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鞋(外一章)
闪烁稻草的光芒,背驮青麻的韧劲,握扯脚板的尺寸……
那些草鞋,我已听不见它们在村庄眼神里穿梭不息的回响了,那些被岁月漂软的言语都挂在了民俗上。
稻草,蓑草,麻草……不是每一根简单的草都能编织成那些草鞋的,那是精挑细选的草棵、精心细腻的情感和精工细作的手艺,在抚摸庄稼的手上凝聚和渴望,是脚底上的柔软和亲切,是胸膛上的踏实和坦诚。
穿过草鞋的人,多多少少都余有庄稼的鼻息。那些透切乡土的鼻息,曾聚成了“爬雪山过草地”的洪流。那些热血滚涌的洪流,铸就了人民中国的骨架。那些深根于泥土的骨架,始终保持草根的特质——扯不断的乡愁,念不尽的民生。
温暖的布鞋,柔软的胶鞋,体面的皮鞋……在村庄的时尚里,来来往往。踩着被草鞋稀释的微笑,踩着被草鞋淘洗的疼痛,踩着被草鞋瞩望的艰涩,踩着被草鞋惦记的影子,踩着我已经入眠的时光。
那些草鞋,在我的记忆里,热泪盈眶。那些穿过草鞋牵挂着稼穑的人,在村庄的记忆里,豪情万丈。 村校 被晨鸡唤醒的村校,是我骨髓里的诗歌。
最后的老师,最后的筋骨,最后的眼神,最后的笑容……静穆在泥土里,闪亮在草叶上。
爱动脑筋的黄天亮是城市里的地产商,真想为村校换一件新衣裳,一把金剪子却不知在何处下刀。
娇气的刘晓晓是一酒店的大堂经理,想为村校补一补妆,她心上的一只花喜鹊,叫不回朝霞缤纷的神往。
调皮捣蛋的邓天才却是另样的传奇,十八年铁窗已湿透了村校苍色的门墙。
被童年唤醒的村校,是我心上厚厚的一道疤。
【作者:郑立,重庆作协会员,作品散见《星星诗刊》《散文诗》《四川文学》《重庆文学》等,现供职重庆市武隆县卫生计生委。邮编:408500,QQ邮箱:491648638,电话:139835807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