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怀居旭峰乡土记忆系列】昔日集市上的吆喝声

      早年间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各种摊位鳞次栉比。阳光洒在地面，扬起一层淡淡的尘土。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卖老鼠药的摊位。

       晨光刚漫过秦镇街头的老槐树，炸油糕的香气裹着驴车的铃铛声飘远了。布幡在风里晃着，针头线脑的摊子前围了些许妇人，而最能让人留步的，始终是东头卖老鼠药的布衣大哥——那嗓门亮得能穿透喧闹，歇斯底的叫卖，像脱口秀演员的精彩节目一样惹人喜欢，既押韵，又形象，仿佛他不这样吆喝就招引不来顾客。
       有一次我好奇地问，你为啥不弄个干电池喇叭把这些顺口溜录下来播放？这样吆喝口不干吗？他说这样才有真实感，只有这种滑稽的表演才能招引来众多的顾客，比喇叭循环播放生意好。只见他摊位上摆放了无数的老鼠尾巴，以此来证明他的老鼠药有独特的效果。他手忙脚乱的，一点都不消停，没时间和闲人搭话，只听他那悦耳动听、旁若无人的吆喝声在集市里撞来撞去。

    冬咬棉，夏咬单，五黄六月咬汗衫。
    爬锅头，上案板，踢烂盘子蹬烂碗。
   老鼠精，老鼠能，不要梯子会上棚。
    喂头猪，喂只羊，总比喂个老鼠强。
    这两集，我没来，惯的老鼠上锅台。
    走一走，看一看，心里打打肉算盘。
    家里老鼠太猖狂，吃米吃面吃衣裳。
     咬烂盆，咬烂碗，啃完柜子咬绸缎。
     不药鸡，不药羊，专逮鼠辈这一行。
     老鼠成精翻了天，今天给它连锅端。
     老鼠药，我最全，不杀老鼠不要钱。
     咱这药是中国造，美国大楼买不到。
      咘噔噔，咘噔噔，一直咘噔到三四更。
      上你的炕，爬你的床，咬坏了你的“的确良”。
        咱这是个“三步倒”，你不买，我不买，老鼠在屋谈恋爱。
       东屋里跑西屋里跳，咬棉裤，拉棉袄，弄的满屋跳虼蚤。
       句句都押韵，字字逗人笑。不管买不买，听着都是一种享受。奈一声声吆喝，仿佛是集市的灵魂，为这充满烟火气的地方增添了无尽的活力。后来日头升得高了，集市渐渐散了，他收拾摊子时，那吆喝声还像余音似的绕在老槐树的枝桠间——那不仅是卖货的调子，更是老集市里最鲜活的烟火气，如今想起来，还觉得热闹得很。
     撰文/卫旭峰
   校对/任伯绳
    编辑/卫旭峰
      图片来自于AⅠ
     2025年09月25日于创汇里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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