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位老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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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503 | 回复11 | 2016-6-6 07:32: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郭国岭 于 2016-6-6 07:37 编辑

                                                                          我的两位老首长
              
                              
     我学生时代的理想,是做一个勘探队员。背着挎包,翻山越岭,出入深山老林。勘探祖国宝藏,造福人民。
     高中毕业那年,"文革"来了。学校派性争斗频繁,终于发展为连绵的武斗。高考遥遥无期,浪漫的理想,化为泡影。万般无奈,六七年底,回乡当了"逍遥派"。适逢武汉部队前来接兵,报名合格,从此走进军营。迈出这一步,也改变了我整个人生。
     从报名参军,到离开岗位退休,军旅生涯三十六年。想起红尘滚滚,命运变幻,常常心如潮涌。这种人生的改变,虽然有违理想的初衷,却值得庆幸。倘若真有来生,还是选择军营。
      白驹过隙,眨眼退休又十多年了。火热的军营生活,首长和战友们的音容笑貌,依然历历在目。其中,有二位首长,格外令我难以忘怀。
      柏玉祥,是我走进军营遇到的第一位首长。他是船队教导员,我在队部担任文书。队长到地方"支左"去了,他是这个单位唯一的最高领导。
     "小郭,你去伙房让炊事员打一小盆浆糊,放门口值班室窗台上。你们新战士最爱写信,那么多人,都用买的胶水糊精粘信封太浪费。"这是我担任文书第一天,柏教导员给我布置的第一项任务。
     他的恬静从容,亲切和蔼,平易近人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在他手下工作近三年时间,几乎没见他发过火,大声呵斥过人。即便有了错误,他的批评也往往婉转幽默,留下的记忆很深。
     一次机关食堂早饭只有大米粥,没有馒头。大家吃不饱,议论纷纷。原来司务长是由报务员才改任的,缺乏经验。白面用完没及时采购,才造成伙食安排的失调。
     "司务长,你是不是把大家当成三岁小孩了,拿几个红枣忽悠我们?"柏教导员把司务长喊到面前,当着大家的面,用筷子拨拉着碗里漂在大米粥上面的几枚红枣,开玩笑似地说,"司务长的职责就是让大家吃好吃饱,否则就是失职。中午给大家好好改善一下伙食,千万别再用俩红枣逗大家玩儿。"
      哄堂一笑,大家怨气尽消。司务长却接受了教训,以后伙食再没出过差错。
      船队的干部,达到随军条件的,家属都随了军,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其他干部战士,船艇上的,一般食宿在船艇;机关工作的,单身干部一人一间房,有一张单人床。战士三四人一间房,睡的是床板。因为军区后勤部的招待所与我们毗邻,家属临时来队,一般协商他们解决。
     柏教导员家属子女在上海,没随军。他和普通干部一样,一间房,一张床。作为单位主官,他的床是双人床,也算是一种照顾吧。
    一天,船艇上一个战士爱人来队探亲。后勤招待所赶上接待会议,安排不出房间。柏教导员得知情况,坚持自己去船艇住,让战士夫妇住到自己房间。没想到从此开了先河,以后凡遇到类似情况,柏教导员便主动让房。
    他不仅生活上无微不至地体贴干部战士,更注意在政治上爱护部属。那是六八年的一天,早饭后机关学习小组"天天读"时,议论起姚文元的《评陶铸的两本书》来。既然是讨论,本应各抒己见,畅所欲言。但在当时那种政治氛围下,对姚文元和姚文元的文章,是要上纲上线到对无产阶级司令部及其战斗号令的态度来看的。队部参谋胡大林(化名),素常性情耿直,爱叫个真儿,认个死理儿,且有些口无遮拦。讨论时信口说道:"陶铸是中南地区第一大才子,姚文元说陶铸不懂文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太狂妄了。"
     胡参谋的话,当天下午就被反映到柏教导员那里了。这可让柏教导员犯了难,因为既要保护胡参谋,还要保护反映问题的那位年轻干部。他内心清楚,胡参谋说这话是极有可能的。其实这也是大多数干部战士的想法,只是大家敢怒而不敢言罢了。如果跟着风向走,上纲上线处理胡参谋,很可能胡参谋的军旅生涯甚至政治生命就完了。如果把反映问题的同志公布于众,这个同志在干部战士面前的名声可就臭了。因为当时大家最瞧不起的就是打政治小报告的人,对这样的人大家不屑为伍。因为在当时的特殊政治环境中,往往因这些人添枝加叶的一句话,足可以把一个好端端的同志,在政治上置于死地。柏教导员深知,这两个人平常私交甚好。也许这位年轻干部还以为自己是公事公办,出于公心的政治觉悟呢!
    于是,柏教导员把机关学习组的全体同志召集在一起,说:"听说早上的'天天读'讨论很热烈,胡参谋向来有独到见解,今天又有什么高论呢?"
    胡参谋虽然耿直,却并不糊涂。"天天读"脑袋一热,仗义执言,事后倒也惴惴不安。柏教导员的意思他当然心知肚明,于是,长叹一声,说:"唉,现在社会上小道消息比较多。例如,对《评陶铸的两本书》这篇文章,社会上就有很多议论。"
     "乱弹琴!"柏教导员瞪了一眼胡参谋,说,"我们部队是坚持正面教育的,不允许介入社会'四大',更不应该去谈论社会上的小道消息。如果再表述不清楚,还以为是你个人发牢骚呢,这是要犯政治错误的!"
     "教导员,我有几个胆儿敢发这样的牢骚?我当时说得很清楚,是说社会上有这种议论,我是严肃批评这种议论的。大家都在场嘛,大家说说,我发牢骚了吗?"胡参谋色厉内荏地说。
      "当时气壮如牛,现在也胆小如鼠了。"大家心中暗暗好笑,但还是一致给他打圆场,齐声说,"是的,是的,胡参谋没说别的什么。"
     "好了,好了,既往不咎吧!以后'天天读'要好好读毛主席的书,不允许再议论社会上的小道消息。"柏教导员把话锋一转,看着胡参谋说,"尤其是你,老同志么,要做表率,可不能再胡说八道了。"
