人意。或许,残缺也是一种美!这和后来遇到的和田画家不谋而合,终于要去界碑时,按照规定必须办理口岸边检手续,蹊跷的又遇见了他-——一位来自于玉都和田的画家,在他赠送给我的画册里,我看到了他的油画。他的鬼怪系列油画,俨然是把神奇的胡杨人性化、鬼怪化,即使其有了人性的灵魂,又有了超越人类的睿智,使每一位走进画境的探秘者都有一种融为一体的亲近感,他送我签名后的画册时,是双手呈给的,我也双手接受,亦是对这位画家辛勤汗水和无端钦佩的认可。陌生的不一定就没有交流,心的交流是没有地域、语言、性别、职业界限的,和画家的不约而遇,多少有些许天意的懿旨。他留下的手机号码目前还很安静的呆在我匆忙草写的笔记里,很是害怕我的打搅扰乱他的胡杨鬼魂,在世俗的夜空浪迹天涯,吓破那些作贼心虚的熊胆,怎奈我的游记不得遗漏他的出现,仅以此文歉意的表达,我的疏忽与打搅无关。 界碑端坐在红其拉甫口岸,它是世界上海拨最高的口岸,我们走进他的那刻,深蓝色的天幕格外深邃,渐渐春融的路面还留有厚厚积雪,近在眼前的峰峦,偶然飘来朵朵白云,有时也有些许的乌云,依然无法遮盖被斜阳镶嵌的璀璨银边,与雪峰交相辉映,《西游记》中的葱岭就在于此。等待片刻后,由边防战士带领我们走向界碑,宏大的国门耸立在我的眼前时,眼中的泪悄然流出,对于一个常年奔波在外的游子而言,酸楚比咆哮来的真挚、自然,辱骂比抱怨来的凌厉、亲切。这就是我们的国门吗?高傲的站立在屋脊之上,矗立着双肩,敞开着宽厚,袒露着胸膛,宣示着一个独立、自由、民主国家的威严。心在颤抖,不是5000米海拔的缺氧,不是急促登顶的劳累,是站在国门的自豪,是亲吻界碑的激动,是拥抱情人的仓促;喉在喊,是空旷的天空给了我豪放,是雪白的高山给了我雄浑的力量,是爱比天高的界碑,把我紧紧拴在你的屋檐,成为守候祖国的藏獒,一刻都不能放松警醒和凝望。我紧紧的抱住她,用随身携带的相机,定格着四张扯高气昂的英姿,背影深深印在比天还高的界碑,祈盼着生我养我的祖国不远的将来,不!就在明天,骄傲的站在世界的肩上。心在颤抖,不是5000米海拔的缺氧,不是急促登顶的劳累,是站在国门的自豪,是亲吻界碑的激动,是拥抱情人的仓促;喉在喊,是空旷的天空给了我豪放,是雪白的高山给了我雄浑的力量,是爱比天高的界碑,把我紧紧拴在你的屋檐,成为守候祖国的藏獒,一刻都不能放松警醒和凝望。我紧紧的抱住她,用随身携带的相机,定格着四张扯高气昂的英姿,背影深深印在比天还高的界碑,祈盼着生我养我的祖国不远的将来,不!就在明天,骄傲的站在世界的肩上。 晓汶 发表于 2015-11-22 16:02
心在颤抖,不是5000米海拔的缺氧,不是急促登顶的劳累,是站在国门的自豪,是亲吻界碑的激动,是拥抱情人的 ...
感谢好友的来访,希望多指点,提出宝贵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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