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永远红梅 于 2015-6-16 09:31 编辑
堕落的灵魂（五） 红梅 (五)
紫云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在柔和的灯光下，那双朦胧的眼睛透出亮光来，但不一会儿，那光亮随之暗淡下来，仿佛天边的那颗星星忽隐忽现。紫云只是用手在桌子上划着什么，闻生仔细看的久了，才知道她在写着一个“婚”字。闻生好奇地问：“你怎么了，说说你的故事！”紫云没有抬头，缓缓地说：“知道为什么古人造婚字吗？”闻生莫明其妙地摇摇头，紫云苦笑着说：“但凡女人一沾上婚姻，就会昏头转向了，就迷失了自已了，只是一场梦而已了。”
闻生默然了一会，又轻轻地问；“是好梦，还是恶梦？”紫云又不吭声了。依旧画着婚字，半响，才从嘴里蹦出字来：“我从小没有父亲，父亲得病走得早，我渴望父爱。跟着外婆和母亲长大的。从学校毕业回来，进了单位。那时候很傻，不喜欢同龄的男孩子。认为他们事业不成功，不成熟、很幼稚的感觉。后来，就认识了他。他比我大十二岁，有自己的公司，事业也很成功。也许过早的失去了父爱，对他总是有一种依恋。他也总是很疼我，就这样，我们结婚了。结婚以后才知道，这是一个错误。”
闻生若有所思的问：“是什么错误，我不明白？”紫云不再说了。只是低头又画起字来。坐了一会，闻生也感到有些尴尬。他起身默默走出房间。他始终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错误。回到自己的房间，闻生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想了许久，也想不清楚。紫云的男人事业很成功，要什么有什么，她还要什么？隐隐的墙那边，传来紫云低低的哭泣声。闻生很想过去看看，但他没敢动。紫云是好女人，自己胡思乱想了。他用被子盖住头，强迫自己睡觉，但满眼依然是紫云的泪眼。
第二天，闻生在门口碰上了紫云，发现她的眼圈黑黑的。知道她一夜没睡好。他很想和紫云打个招呼，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口了。而紫云也没看闻生一眼就从旁边走过去了。闻生心想：“女人真是奇怪，也许是自己昨晚说错了话，又把她给得罪了。以后，不该问的不能问，让紫云伤心了。”闻生幻想着找一个像紫云这样的女人，但他明白，喜欢一个有夫之妇是很麻烦的。这只是非份之想，他顶多是胡思乱想罢了。闻生感觉自己就像鲁迅笔下的阿Q，摸了一把小尼姑新剔的光头便做起美梦来了，飘飘然地不知云里雾里了。但是，想归想，闻生不敢奢望太多。就这样，闻生开始有意无意的躲避紫云。晚上下了班，便去歌舞厅去玩。认识了几个女孩子，瞎混着玩，每天混到很晚才回宿舍。一回来，便倒头就睡。
二个月后的一个夜晚，一轮明月挂在夜幕下，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周围静悄悄的，只听到风的呼呼声。闻生从舞厅回来，这已是初冬的季节了，闻生感到一阵阵的凉意渗入身体。走到宿舍门前，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在月光下是一个白晃晃的人影，看不清那人的面目。闻生吓了一跳。颤声问道：“你是谁？”那人哈哈地笑起来，并对着闻生说：“你玩够了，还知道回来啊！”闻生听出是紫云的声音，立马埋怨紫云道：“什么不好玩，守着门口吓人啊！遇上胆小的，吓出人命的。这么冷的天，冻出病来了，快进屋里。”
闻生开了房门，拉开了电灯，一看到紫云，却又呆住了。紫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绸睡衣，那睡衣是一幅很美的水乡图，远处，小桥流水，那一碧池水水波荡漾。烟雨朦胧中，那含苞欲放的荷花在水中摇曳不定，一派南国风情。穿在紫云的身上，却是分外妖娆。紫云的脸儿冻得红红的，闻生急忙拿过一条毛毯给紫云披上，关切的说；“有急事吗？也不多穿点，小心感冒啊！”紫云抱着毛毯，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委屈地说：“出去倒水，不小心把门带上了。把自己关在门外了。只好在这等你，回来给我开门。”闻生笑道：“那你不会找别人来开门啊！我要是一夜不回来，你傻等一夜啊！真笨！”紫云瞪了闻生一眼道：“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我穿成这样好意思找人家啊！人家早睡了。”闻生笑道：“那好意思找我啊！”紫云打了闻生一下道：“就找你了，怎么着吧。”
闻生倒不好意思了，急忙找出工具，三下两下的把门撬开了。紫云笑道:“谢你了。”闻生道：“拿什么谢我，好久没请我吃饭了。还真想吃你做的菜。”“哈，你就想着吃。”闻生脱口而出：“还想着你！”说完，才后悔嘴太快了。偷眼看紫云，紫云已走进房间，顺手带上了门。啪的一声关了灯。闻生傻站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个紫云越来越让他搞不清楚了。他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个星期，闻生看到了紫云的老公，一个很斯文的男人。白净的脸孔，看上去不是很老。只待了一会，那男人便匆匆地走了。闻生很是奇怪，哪有这样的夫妻。再看紫云，仿佛来的只是邻家人一样无动于衷，漠然置之的样子。闻生无意中听到同事们的议论，才知道，紫云和老公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也许是没有孩子的缘故，他们婚姻的航线越来越偏离轨道了。
