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当悔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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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532 | 回复1 | 2015-6-23 17:28: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妖怪山 于 2015-6-24 17:30 编辑



——陈天南从外归家后,见家中无人,从包里取出两万元,自言自语的道:“前后忙忙碌碌三个月,赚十万元,算一算工资,还一还贷款信用卡,就剩两万元,留一点本钱吧,缓一缓再还凌云龙。”说着,陈天南又取出两千元放进皮包里,将一万八千元,用纸包上,放进衣柜隐秘处,以作日后接活的启动资金。

——陈天南躺在床上,慢慢的感觉毒瘾曼延,犹如蛇形周身,说不出的不好受,便又相约吴刚到滨城大酒店吸毒。此时的陈天南早已痛悔当初的尝试,只是他已经深陷泥沼,无力回头,正如俗话所讲:一失足成千古恨。

——来日,一轮红日海上升起,煜煜光芒逐渐倾城。陈天南两眼直瞪,躺在沙发上,不知所想。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听道:“南哥,店里来一个俞先生,说有一点小活,问我们干不干?”陈天南一听有生意可做,心想干一点,至少可以补贴一点家用,保住工人工资,怎么不干呢?遂答道:“干,怎么不干?我马上到店里,先让俞先生稍等一会。”陈天南快步下楼开车来到店里。只见一个中年人衣着素净,长相可亲,正在与常有志闲谈甚欢,那人自然是俞先生。陈天南上前道:“俞先生,你那地方,远吗?有多少活?”俞先生道:“在滨海路上,往牟平的方向不远处,我在海边租一块海地养海蟹,新盖一个小楼房,上下六间的窗户未安装。”陈天南道:“不近呀,那俞先生你是用铝合金还是塑钢?”俞先生道:“用铝合金吧,海风天天吹着,怕塑钢不经用。”于是陈天南便与俞先生介绍铝合金品种,谈好价钱后,陈天南道:“事不宜迟,我们到您哪儿看一看,测一测窗户长宽多少吧,回来好加工。”俞先生道:“行,我在前边带路,你跟我后边走。”说罢,常有志道:“南哥,开哪一个车?”陈天南道:“家里的铝合金一般不够用,开小货车,回来时我们拐到光大建材城,曲老三那里,再买一点回来。”说罢,常有志开车,载着陈天南紧跟在后面。

——长长的海岸线上,树叶枯黄,红衰翠减,一片秋日景象。常有志行驶在滨海路上,只见十七路双层公交车,载着大多数祖国的栋梁,就像在画里移动一样。约有半小时的时间,俞先生车速渐缓,往左一拐,穿过浓郁的松树,来到自己的养蟹池前。常有志停下车,二人跟随俞先生来到新盖的小楼前,开始测量窗户的宽高多少。不一会儿,便测量结束,陈天南对俞先生道:“最多两天吧,就可以来给你安装。”说罢,告别俞先生,常有志开车离去。

——常有志开车来到市西南一座四方城楼前,北大门上方书写着:光大建材城。城内一家连着一家的售着各类建材的店面,车来人往,正在为东莱城的建设做着一点点的贡献。陈常二人来到东首一家铝合金建材店门口,将车停下,二人下车,进到店里,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留着光头,大肚圆圆,就像身怀六甲一般,侧对着二人,正在吆喝着工人搬铝合金,陈天南对他喊道:“曲老三,忙什么呢?”只见那个曲老三回头一看,满脸赘肉,乐呵呵的道:“陈老板呀,好久不见,在哪儿发财呢?”陈天南听罢,无谓的叹息一声。曲老三又上上下下打量陈天南一番说道:“怎么感觉你没有以前胖呀,是吗?”陈天南道:“没钱吃饭,饿的呗!”曲老三道:“你别一见面,就给我哭穷,你上次赊的三千元的帐,得赶紧还我,不然我给老婆无法交差。”说着曲老三向柜台处呶一呶嘴,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打扮素雅,衣着简约,一副女强人范。接着听到曲老三小声道:“妻管严,没办法,吃药都不中用啊。”陈天南不以为然的道:“你在家不是皇上吗?”曲老三道:“那她就是慈禧太后,我一个不当家的光绪帝,不还得对她言听计从吗?”陈天南连连摆手道:“行行行……等我再结工程款,马上还你,马上还你。”曲老三嘿嘿一笑道:“可不能再骗哥啊,也让哥在家的地位恢复起来。”陈天南又道:“我再要一点铝合金,不记账,给你现金。”曲老三道:“行,行,你挑一挑,选好让工人给你装上车。”

——陈天南来到货架上,看一看铝合金的品牌,选定后,便让常有志和工人一起装车。不多时间,便已装好。陈天南道:“曲老三,看一看多少钱?”曲老三察看一番,口算道:“一千五百五十元,零头不要,给个整数罢。”陈天南从包中数钱道:“一千元啊!”曲老三笑道:“你给一千元,你嫂能扒我的皮。”陈天南笑一笑将一千五百元递给曲老三,曲老三马上又将钱交给老婆,然后笑送陈天南离开。

