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文学孝德文化征文]《给父亲理发》(原创)
给父亲理发刘明礼我很幸运,50多岁了,还有86岁的老父亲。尽管没在一起生活,但我隔天总会给父亲打个电话,20天保准回趟老家,住上两天,陪他说说话,给他理理发,帮他洗洗澡。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慰籍和幸福。父亲这一辈子吃了不少苦。他3岁双亲见背,5岁便跟着我两个伯父出门讨饭,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十二三岁那年,日本鬼子进村扫荡,要抢走家里仅有的半口袋高粱。父亲紧紧抱着口袋不放,被鬼子狠狠一脚踢在脸上,头部磕到墙角,血流如注。从此,父亲右眼几近失明,后脑勺留下了两公分的一块伤疤。解放后,父亲参加了工作,陆续有了我们5个孩子。他那微薄的薪水,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有口好的都是尽着孩子们吃,自己宁肯吃糖咽菜。为了省钱,他学会了理发,小时候哥哥姐姐和我的头都是父亲给理;他学会了修自行车,家里的车子都是父亲自己动手攒的;他练了一手好厨艺,乡亲们有红白喜事去给掌勺做个大席,可以换回几个答谢的馒头。现在日子好了,妈妈却走了,父亲也老了……受小时候父亲给我理发的影响,我也很早就学会了理发。但是,由于在外地工作,平时很少回家,更鲜给父亲理发。十几年前母亲去世后,一向健康、开朗的父亲,一下子衰老了很多,也变得沉默寡言。特别是大前年得过两场大病之后,行动也开始不大方便。为了多陪陪老父亲,我回家的次数多了,每次都尽可能多呆两天。有一次我回到家里,父亲抚捋着头说,让我陪他到镇上去理下头。我鼻子一酸,眼泪几乎掉下来:我自己就会理头,为什么要让腿脚不便的老爹跑大老远呢?于是,我到镇上买回把电推子,开始给父亲理发。搬出把靠背椅,让父亲坐稳,给他围上块布单。我拿起推子,从来没有这个近、这么仔细地观察过父亲:父亲脸上的肉松弛着,像门口那棵核桃树上结出的果壳;父亲的头发扎蓬着,像院子里被吹落的那一地梨花;父亲的脖项褶皱着,像门外那棵饱经沧桑的老榆树的树干……。电推子响着,我的泪滴,也随着那一缕缕银白洒落。我触摸到了父亲后脑的疤痕,那是父亲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我触摸到了父亲坚硬的颅骨,那是父亲坚毅、刚强、无悔的青春;我触摸到了父亲脸上的皱纹,那是无情岁月给父亲刻下的年轮。理完发,我打开太阳能,像小时候父亲给我理完发一样,给父亲洗澡。我小心翼翼地试好水温,给父亲冲洗、搓泥、打皂,轻轻地按摩脖子和双肩,修剪好指甲。穿上衣服,父亲走到镜子跟前照着,难得地咧着没牙的嘴笑着说:“理得不错,洗个澡也真舒服。”父亲笑了,我的也就心醉了。 通联:050000河北石家庄市桥西区槐中西路69号欣怡园3-2-402刘明礼 13331369296 中行石家庄第二营业部6013825000009509878刘明礼给父亲理发刘明礼我很幸运,50多岁了,还有86岁的老父亲。尽管没在一起生活,但我隔天总会给父亲打个电话,20天保准回趟老家,住上两天,陪他说说话,给他理理发,帮他洗洗澡。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慰籍和幸福。父亲这一辈子吃了不少苦。他3岁双亲见背,5岁便跟着我两个伯父出门讨饭,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十二三岁那年,日本鬼子进村扫荡,要抢走家里仅有的半口袋高粱。父亲紧紧抱着口袋不放,被鬼子狠狠一脚踢在脸上,头部磕到墙角,血流如注。从此,父亲右眼几近失明,后脑勺留下了两公分的一块伤疤。解放后,父亲参加了工作,陆续有了我们5个孩子。他那微薄的薪水,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有口好的都是尽着孩子们吃,自己宁肯吃糖咽菜。为了省钱,他学会了理发,小时候哥哥姐姐和我的头都是父亲给理;他学会了修自行车,家里的车子都是父亲自己动手攒的;他练了一手好厨艺,乡亲们有红白喜事去给掌勺做个大席,可以换回几个答谢的馒头。现在日子好了,妈妈却走了,父亲也老了……受小时候父亲给我理发的影响,我也很早就学会了理发。但是,由于在外地工作,平时很少回家,更鲜给父亲理发。十几年前母亲去世后,一向健康、开朗的父亲,一下子衰老了很多,也变得沉默寡言。特别是大前年得过两场大病之后,行动也开始不大方便。为了多陪陪老父亲,我回家的次数多了,每次都尽可能多呆两天。有一次我回到家里,父亲抚捋着头说,让我陪他到镇上去理下头。我鼻子一酸,眼泪几乎掉下来:我自己就会理头,为什么要让腿脚不便的老爹跑大老远呢?于是,我到镇上买回把电推子,开始给父亲理发。搬出把靠背椅,让父亲坐稳,给他围上块布单。我拿起推子,从来没有这个近、这么仔细地观察过父亲:父亲脸上的肉松弛着,像门口那棵核桃树上结出的果壳;父亲的头发扎蓬着,像院子里被吹落的那一地梨花;父亲的脖项褶皱着,像门外那棵饱经沧桑的老榆树的树干……。电推子响着,我的泪滴,也随着那一缕缕银白洒落。我触摸到了父亲后脑的疤痕,那是父亲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我触摸到了父亲坚硬的颅骨,那是父亲坚毅、刚强、无悔的青春;我触摸到了父亲脸上的皱纹,那是无情岁月给父亲刻下的年轮。理完发,我打开太阳能,像小时候父亲给我理完发一样,给父亲洗澡。我小心翼翼地试好水温,给父亲冲洗、搓泥、打皂,轻轻地按摩脖子和双肩,修剪好指甲。穿上衣服,父亲走到镜子跟前照着,难得地咧着没牙的嘴笑着说:“理得不错,洗个澡也真舒服。”父亲笑了,我的也就心醉了。
搬出把靠背椅,让父亲坐稳,给他围上块布单。我拿起推子,从来没有这个近、这么仔细地观察过父亲:父亲脸上的肉松弛着,像门口那棵核桃树上结出的果壳;父亲的头发扎蓬着,像院子里被吹落的那一地梨花;父亲的脖项褶皱着,像门外那棵饱经沧桑的老榆树的树干……。电推子响着,我的泪滴,也随着那一缕缕银白洒落。我触摸到了父亲后脑的疤痕,那是父亲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我触摸到了父亲坚硬的颅骨,那是父亲坚毅、刚强、无悔的青春;我触摸到了父亲脸上的皱纹,那是无情岁月给父亲刻下的年轮。 迟诚 发表于 2016-7-12 13:00
搬出把靠背椅,让父亲坐稳,给他围上块布单。我拿起推子,从来没有这个近、这么仔细地观察过父亲:父亲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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