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小说】醒世箴言之一 孽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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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世箴言之一

                                     孽债(小说)

        白鹿原的发源地荆山是唯一连接秦岭山脉的地方,白鹿原好似一个大南瓜,这里就是南瓜的梗。荆山脚下有一条沟,就是荆峪沟,后来有人根据荆峪沟的谐音叫成鲸鱼沟,还编了个传说。
       荆峪沟分为南岭北岭,北岭的北边还有一条沟叫魏家沟、桑沟,因为姓魏的姓桑的居住而得名。从北岭下来有一条路向北通到蓝田县城,向南通到焦岱汤峪。

        从北岭坡下来的路上,走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魁伟的身材,带有杀气的容貌,给人一种英武阴森的感觉。身上穿着白粗布衫子,青色的宽大裤子,脚下蹬一双圆头布鞋,身上背一个绿色的包。上魏家沟坡时出了水,把头上的白毛巾取下来拿在手里擦水。他就是荆峪沟村的大队长荆云飞,是从蓝田县参加三干会回来的。
        蓝田县这次召开的三干会是学习传达农业学大寨的文件,会议结束后他联系到荆峪沟村的实际情况,心中充满力量和信心,走起路来昂首阔步。
       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却是一个特别有心机的人,这多年在荆峪沟担任大队长不但在上级领导面前很赏识而且在群众心目中也十分敬佩。为了搞好工作新提拔了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做会计,主要是想培养接班人。一路想着一路走,二十多里路不知不觉就走回来了。
        北岭坡的一层层梯田,那是他带领三队群众苦干的结果,想到了过去展望着未来,他心中充满力量。步子迈得更大了,向坡下走来。
        坡下同样有一个身材魁伟的男子,坐在刚伐过的树根上抽烟,心头好似思虑着什么,忧虑全部表现在脸上。
        大队长从坡上下来看见大哥坐在树根上就招呼说:“哥,你坐这做啥?”正在沉思中的大哥听见兄弟的声音站了起来,脸上表现出为难的样子:“哎,兄弟呀,有件事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说?”“啥事?哥,咱弟兄俩有啥不能说的。”兄弟投去观察的眼光。
       云飞对大哥可是十分尊敬的,父母离世早,是大哥拉扯着长大的,在他心目中恩同父母。大哥可是个不简单的人,参加过抗美援朝,还立过功,家里至今还保存着好多功勋章。
       说吧,兄弟的火暴脾气他是知道的,怕他一气之下惹下事端,不说吧群众的片言只语刺着脊背伤着心呐。
       他弟兄俩个,他叫荆云翔,弟叫荆云飞。荆云飞虽说长的像张飞也有着张飞的脾气但也保留了张飞的粗中有细。云飞看大哥欲说又止就迈步向回走,大哥云翔急忙拉住了兄弟。
       还是说了吧,不说憋在肚里不好受呀。“兄弟,你媳妇跟会计鬼混在一起,你还蒙在鼓里。”云飞一听立时就火冒三丈:“你胡说,你是个当大哥的人,怎么能胡说八道。你要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是多么的尊敬,没想到今天说出这种话,太让我失望了。”拧身就走。大哥云翔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脸上一团火心中一刀子,唉声叹气地回去了。
       云飞虽然说撴嫌了大哥,也在想,大哥咋能说这种话,别人说也就罢了,你可是我的亲大哥呀。又一想不对呀,作为一个大哥,是不会造他亲兄弟的谣的。人常说:无风不起浪。或许是大哥听了别人的谣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有还是没有,先观察一下再说。
       云飞怀着一肚子的疑虑翻过沟来到住在村南半坡的家门口,这是三间瓦房,还是父亲在世时盖的,一合木板门已是破旧不堪,两边安着乱径窗子也是不敢撞,一撞就散伙。不过门前有一个大院子,门楼也是用烂砖蛋子砌起来的,大门是用从沟下砍来的洋槐杆捆扎起来的木排。
       他来到门首,推开栅栏门,发出“滋滋呀呀”的声响,听见门响从屋里走出一个个子低矮的女人,看身材不咋地,看模样会让你惊讶,长得好漂亮呀,白白净净的模样像一朵红霞的脸蛋,重眼皮大眼睛小嘴唇,小鼻梁,乌黑的头发。看见男人回来张嘴一笑更是媚态百生。“吆,宝贝你回来了,可想死我了。”说着就扑进男人怀抱撒起娇来了。
        云飞把心头的疑虑隐藏起来,也换上笑脸迎了上去。