     柏教导员对部属在政治上生活上是关心的爱护的,工作上纪律上作风上要求是严格的。高标准严要求,钉是钉,铆是铆,毫不含糊。因而,官兵关系融洽,上下团结,整个船队洋溢着"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良好氛围。以至于几十年后,大家谈起船队生活,莫不津津乐道,十分留恋;谈起柏教导员,莫不赞叹有加,爱戴之情,溢于言表。
       七0年下半年,船队升格为大队,柏玉祥同志也由教导员升职为政治委员。次年,他的家属子女随军调到武汉,结束了两地分居的生活。一年以后,因为工作需要,柏玉祥同志奉命平职调整到偏远山区某仓库任政治委员。他愉快服从组织决定,离开闹市武汉,在那偏僻的山沟沟里,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一直干到离休。
     前不久,网上一则"九旬将军张书坤在武汉讲传统课六次被掌声打断"的消息,深深感动了我。自从九八底奉命调离武汉,以后很少回去过。武汉是我的第二故乡,在那里,我生活工作了三十年。其中二十年,供职在张将军麾下。
      七0年初,因工作需要,我由船队,借调到武汉军区后勤部政治部工作。七一年初,任命为该部干部科干事。当时,张书坤同志为后勤部党委副书记,副部长,不久,即升任为该部部长。从此,我一直工作在老首长手下,直到九0年他离休。
      俗话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尽管如此,也许是敬重的偏见吧,我还真的挑不出老首长张书坤同志有什么明显的毛病。作为一位将军,他是优秀的;作为一名军人,他几乎是完美的。
     他四0年参加八路军,参加过百团大战、辽沈战役、平津战役,可谓久经沙场,身经百战,功勋卓著。严酷的战争环境,使他深刻体会到作风纪律建设对人民军队形象和战斗力的极端重要性。在一次大会上他谆谆告诫大家:军队的第一要务就是准备打仗,能打,善战。和平麻痹,松松垮垮,能打胜仗吗?部队的作风纪律建设,就是要严格,严格,再严格,无论怎么严格都不过分。
     我刚进机关,有同志就给我敲警钟了:张部长对部属工作是高标准,形象和素养是严要求的。比如,接他的电话,一定要专心致志。如果漫不经心,他交待完事情了,你冒出一句"啊?什么?"就犯了大忌。机关文书要规范,举止要讲究军人姿态。要有很强的时间观念,决不允许拖拖拉拉。他强调,作风纪律和形象养成问题,对于一个军人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小问题。平时不注意,战时就会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
     果然,一次早操,我就被点了名。他对我们干部科张科长说:"你们科那个小郭在队列里,怎么挺着肚子走步?要挺胸收腹摆臂才有精神嘛,要他注意。"
      还有一次,我写了个呈批件,标题有"军区总医院"五个字。"医"字稍潦草了些,"院"字写松散了些。
      "你写的是什么?'军区总部完'?"张部长虽然是面带微笑说的,我后来写呈批件却再也不敢马虎了。
      如果随张部长出差,你最好按规定时间提前五分钟到达指定地点。至少不能迟到,因为张部长一定是准时到准时出发的。
      野营拉练时,  集合出发的时间到了。值班参谋大声喊道:"同志们注意,集合!"
      "你以为我们是生产队上工,喊喊就行了?不是有号兵吗?吹集合号呀!"张部长严肃地批评值班参谋说,"练为战,必须从实战出发。以为是演演戏,做做样子,就失去了野营拉练的意义。"
      他常说,我们是军人,必须有很强的备战意识。要从日常做起,从点点滴滴做起,养成严格的组织纪律性和良好的作风。
       礼堂开大会,个别同志没戴军帽,他批评说:"为什么不按规定着装?"
       负责会场的一位司令部领导,急忙打圆场说:"责任在我,是我没通知清楚要戴军帽,不怪大家。"
        张部长却毫不留情面,说:"不对!这是起码的军事常识,用不着专门通知。除非特殊情况有临时通知,集合时必须着装整齐。"
     在工作上,作风上,军人形象上,他对部属要求严,对自己要求更严。在他手下工作二十年来,从没见他有军人忌讳的背手,插手,揣手的"三手"现象。工作严谨细致,又雷厉风行。学习博闻强记,文武兼修。志趣高雅,有儒将之风。身材魁梧,军容严整。可谓堂堂一表,凛凛一躯,不怒自威。
     从某种意义上讲,体谅宽容是一种爱,严格要求严格管理,是另一种爱,一种更深的爱。工作中的严肃,训练场上的威严,丝毫不影响他日常生活中的风趣幽默,平易近人和感情上同大家的亲密无间。
     那还是我刚调进机关不久的事情,有一次去办公室向他呈送公文,他问:"小郭,你是濮阳八公桥的?"
      我说:"是的,首长知道我们那个镇子?"
      他笑了,说:"当然知道,解放你们那个镇子我参加了。"
       曾思玉将军写过一篇《奇袭八公桥》的文章,这一仗是我军以最小代价赢得最大胜利的著名战例。大概当年张部长参加的就是这次战斗吧!首长竟然知道我这个新兵蛋子的家乡,心里顿感暖融融的。
      生活中他是没有架子的,有时还喜欢开玩笑。记得一次去理发室理发,发现理发员邓师傅正给营房部邢部长刮胡子,张部长坐在旁边等着。见两位首长在,我转身想走,张部长把我喊住了。
    "回来,回来。"他笑着指着邢部长的脑袋,对我说,"去打一巴掌,保证他不敢动。"
      他特别喜欢儿童,春节游艺联欢,机关官兵一起猜灯谜,做游戏,看演出,其乐融融。每当看到一个个被父母打扮得像花骨朵一样的小朋友,张部长便特别开心。总要向前抚抚头发,摸摸脸蛋儿,甚至抱起来亲亲。此时此刻,大家面前的不再是一位严厉的首长,而是一个宽厚仁慈,和蔼可亲的长辈。
      他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嫉恶如仇,刚正不阿。不抽烟,不酗酒。吞云吐雾,一脸酒气与他无缘。除了难以推辞的必要应酬外,很少参加饭局。社会上一度风行的吃吃喝喝,拉拉扯扯,他根本不沾边。对官场上的不正之风,他十分厌恶。经常告诉干部部门的同志说:"你们汇报干部情况,就讲他的德能勤绩,不要把有什么背景,什么关系挂在嘴上。研究干部问题的会议上,这些东西提都不要提。"
     一次战友小聚,有同志信口说:"生命在于运动,当官在于活动。"他听了十分反感,直到回到家中,还气呼呼地说:"他也是相当一级干部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岂有此理!"
      他作风深入,关心部属。特别是对那些老山沟,老基层的进退去留,家属工作,子女入托上学时刻挂在心上。
