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文学孝德文化征文】【颖雪散文】《婆》
婆，祖籍河南洛阳，一生却在陕西这块黄土地上摸打滚爬。2013，一冬无雪，却在婆走后的日子纷纷扬扬、扬扬洒洒满地飞驰。年关将近，爆竹声隆隆。往年这时，婆就会站在通往云阳镇的街口，等候着她的孙媳雪儿回家，一任冬日的冷风吹乱她的白发。我回来了，而婆却不在了……屋门上的柿树已是红叶落尽，依然肃穆、安静地立在那里。婆的屋子却空荡了，没有了婆的身影。那把老木椅还在，有了年代，油漆褪尽，斑驳不堪。记得第一次走进这个家时，这把木椅婆擦得纤尘不染。在我入座之前，婆一定要在上面铺一个大红的棉垫，棉垫上有婆亲手绣的木兰花，煞是好看。婆说我初入家门，脚踏生地、眼观生人，坐在上面就会觉得温暖。那一天里，我生命中多了一个很疼很爱我的奶奶——婆。屋外哭声哀哀，闹嚷嚷的。水池上，几个帮灶的厨娘一边淘菜，一边还絮絮叨叨着婆的从前，声音很大，她们的手冻得通红。从她们口中，我得知婆三天前还在灶上烙锅盔。我的眼泪涌了出来，我想起来了婆手上的老茧。那是五一国际劳动节，劳动人民的节日。婆在锅上贴饼子。炉下火苗窜起老高，锅里的饼子“咝咝”作响，婆用手及其利索地翻动着饼子。婆说知道今天雪一定回来看她，她早起就和面了。婆不让我动手，她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然后握着我的手说：“雪呀，坐车乏了，去屋里歇着”。我的手被她的手握着，那厚厚的老茧紧紧地挨着我的手。婆的手其实很粗糙，那是岁月的磨砺，也是她一生勤劳所留下的印记。管事的九叔正忙前忙后的招呼着进进出出的来人。人群中，九叔正将一从兴平赶回的老伯搀起。老伯正痛哭流涕，他说文革那年，他的家正是潦倒不堪，在一个饥肠辘辘的晌午，是婆悄悄在他衣服口袋里塞了两块刚出锅的热馍。人群蓦的闪开两道，九叔起身大声招呼，说是婆的干娃回来了。婆的干娃卓伯，小名天赐，大名卓登。其父敬亭公，是有名的“落落乾坤大布衣”于右任先生的副官长。卓伯出生后，因其母无奶水喂养，爷爷又素与敬亭公交好，于是婆便成了这个孩子的奶娘。记忆如潮，我想起了那个午后，婆盘腿在炕上做花活，我就依偎在婆的身旁，看婆飞针走线。婆做得花活，全村有名。大凡谁家添了孩子，或是谁家姑娘出嫁，就会有人拎着礼当来求婆做花活。婆是不要人家东西的，都是人家硬给。我禁不住赞叹着婆的手艺。婆猛不迭问我：“见过于胡子写字吗？”婆将针插在线团上，用手在胸前比划着。“胡子有这么长。”“是髯翁右老吗?，右老被赞为‘草圣’。”我说。“唉，可惜了，后来去了台湾，一辈子没再回来。”婆叹息着，伸手从炕柜上摸出一支“春兰”牌香烟。我为婆点燃了。我说：“婆，右老就站在玉山之巅，他望着大陆，也望着我们泾阳这块故土。”婆说：雪呀，要是哪天去了台湾，替婆去给右老上柱香，就说‘我婆，你的故乡人，天赐的四妈问候你了’。我说：“婆，咱俩一起去。”婆说：“婆去不了喽，老了，不中用了。”婆长长地吸了一口烟，烟雾飘渺着四下散开了…..婆呀，如若去了台湾，我会替您为右老上柱香的。美不美，泉中水；亲不亲，故乡人。一阵噼噼啪啪爆竹声响彻天空，天微微亮。我知道婆出殡的时候到了，按照当地习俗，逝者必须在天亮前入土为安。新挖上来的泥土总是飘散着泥土独特的芳香。婆的故事从1923年说起，一对从河南逃荒的夫妇沿路乞讨到了陕西淳化。他们挑着一副扁担，担子的一头是一些破烂家什，另一头是一个乖巧的女婴，这个女婴就是婆。当地有一富户，家中正房无子，于是婆便成了这户人家大太太的女儿。婆在十四岁那年，从山里嫁到了山外——泾阳县云阳镇。至此，婆与云阳这块厚土紧密联系起来。伴随着这片土地，婆从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一直走进了新中国，走向了二十一世纪，也走到了2014年1月25日，始终不变的是她的勤劳与善良。婆走远了……翻过日历，就是2014年的春节了。村里的人说，田里的麦苗捂过一场冬雪，到春上时，麦穗就抽得很长，那是婆所喜爱的。(完)西部文学的朋友们好！我是颖雪 记忆如潮，想起了那个午后，婆盘腿在炕上做花活，我就依偎在婆的身旁，看婆飞针走线。婆做得花活，全村有名。大凡谁家添了孩子，或是谁家姑娘出嫁，就会有人拎着礼当来求婆做花活。婆是不要人家东西的，都是人家硬给。禁不住赞叹着婆的手艺。 欢迎朋友入驻西部文学网，祝你玩得开心快乐！ 欢迎新朋友加入西部文学团队！ 谢谢！谢谢关注，这是一篇我纪念婆家奶奶的文章。 邓老师，你好！我刚进来，很多都不大懂。能添加我qq，1357718913
谢谢编辑老师 编辑老师好，怎么联系您？婆的绣工好，配图是否配婆的绣品 西部文学 发表于 2016-6-11 17:03
编辑老师好，怎么联系您？婆的绣工好，配图是否配婆的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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