       不觉得几天就过去了,云飞从大队回来,对着媳妇说:“秀云,你准备一下,明天我要下县开会。”秀云笑着说:“才开了几天又要开。”云飞也笑着说:“共产党的会多。”云飞经常三天开会两天开会,这也不奇怪。
       个子低矮的秀云爬上案吃力地够着面瓮,舀了一盆子面,从水瓮舀了一瓢水搋起面来。面搋好了,放在搪瓷盆里盖上馍布让发酵。下午,面发好了,就动手烙馍。别看她人碎,烙馍可是行家里手,用小火慢慢地烙,熟了后放在案上用馍布捂,就是没牙的老汉也能咬下。

        早上起来,云飞洗了脸刷了牙,背上媳妇秀云早已拾掇好的印着“红军不怕远征难”字样的绿色北京兜和铺盖行李,秀云送出门,云飞叮咛说:“给咱把门看好,开会还不知道得几天。”“知道了,你走。”秀云暗喜。
       云飞一走,秀云高兴了,给门口栅栏边上的碌碡上放上一只破老碗。
       门前是一条东西大路,人们出行都要经过,就是下沟上坡也要走这里。
       下午,从大队部回来的村会计李雨润经过云飞家门口看见了碌碡上的破碗,心头一喜,走回家去。
       李雨润中等身材,白白净净的模样,五官端正,眉细眼圆,就像一个大姑娘,说话的声音也是女人腔,所以人们就把他叫假姑娘,村上排戏他当的就是旦角。就是这张脸招惹的好多女人春心荡漾。
       李雨润从学校回来就被抽调去住队,住了几年队又去城下做了几年生意,结果生意烂了,才回到村。也是机遇,正好原来的会计有了病,会计成了缺口,高中毕业的他就推荐接任了会计。
       他从大队回来路过云飞家门口,看见碌碡上的破碗就知道了情况。他心中一阵欢喜,自从当上会计后就经常到大队长家来。秀云美丽的容貌,卖弄风情的眉眼,一张好似八哥的巧嘴,把个雨润吸引的神魂不定。丰满的富有弹性的雪白的肌肤无不使他心想神往,姣好的容颜妩媚的笑勾去了魂魄。有一次,他去寻大队长商量事情,走进了门:“嫂子,俺哥在家吗?”“幺,兄弟你来了,你哥开会去了,没在家。”秀云尖声细语说着扭动着腰肢摆动着手势,一张脸现出百媚风情,来到雨润跟前。一双软绵绵滑溜溜的手在雨润身上乱摸,摸得雨润心痒痒的:“兄弟,快进来,你哥不在家就不敢来了,来,嫂子给你倒一杯水喝。”“不喝,嫂子。”雨润羞得像个姑娘。
       秀云一看雨润已神不守舍,来到大门口,向外东西一望都没有人,随手关了门。拉着像木头人的李雨润进了厦房。李雨润已经进入糜子地,全部心身被秀云占领,任其摆布。如饥似渴的秀云从来都没有领略过这么英俊的男人风采,自家的男人只是草草行事,只顾自己满足,哪里还顾及人家的感受。
       在秀云娴熟的风情面前雨润的所有部件都处于兴奋状态,两人开始工作不一时就达到高潮,就像是喝了烈性酒完全陶醉了。
       雨润的相貌秀云的漂亮本身就是一剂兴奋剂,两人的组合在秀云的精心调剂下发挥出最佳效果。两人都得到了满足,如痴如醉。事情结束了,两人还深陷于其中难以自拔。
       回忆本身也是一种享受,他只要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就心跳脸红仍然还在陶醉。现在,他发现秀云发出了求欢的暗号,心头一震,快步走了回去,媳妇招呼他他也不理。天下事没有不透风的墙,妻子对他的所作所为也略知一二。人们的风言风语就像是微风无不在她的心头吹动,搅动心中痛苦的潭水。男人不言传她也不愿搭理,有你就当没你,人家的老婆有多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妻子一脸的不高兴。
        雨润洗了澡也不招理妻子,径直走出门来,回头看了眼自家破旧而低矮的房子,心中涌起一阵涟漪。在外混迹多年也没挣下几个钱,然后迈开步子向云飞家走来。
       云飞实际上并没有去开会,他到北原朋友家闲谝了一天,天麻擦黑的时候就向回走,悄悄地推开栅栏门,飘脚轻步地走到大房跟前,趁着月光从乱径窗子向里看去,只见妻子秀云和会计李雨润睡在一头,头枕着炕栏睡得正香。强压着心头的气偾,在廊檐子下转来转去思虑了一阵。
       拿定了主意,然后,从窗台取来一个铲煤用的刃片刀子从门缝慢慢地拨开门关,轻轻地推开门进入厦子。他不慌不忙还是在脚底转悠,想好了计策拿定了主意。从炕上取来会计的腰带,打了一个结,套在会计的脖子上。这时的会计已经精疲力尽死猪般地睡去了。云飞一只脚踏进了腰带的圈内,这时,就在这时,秀云醒来了,吓得才要大声喊叫,被云飞捂住了嘴。秀云虽说和李雨润相好但和云飞毕竟是夫妻,云飞暗示秀云就不做声。
       云飞牙一咬心一狠,一脚踏了下去。秀云起来穿上衣服,云飞说:“你干的事,我也不追究,这件事只要你不声张。”秀云满口答应。
       云飞从炕上拉起雨润,背了起来,秀云开了门,云飞走了出去,夜幕隐藏了他的行踪。