      单位主官的军政素质和作风,往往就是他所带部队精神风貌的缩影。记得武汉军区首长视察我们某仓库,看了仓库勤务连的军事训练,连声夸赞,说:"你们后勤部队的军事训练能达到这个程度真不简单,不亚于野战部队。"
      一九八五年,根据中央军委战略部署,武汉军区撤销。同时,以武汉军区后勤部为基础,组建总后勤部基地指挥部(简称基指)。张书坤同志为基指司令员,党委书记,暂未配政治委员。基指横跨数省,人员来自多个大单位。摊子大,情况复杂,任务艰巨,可谓千斤重担一肩挑。在这种情况下,张书坤同志展现了我军一个高级将领必备的博大的胸襟,开阔的视野,高水平的军政素养和娴熟的领导艺术。在以他为班长的党委一班人的坚强领导下,很快理顺了关系,充分调动了方方面面的积极因素。部队管理,井然有序。各项工作,有声有色迅速展开。当时基指的工作,深得总部首长好评。
     一年余后,军委任命陈静同志为基指政治委员。军政主官,互相信任,互相尊重。互相支持,紧密团结。在他们带领下,又把基指的工作推上一个新的层次。
     八八年,军委决定恢复军衔制。对全军而言,这是一件大事。对张陈两位老首长而言,则各自为自己的人生,又写下感人的一笔。
    这一年,张书坤同志六十三岁,陈静同志六十岁。按军官服役条例,都到了休息的年龄。将军的大门已经敞开,一步之遥,却可望而不可及。
      自从六五年除销军衔,二十三年后又恢复军衔,大家对授衔的渴望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许多干部,都面临着进退去留,离退复转问题,思想一度非常活跃,尤其是团以上军官。大家看着党委一班人,党委一班人,看着军政主官。
    此时此刻,两位老首长表现得豁达大度,高风亮节。陈政委在党委会上指出:"党委一班人,要克服个人杂念,专心致志地把授衔工作搞好,继续把其他各项工作抓紧抓好。"张司令快人快语,幽默风趣,他说:"我超龄了,还有的到龄了。我们都是为党工作了数十年的老同志了,枪林弹雨,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最后一站,更要经得起考验。否则,句号就画不圆了啊!"
     两个一把手坚强得力,党委一班人团结一致,大家便有了主心骨。于是,授衔工作有条不紊,其他各项工作紧张有序。我当时在基指任干部处长,承办授衔的具体工作。这时,上边又传来消息:总部首长考虑到基指工作的特殊性和连续性,拟考虑在张陈中留任一名。
     张司令说:"应当留陈政委,他毕竟年轻几岁。"陈政委说:"反正我们两个都到龄了,张司令对基指更熟悉情况,经验丰富,留他有利于事业。"两人的觉悟风格和表态,使我深受教育,十分感动。最后军委决定,陈静同志休息,张书坤同志留任。正军,授中将军衔,全军也仅寥寥数人。
      九0年,张书坤同志光荣离休。因他素喜诗词书画,加之退休后的精研深钻,造诣颇深。所以,他的晚年生活充实而丰富多彩。所著<张书坤书画作品集"心涛">,堪称一部高艺术品位的佳作。
    记得基指政治部曾组织一次老干部书画作品展,张书坤同志参展的一幅书法作品中,有"一旦党召唤,披挂再出征"的文字。真是虎老雄心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人离休了,对党对人民的忠心不退,革命军人的本色不减。
    以上,便是我最为欣赏和敬重的两位老首长柏玉祥和张书坤同志,且常怀"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之感。他们一位堪称是党和人民的老黄牛,长期奋斗在基层,鞠躬尽瘁,默默奉献;一位是我军叱咤风云的高级将领,丰功伟绩,足可彪炳史册。虽然我也退休多年,已届古稀。但在他们面前,我永远是个新兵,是个小学生。他们是我永远的好老师,好首长。
                              2014年7月30日于西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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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仲祥 | 2016-6-6 07:58:03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佳作,早上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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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泊看人生,挥手谱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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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国岭 | 2016-6-6 08:16:39 | 显示全部楼层
邓仲祥 发表于 2016-6-6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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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鹰 | 2016-6-6 10:00:47 | 显示全部楼层
情感真挚,细腻!欣赏学习,问好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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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有生的价值,死有死的价值。用灵魂抒写文字,用文字雕刻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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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国岭 | 2016-6-6 11:38:56 | 显示全部楼层
翔鹰 发表于 2016-6-6 10:00
情感真挚,细腻!欣赏学习,问好您!