冬天是一道寒冷的风景线，这道风景线却是漫长和空寂了。这天下午，天气阴沉沉的，天空飘飘洒洒下起了小雪。闻生感到很冷，想起洗的衣服没有收。急忙回到宿舍，却发现衣服不见了。走过紫云的房间，房门开着，看到紫云正拿着熨斗，在细心给自己熨烫衣服。在水蒸汽的汽雾下，紫云变的那么虔诚，那么专注。闻生有些感动，这么多年，没有人给自己熨烫过衣服。甚至没有人关心过自己，那一颗麻木的心温暖了许多。再看一眼紫云，她把自己的衣服长久的拥在脸上，贪婪的闻着那气味。闻生没有进去，转身急急地走了，在这寒冬的日子里，闻生第一次感到心里温暖如春。
晚上，寒冷的夜空下，树木的影子黑黝黝的一片，向闻生压了过来。那刺骨的寒风让人招架不住，但闻生一想到紫云，心中顿时像明媚的春天一样了。闻生专门上街买了紫云爱吃的香蕉。来到紫云的房间，她正在看电视剧，看得泪眼朦胧，闻生看了一会电视笑道；“你们女人就爱看乱编的故事。还动真感情了。有香蕉吃，就别哭了。天底下的戏，是傻子编给笨蛋看的。只有笨蛋才上当啊！”说完，闻生把香蕉递到紫云手里。紫云哭得更凶了，眼泪顺着脸孔汹涌而出。闻生有些慌了，手忙脚乱地去拿纸巾帮紫云擦泪水。紫云慢慢靠在闻生的胸前。闻生笨手笨脚的拥吻了紫云。那香蕉滑落在地，闻生只感到一脸的泪水，分不清是自己的泪水，还是紫云的泪水。电视的里人物也在那里哭的一塌糊涂，闻生和紫云也泪流满面。闻生问紫云：“是真的为我流的泪吗？”紫云更深地抱紧闻生。嘴里喃喃地说：“你这傻瓜，还不明白吗？”闻生不知道紫云对自己的情感竟是这么深，自己一直游戏人生，第一次有女子这样爱自己，闻生竟慌乱得不知所措了……
清晨一觉醒来，看到身边的紫云睡得正香。那睡态竟也是很美的，长长的眼睫毛好像婴孩一般。嘴角微微上翘，犹如那风中的百合花，竟也楚楚动人。闻生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依然不安宁，紫云是别人的妻子，自己也许是太荒唐了。信步走到大街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以后怎么办，自己也不知道。看着那一辆辆过往的汽车，心中也是恍惚的，那长长的站台上等待着许多上班的人们，一站一站的路，谁知道下一站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一生之中，有一个深爱的人，再遥远的路也是幸福的。而紫云是自己的吗？闻生只觉的一阵凄凉。
回到单位，紫云已经起来了，含笑对闻生说：“我真的爱你，每次听到你开门声，总是希望你能过来看我一眼。可你，没有来过。”闻生笑道：“那你不叫一声，我就过来了。”紫云淡淡一笑道：“你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吗？就这样混下去吗？”闻生走过来，伸手拉过紫云，只是更用力地拥紧了紫云。低声道：“你离婚吧，我娶你，好吗？”紫云明白，自己离不开闻生了。紫云长时间地看着闻生，那眼里竟是泪水涟涟。闻生明白，自己这所孤城终于有人驻守了。不知道是喜还是悲，每天总是在激动不安中度过。
纸终究包不住火的，他们的恋情终被同事都知道了。一天，闻生从办公室的窗下走过，就听见有同事在议论自己。听话音是财务室的出纳张姐，一个极其势利的胖女人。只听张姐说道：“闻生真是好命啊！什么也没有，竟找个有钱的主。”另一个听声音是会计李姐，李姐好奇地问：“紫云的钱是老公的，如果离婚，紫云是拿不上的。”张姐神秘地压低声说：“你们不知道，上个星期，紫云的伯父过世了。她的伯父生前有很大一个企业。因为没有儿女，遗产全部过户到紫云的名下了。”李姐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张姐得意地说：“紫云让我帮她办理过户手续的。对了，不要对外人说啊！如果，他老公知道了，这婚不好离的。唉，这人要是有钱了，也烦啊！”
闻生恍然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如同做了一场梦，闻生仿佛看到自己美好的明天了。晚上，紫云疲惫地来到闻生的房间，一脸茫然地说：“我和他摊牌了，他不肯离的。他说不行的话，去孤儿院抱养个孩子。但死活不愿离婚的。”闻生明白，这条路不是很顺畅的。晚上，睡在床上，闻生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了，在这个温情的世界里，紫云给了他最大的温暖。看着身边熟睡的紫云，发出轻轻的打鼾声，他明白还没有完全的拥有她。她只是暂时的在自己身边。从不抽烟的闻生，此刻想吸烟了，摸出一支烟点燃后，默默地沉思着，那红红的烟火在跳跃，仿佛夜的精灵在跳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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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