       云飞来到雨润家门口,伸出一只手拍打着门学着雨润的声音:“开门,开门。”刚刚入睡的妻子本身就着男人的气,自己独守空床,你去跟别人睡觉。“不开,就是不开。”“你不开门,我,我就寻自尽呀。”云飞压着腔说。“死去吧,死了怪离了眼了。”
       破房烂屋檐子低矮,云飞挂好绳,把雨润套上去,处理好一切后就回去了。
       天明了,媳妇起来开了门一看,大吃一惊,只见男人吊死在房檐之下,心中不由得一阵悲痛。尽管男人另有新欢,但毕竟是自家的男人,坐在廊檐子上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惊动了左邻右舍,纷纷前来观看。亲门本户的人帮忙取下尸体,停在门板上。门中的长辈主持安排买菜置办酒席,忙活了几天,才算把李雨润入土为安。
       这件事就这样摆平了,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只要妻子不说谁也不会怀疑是他作为。可是,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他心里总是纠结着一个疙瘩,总怕妻子有一天说露了嘴。
       人一生最怕的是心不安,不管妻子说与不说,云飞心中总是忐忑。人常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既然你背叛我,我也就能舍弃你。主意一定,就付诸行动。人家都住在高处,吃水在沟下边的泉眼。
        云飞按计划到鹿走沟醋房买了几个大瓮把小瓮换了,秀云感到奇怪,好好的换瓮干啥?云飞看出意思,笑着说:“我一天多在外少在家,不是开会就是参观,你一个妇道人家,身材小也没劲,担水也困难,换成大的,趁我在家的时候给你把水担满,省得你担。”秀云一听也是道理,就没有在意。云飞取出水担走到院子,向着屋里说:“我给咱担水去呀。”
       云飞担了两担水倒进瓮里,向着屋里喊叫:“秀云,给咱搋面做饭。”走出院墙外,放下水桶向院子看着。只见妻子拿着水勺出来,爬在瓮上舀水,瓮高水浅够不着,腿乍得老高,云飞疾步走进院子,抓住两只脚向上一促,妻子穿进瓮去了。
        云飞担着水担走了,秀云穿进水里呛的蛮翻乱,两只脚在空中乱蹬。不一时就不动弹了。云飞担着水回来了,走进院子故作惊讶地喊叫起来:“秀云,秀云。”喊声惊动了四邻八户,纷纷前来观看。
        “秀云,也不小心,你看,自己把自己淹死了,多可怜。”人们有同情的有抱怨的议论纷纷。大哥云翔闻讯后急急忙忙跑来,街坊邻里都忙碌起来。安排上集买白布的香火蜡烛的走后,队上合了一个杨树,荆兴阳拿着锯刘红几个人帮忙伐树,随手截成枋同,绑在塄边的大树上解板。从菜地买了些菜,供销社买了几瓶子酒,人们一连忙活了三天,秀云总算入土常安了。
        不过在帮忙的过程中,荆富昌最积极,使人们感到奇怪。人们也只是议论一下,没有人能知道内情,知道内情的只有自家人。
        白天,儿子的婚礼结束,门口留下的是一片垃圾,一家人忙活了一天,刚刚入睡。身乏体衰,睡得正香,听见窗子外边鸡架有响动,鸡吓得“嘎嘎嘎”乱叫。富昌忽地拾起来,边下炕边穿衣,连鞋也没穿,从门背后摸了一个棍,一手拉开关子,冲出门来。一家人也随后跟了出来,只见一个人爬在鸡架门口一只手伸进鸡架正在偷鸡。扬起木棍就打,几个人七手八脚棍棒乱飞脚乱踢。
      一阵过后不见人动弹,这时一家人瓷到了那里。不得了,惹下烂子了,咋把人打死了,吓得老婆葡挞坐在地上,浑身颤成一团。荆富昌毕竟老谋深算,现在不是发瓷的时候,指使儿子赶紧寻条麻袋。儿子走进屋去,不一时拿着麻袋出来,把人先装进去。再取来推车子,儿子推着,儿媳在前边拽着,他掮着铁锨跟在后头,向村外的玉米地走来。
       父子两正在地里忙活,荆云飞背着手从村里转到村外地里来了,手里拿着手电筒,故意这边一照那边一看,吓得父子两停了下来,屏住呼吸不敢作声。
       云飞拿着手电一照发现一个黑古桩,迈步向地里走来:“谁在地里做啥呢?黑天半夜的。”父子两一看隐藏不过去了,只得拾起身说:“云飞哥,是我。”云飞来到跟前问道:“你父子两深更半夜的在地里做啥?”说着,指着身边的麻袋说:“这是啥?得是偷的玉米?”
       “不是,不是。”富昌吓得话不成语。“那是啥?”云飞说着就动手看麻袋,吓得父子跪在地上连连求饶。云飞一看:“啊,你咋把人打死了,这还得了。”富昌抱住云飞的腿说:“大哥求求你了,只要你不声张,咋样都行。”云飞深思一会说:“看在咱是亲门本户的份上,你给我两千块钱,你就不用管了,我把事情摆平。”“大哥,行行,快回去取钱。”正好儿子结婚收了些份子钱,就让儿子回去去取,儿子一骨碌从地上拾起来拔脚就跑。
        事情已经过去了,云飞心中总有一个疙瘩,这个疙瘩还在膨胀,不过他做的确实无懈可击。
        不觉得几年就过去了,事情早已被人们淡忘,不过云飞对这件事总在纠结。

