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故乡 今年春节前夕,我给在山东老家的父母打电话,终于说出了在我心里埋藏了很久的话,因为快过年了,不能再拖延了。我在电话中给娘说:“娘,今年过年我和吴云不想回来了……。”我立即解释到:“吴云只放了十天的假,还有一个事就是我想利用这段时间给吴云检查一下身体……。”在电话中,娘很快就同意了,娘说:“那你俩就别回来了,路上车很紧,也不好买票,我和你爹身体都很好,你俩也刚买了房子,手头也比较紧……。”在电话中听着听着,我的声音有些沙哑,眼里已噙了泪水,我赶紧抑制住自己,因为我不能让我娘感觉出来。其实我听得出来,娘何尝不想我呢,何尝又不想让我回故乡呢? 挂断电话,我已泪流满面了…… (1) 在我老家那个地方,我的家庭属于极普通的一个农民家庭,我的父母已年过六旬,身体还算硬朗,他们不识字,都是老实巴交的普通农民,一生仅靠种地维持家里的生活。在我老家里现在只有我的父母俩人,我的爷爷和奶奶在十年前已去世,就这样父母在老家相依为命地过着平淡的日子。我的两个姐姐都已出嫁多年,她们各自有两个男娃,也都是一般的农村家庭。这些年来,父母靠种五六亩地过日子,还饲养了几只羊、鸡等家禽,父亲有空就跟着村里建筑队给别人盖房子,大都是在我们本村盖房子,有时最远距离就是在我们县城,这是父亲干了近半辈子的职业。说实话,干这个职业挺累的,需要爬高,还有一定的风险性。这些年来,母亲曾多次对我说:“现在你爹的身体还可以,他闲不着,跟着盖屋子还能干得动,就让他干吧,我在家收拾这几亩地,再养上几只羊,就基本上够咱家花得了,有时在你需要用钱时还能贴补你一些……。”是的,这些年来,父母勇挑家庭的重担,父母历尽千辛养育我们姊妹三个,很不容易,花费了他们一生的血汗! 记忆中,自从十三四岁我就开始在我们县城一所中学读书,每月回家一两次,十九岁时我离开故乡来到了西安求学,这才真正意义上远离了的故乡,远离了父母;使我每年回家的次数也就很少了,更少了许亲人的叮咛和唠叨,带给父母更多地是无限思念和渴望。他们渴望我能够多回去一次,多在他们身边待上几天,但儿大不由娘,这些年来我每次回老家只能待上一二十天,一眨眼的功夫又回到了西安。每次回到家,母亲总是对我唠叨个不停,守着我说这说那,生怕我“飞”了似的,说实在的,不过我还愿意聆听母亲的唠叨,母亲的唠叨也是她对我宣泄思念情绪的一种好方式。我深知,哪一个父母不想念自己的儿女?不想让儿女多待上几天呢?父母对子女的爱早已超越了他们内心的渴求,他们宁愿自己忍受思念的煎熬,过一个团聚而不够圆满的节日,也不愿意让儿女受苦、受累,甚至不愿意让儿女多花上一分钱!这些年来,在我每次与父母通话中,他们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叮嘱我要好好工作、吃好穿暖等类似的话语,至今依然如此! 每当想起父母,留在我脑海里的那些刻骨铭心的印记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使我难以忘怀。父母的勤劳、俭朴、厚道、老实、善良在我们村里是出了名的,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记就是母亲的坚韧和刚强、父亲的严慈和忠厚。这些年来,父母一直靠勤劳的双手过日子,他们咬紧牙关,起早贪黑地拼命干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熬白了头发,累弯了腰。自从我记事起,父母整天都很忙碌,一刻时间也闲不着,白天总在庄稼地里拔草、打药、施肥等,空暇时间母亲就忙于家务,父亲就跟着村里建筑队盖房子挣些钱补贴家用。在我的记忆里,父母种得庄稼每次都比邻居们种得庄稼收成要高很多,特别是父亲对待地里的庄稼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那样精细,干起活来真是认真而又较劲,有时让我母亲有些受不了,这些场景一直印记在我的脑海里。 今天,我越来越认识到父母对儿女的爱是多方面的,从呱呱坠地到抚养成人,到婚姻嫁娶,再到结婚生子,父母都付出了极大的艰辛,他们不仅要关心儿女的衣、食、住、行,还要关心儿女的前途命运。 这就是我们的父母,我们的父辈! (2) 我来西安已有十三个年头了,参加工作也十年有余了,往年每次春节我都回故乡,在老家待上一二十天,今年是我第一次不回老家过年,我心里多少也有些失落,也有一丝无奈。来西安这么多年了,我和妻子都在教育行业工作,工作还算得上稳定,但工资收入不是太高,勉强能维持生活,前年我和妻子在西安贷款买了一套房子,去年十月份才搬进来住。因为买这套房子,父母省吃俭用,也给我拿了好几万块钱,要知道在我们那个地方,在不出去打工和做生意的情况下,基本上就是解决家庭成员的温饱问题,一个家庭一年到头来能剩下一两万块钱,就算很不错的家庭了!在老家,大多数家庭把外出打工作为家庭重要经济来源之一,如果有家庭成员生大病或有人失去劳动力,那日子过得就更不用说了…… 近年来,在国家的大力扶持下,老家的乡亲们也喝上了干净的自来水,村里也铺上了柏油路,大部分家庭也看上了彩电、通了电话,村里也盖起了两层楼的小学,也享受了国家给予的各种政策和待遇……这一切都要感谢党和政府;虽然这样,乡亲们的日子过得仍很清贫,距离小康社会的要求和新农村建设的目标还有相当大的差距,这些年城乡差距也在逐渐加大而不是在缩小。乡亲们除了日常生活必需品、零花销、种地投资等各种开支,一年到头来手中的钱所剩无几。