谢谢老师点评,问好,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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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谷 | 2016-6-6 20:40:53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我也退休多年,已届古稀。但在他们面前,我永远是个新兵,是个小学生。他们是我永远的好老师,好首长。                     —— 是的,我有同感。读国岭同志的文章倍感亲切,那些生活也是我熟悉的。好文,拜读了,为您的文章点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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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国岭 | 2016-6-6 22:00:10 | 显示全部楼层
远山谷 发表于 2016-6-6 20:40
虽然我也退休多年,已届古稀。但在他们面前,我永远是个新兵,是个小学生。他们是我永远的好老师,好首长。 ...

谢谢,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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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国岭 | 2016-6-6 22:01:31 | 显示全部楼层
寒秋 发表于 2016-6-6 20:44
拜读老师佳作,欣赏

谢谢版主,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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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y雨涵 | 2016-6-7 07:29:5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非常高兴在这里看到郭老师的文字。赏读美文,问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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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国岭 | 2016-6-7 09: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yy雨涵 发表于 2016-6-7 07:29
非常高兴在这里看到郭老师的文字。赏读美文,问好老师。

不揣冒昧,您是杨老师吗?有朋友给我推荐了这个网站,刚进来。还望多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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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y雨涵 | 2016-6-7 09:56:59 | 显示全部楼层
郭国岭 发表于 2016-6-7 09:15
不揣冒昧,您是杨老师吗?有朋友给我推荐了这个网站,刚进来。还望多赐教。

郭老师好!我是微信朋友杨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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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国岭 | 2016-6-7 14: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yy雨涵 发表于 2016-6-7 09:56
郭老师好!我是微信朋友杨雨涵。

哈哈,果然是杨老师!有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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