        蓝田县召开三干会,这次荆峪沟村参加的仍然是荆云飞,他背上铺盖,挎上绿色的北京兜,走上北岭坡,身不由己地向东看去,一摆子都是坟墓,其中就有妻子秀云和村会计李雨润,不由得毛骨束然。
       一路上魂魄飞散,总感觉有人在追他,恍恍惚惚,过了县河,到了县政府。神不守舍地熬了三天,同时参加会的人也感到奇怪,云飞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谁也不好意思问,最后一天的会散的太迟了,太阳已经落山才结束。散会后云飞背上铺盖行李向回走。
       李雨润弟兄俩个,大哥在七九四工作,单位在辋峪,宿舍楼在县城,妻子捎话说家里有事,尽管天已经麻擦黑了也得赶回来。过了文刘坡上了坡塄来到郭村,加快了脚步,过绛村下魏家沟上了北岭。
        荆云飞一路惊慌失措的样子,走到了北岭头,又一次经过坟地,头发乍起根根如针,脚下也乱了方寸。
        李雨润大哥在朦胧的月光下看见前边有一个人,从身材长相走路姿势看就是大队长荆云飞,这次回来就是寻他商量事情,正好在路上碰见就提高了声音喊叫起来:“云飞哥,等一等,云飞哥等一等。”
        经过坟地已经惊慌不安的荆云飞听见身后有人喊叫,雨润的声音是熟悉的,人经常说人死了魂魄还在。“云飞哥,等一等,云飞哥,等一等。”这明明是雨润的声音,身上的冷汗像冒眼。
        这一吓,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向坡下跑来,雨润哥感到奇怪,跑啥呢,我又不是鬼,一个在前急急如丧家之犬,一个在后快步如飞。
        雨润哥追着追着不见了人,怪了,就在前边,咋就不见了,也没有多想下了坡就回去了。
       原来,路就紧在崖边,荆云飞慌不择路一步蹬空跌到张家后院去了。
       第二天早上才有人发现大队长荆云飞跌死在坡下,弹得面目全非一命呜呼。

     作于2025年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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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 4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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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的松 | 4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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