目前乡亲们收入主要依靠三个方面:一是种地,二是私营小型企业(只有少数人有,而且规模不大),三是在外出打工(大部分家庭已把“打工”作为家庭主要的经济来源)。分析其原因是多方面的,既缺少资金、技术,又缺乏人才,缺乏发展的环境,同时还缺少一批思想过硬、有驾权能力且为民效力的基层领导干部。近几年,虽然我们乡镇也兴办了一些民营企业,但是对带动当地经济发展以及乡亲们致富还很不明显。总体来看,我们当地经济发展还比较滞后,仍属于欠发达地区。 (3) 曾记得,我在故乡上学时就有众人经常这样对我说:“你要尽快跳出农门”、“可别再在庄稼地里干活了”、“干点啥也比当庄稼人强”、“有一点办法也不能在庄稼地里待”、“农民真穷、真苦、真累”等类似的话语,听了这样的话,求学的孩子都在拼命地“寒窗苦”,参加工作后谁还愿意在故乡发展啊,这一切都是乡亲们发自内心的真实感受。 今天,我能有机会在大城市里工作并落脚,除了一丁点我个人的努力外,其余的应全都归功于我的父母。在我三十二年的生命历程中,真正的老师,把性格传授给我的,是我的父母;父母不识字,但他们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教育我要好好做人,做一个善良的人,做一个对故乡有用的人。正是在父母的感召和影响下,自从我参加工作以来,为故乡的建设和发展积极献计献策,在故乡小学教育及敬老爱老等方面曾做出了点滴贡献,在“三农”方面也进行了深入思考,并做了一些调查研究,提出了一些富有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得到了当地政府的重视。我深知一个人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也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这些年来,每当我踏进故乡的这片土地,看到故乡依然是那样地贫瘠,看到是一张张苍老而又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消瘦的身躯,看到的是一只只干裂而又粗糙的手、一双双干涸的泪眼,看到的是额头上的条条皱纹,还有那满头的白发……看着乡亲们的生活现状,看着乡亲们渴求的目光,我心里总不是滋味!这种情景一次次地刺痛着我的心,一次次地震撼着我的灵魂,我有时不敢面对这个现实,总觉得自己有一种负罪感!我深知,这面孔、这身躯、这双手、这皱纹、这白发都浓缩了乡亲们一生一世的沧桑,都镌刻着乡亲们抚育儿女的满腹心酸。为了让儿女走得更远、跑得更快,父母才“满世界奔跑”,日夜操劳着,不知疲倦地耕耘着;为了让儿女早日成才,父母踩出了儿女的前程,一次次地为儿女带来希望,带来力量;为了让儿女更有出息,父母将生命化作了一级又一级的平整台阶,让儿女轻松地从他们身上踏过。我想,这就是支撑儿女内心世界的擎天柱,这就是托举儿女未来与希望的成功阶梯! 在无数个深夜里,这种情景时常萦绕在我的心头,我深知乡亲们内心忍受的是贫困而又痛苦的煎熬,他们起早贪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片黄土地上辛勤耕耘,他们强烈渴求摆脱贫困和落后的面貌,“勤劳、忠厚、朴实、善良”是他们的真实写照。我曾无数次发自内心地呼喊:我是农民的儿子,是从一个农村普通家庭走出来的孩子,是喝着乡亲们的“乳汁”长大的,作为故乡的儿子还有什么理由不为她做点事情呢,还有什么理由只顾自己过得舒坦,而不顾养育恩呢?每当想起这些,我便深深地理解了父母,也深深地懂得了“养育之恩”这四个字的真正涵义,虽然很简单的几个字,可背后沉甸甸的却是父母含辛茹苦的一生! 这些年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便情不自禁地会想起故乡,想起故乡的人和事,儿时的往事便不由地萦绕在心头,使我难以入睡。说心里话,在我干好本职工作之余,这些年来我思考最多的问题就是故乡,我一次又一次地守望着故乡,热恋着故乡,亲吻着故乡,因为故乡是根,故乡是魂,故乡是温馨的港湾,故乡是心灵的驿站…… 在我深情地回望中,故乡一次次鼓励和鞭策着我奋勇前进,带给我信心和力量。我想,哪怕我的力量微不足道,为了故乡添砖加瓦,我也甘愿付出我的青春,献出我的力量! 对于我来说,故乡就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是我不断前进的精神动力,也是我不断成长和奔向成功的坚强后盾,这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真情,她将永远珍藏在我的心灵深处。 啊,故乡! 今天,我用灵魂守望着您…… 刘景常,男,中共党员,大学学历,笔名“故乡”,山东郓城县人,西安市灞桥区洪庆文艺协会会员,长安柳青文学研究会会员,《长安》文学杂志编辑,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职工作家协会会员,现任职于西安思源学院。 详细地址:陕西省西安市东郊水安路28号思源学院155#信箱,邮编:710038,联系方式:8260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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