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黄山，被一片血色浸染。黄山杜鹃花在五月绽放，将整座山峦染成血色，形成令人震撼的自然奇观，吸引着无数游客前来观赏。 那不是晚霞，不是枫叶，而是满山遍野怒放的杜鹃花。从慈光阁到光明顶，从始信峰到莲花峰，整座山脉仿佛被泼上了一层猩红的颜料。那些花朵开得如此肆意，如此张扬，将青翠的山峦硬生生染成了血色。 程默站在狮子峰顶，手中的相机不断发出"咔嚓"声响。他是国内小有名气的自然摄影师，专程为这黄山杜鹃而来。透过取景框，他看见那些花朵在风中摇曳，像是无数跳跃的火焰，又像是流淌的鲜血，从山顶一直倾泻到山谷。 "真美。"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是他的女朋友在唤他。程默转身，相机差点从手中滑落。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十分秀丽精致，穿着简单的白色棉麻连衣裙，黑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脸上未施粉黛。十年了，苏晴几乎没怎么变，除了眼角多出的几道细纹。 "好久不见。"她微微一笑，那笑容让程默想起了他们大学时代在图书馆的初次相遇。程默的喉咙发紧，十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苏晴留下一封信就消失了，信上只有简单几个字："对不起，我配不上你。"他找遍了整座城市，甚至去了她的老家，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你...也来看杜鹃？"程默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苏晴点点头，目光转向远处的花海："听说黄山的杜鹃开得最好，就来了。"她顿了顿，"没想到会遇到你。"两人沉默地并肩站着，山风裹挟着花香拂过他们的面颊。程默注意到苏晴的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他想问，却又不敢。 "要一起走走吗？"最终是苏晴打破了沉默。他们沿着石阶向下走，两侧是如火如荼的杜鹃花丛。有些花朵大如碗口，花瓣厚实如绸缎；有些则小巧玲珑，成簇开放。阳光透过花瓣，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红影，仿佛整条山路都被鲜血浸透。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程默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苏晴停下脚步，伸手轻抚一朵盛开的杜鹃："还行。"她的指尖轻轻触碰花瓣，那花朵便颤动起来，像是害羞，又像是疼痛。"我在南方一个小镇教书，日子很平静。" 程默注意到她说"平静"时嘴角的苦笑。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着那道疤痕："这是怎么回事？"苏晴猛地抽回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没什么，不小心划的。"她转身继续向前走，步伐明显加快。 程默追上去，挡在她面前："十年了，你至少该告诉我当年为什么离开！"苏晴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抬头望向远处如血的杜鹃花海："你看那些花，开得多热烈啊。但它们很快就会凋谢，被雨水打落，被山风吹散。"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有些美好，注定不能长久。" 程默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他想起大学时苏晴总是说，她最喜欢红色，因为红色代表生命和热情。而现在，她站在一片血红的花海中，却仿佛随时会消失。 "我不明白..."程默刚开口，就被一阵尖叫声打断。前方不远处的观景台上，一个小女孩为了摘悬崖边的杜鹃花，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护栏。她的母亲惊恐地尖叫着，却不敢贸然上前。 程默还没反应过来，苏晴已经冲了过去。她动作敏捷地翻过护栏，一只手抓住岩石凸起，另一只手伸向女孩："抓住我！"女孩抓住了苏晴的手，但脚下的碎石突然松动。千钧一发之际，苏晴用力将女孩推向安全地带，自己却因反作用力向后仰去。 "晴！"程默的喊声撕心裂肺。他看到苏晴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白色连衣裙在满山红杜鹃的映衬下格外刺眼。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程默没有任何犹豫，翻过护栏纵身跃下。坠落的过程比他想象的要长。风声在耳边呼啸，满眼的红色不断向上流动——那是山崖上怒放的杜鹃。程默伸出手，指尖碰到了苏晴的衣角。 "抓住我！"他大喊。苏晴转过头，脸上竟带着释然的微笑。她的嘴唇动了动，程默听不见声音，但从口型能辨认出她说的是："我爱你。" 程默终于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漫天的杜鹃花瓣被山风卷起，围绕在他们周围，如同无数红色的蝴蝶。程默紧紧抱住苏晴，在她耳边说："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他们坠入山涧的瞬间，程默感到一阵剧痛，随后是刺骨的寒冷。他挣扎着浮出水面，怀里还抱着苏晴。山涧的水被两岸掉落的杜鹃花瓣染成了淡红色，像稀释的血液般流淌。 "我们还活着..."苏晴咳嗽着，紧紧抓住程默的肩膀。程默这才发现，他们坠入的是一处深潭，周围是茂密的杜鹃花丛。那些花朵低垂到水面，仿佛在窥视这对死里逃生的恋人。 "为什么..."苏晴的声音颤抖，"为什么要跳下来？"程默将她湿漉漉的发丝拨到耳后："因为十年前我没能抓住你，这次我不能再错过。" 苏晴的眼泪终于决堤。她靠在程默肩头，抽泣着说出当年的真相：她的父亲欠下巨额赌债，债主威胁要伤害程默。为了保护他，她选择了离开，甚至故意让他恨她... "那道疤..."程默心疼地抚摸她的手腕。"当时太绝望了。"苏晴轻声说，"但后来我想通了，我要活着，也许有一天能再见到你。" 程默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咸涩中带着杜鹃花的芬芳。远处，救援人员的呼喊声渐渐接近。"这次，我们一起面对。"程默坚定地说。苏晴点点头，看向周围如火如荼的杜鹃花："它们真美，不是吗？" 程默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些花朵在阳光下红得耀眼，红得惊心动魄，仿佛要将整座山、整条溪流都染成血色。那是生命的颜色，是爱情的颜色，是历经磨难后依然热烈绽放的颜色。 摄影师程默在杜鹃花海中偶遇十年前不辞而别的初恋情人苏晴，两人在花海中四目相对，往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程默发现苏晴手腕上的伤痕和眼中的忧郁，追问她当年离开的真相，苏晴却始终回避，只说自己"配不上这满山杜鹃"。当苏晴在悬崖边为救坠落女孩而失足时，程默毫不犹豫地追随她跳下，两人在坠落过程中终于敞开心扉，互相表白。 "是的，真美。"程默轻声回答，握紧了苏晴的手。山风拂过，无数杜鹃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他们身上，落在水面上，像是上天撒下的祝福。整条山涧都被染成了红色，仿佛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沸腾的热血，是燃烧的爱情，是历经生死后更加珍贵的生命。 漫天飘舞的杜鹃花瓣见证着这场生死相许的爱情，将整条山涧染成鲜红，仿佛天地都在为他们的爱情作证。 说明：五月在黄山旅游期间，同行者善讲话，他讲述一个关于救人的美丽杜鹃花故事，欣喜之余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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