——二人回到店里,便按照尺寸,开始切割,连接,组装,一连两日的工作,小楼的窗户已经基本上加工完毕,下班后,陈天南道:“我们明天起早一点,争取一天干完,省得后天再跑一趟。”常有志对此安排,从来都是一一答应,表现出一个工人该有的品格来。

——早上起来,天色如同远山一般,依旧暗光流转,陈常二人开始装车出发,来到养蟹池时,海上的一道曙光,方慢慢的蹿出。

——俞先生尚未吃早饭,只见常有志举起电锤,一马当先,陈天南如同一个副手一般,扶着窗驾,常有志上膨胀丝,一个又一个,从不拖泥带水,工作起来,既快且准,待到暮色四合时,陈天南道:“还剩下密封胶,明天再打,天黑太碍眼,我们回家吧。”

——由于常有志辛苦一天,陈天南便驾车回来。一路上,明月高悬,常有志不言不语,一直望着窗外的灯火辉煌,似乎那是都市的仙境,对流浪人来说,是可望不可即的景象。许久,常有志忽然对陈天南道:“南哥,明天打算怎么过?”陈天南道:“什么怎么过?”常有志淡淡的道:“明天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月圆人团啊!”一句话,游子思乡之情油然而生,早在唐朝时,王维诗云: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虽然节日相指有异,但感情亦复如此,对于常有志来说,每一天都在想念着爸妈的背影,老婆的发丝,女儿的笑脸,更何况是历来被视为团圆的节日呢?陈天南是本地人,没有常有志乡愁的心思,但他嘴里却一直重复着:“中秋节……中秋节……”陈天南心里突然猛一抖动,想起后天是前妻大婚之日,一时他思绪万千,不知上天是不是在有意捉弄他呢。

——二人各有所思,谁也不再说一句话,回到店里,便分开,各回住处。

——中秋节的早上,太阳依旧慢慢的爬上来。东莱城的发展,似乎也为中秋节的来临,放假一天。一座座楼房施工现场,一条条正在修的马路上,不见农民工的身影,空空如也。常有志左等右等就是迟迟不见陈天南的到来,暗道:“南哥,怎么还不来?忙什么事来吗?”就在此时,陈天南拨来电话道:“有志,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自己到俞先生那里,收一收尾吧,完工后,你给俞先生算一算帐,将工钱一起带回来。”说罢,挂上电话,常有志驾驶小货车,向俞先生的养蟹池来。

——来到之后,由于陈天南的延误,此时已是半晌午。常有志与俞先生打个招呼,便来到小楼里,开始打密封胶,未至中午时,便已收工。随后常有志与俞先生一起,测一测多少方,结算一下工钱。完事之后,俞先生道:“有志呀,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吧。”常有志推道:“谢谢俞先生,等我回家吃吧。”俞先生略知常有志一人置身外地,说道:“回去不也是你一个人吗?家里也没有外人,就我们夫妻两个,加上个你,顺便吃一顿吧。”常有志推托不得,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常有志被俞先生唤到客厅里,没过多久,俞太太便将菜端上来,均是海物,现在正是蟹肥的时节,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个个海蟹着红袍,还有一盘盘蛤蜊齐张嘴,一只只龙虾浸红晕。常有志从小在中原地带长大,吃食以肉,菜,小麦为主,在未来东莱市之前从未吃过一次海鲜,起初第一次吃,还不习惯,毕竟也在东莱城居住三四年嘞,也可以稍微吃上一些。而俞先生却不知常有志的口味,直是将最好的东西上来待客,席间,俞先生一直为常有志递海蟹,说道:“有志,在我家,你别拘束,该吃吃,该喝喝,别见外。”常有志听此,心中一阵暖洋洋的感觉,发自肺腑的道:“谢谢俞叔”。此时常有志对俞先生的称呼,已从‘先生’换成亲近的‘叔叔’。俞先生又道:“我也有女儿,她也外出,现在正在国外呢,所以我对只身在外的孩子的心情,多少也能体会一点,但是生活不就是如此吗,现在短暂的分开,只是为以后更长久的团聚,不是吗?”一席话,让常有志释怀不少,在中秋佳节里,遇到俞先生的周到的款待,多多少少给常有志平添一丝宽慰。饭后常有志返回,俞氏夫妇相送门外。

——常有志回到店里,便电话通知陈天南来取钱,也不知又过多久,陈天南来到店里,常有志递钱给他,只见他双眼发红,神色憔悴,也不知怎么回事?陈天南接过钱后,也没在店里坐上一会,又驾车回家。

——回到家中,见空无一人,到傍晚时分,凌雨玺和陈冰菡提着大包小裹的鞋与衣服回来,凌雨玺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喊道:“好累呀!”说着掏出一个新版的苹果手机,玩弄起来。陈天南见此质问道:“你又在刷我的信用卡?”凌雨玺道:“秋天你不得给你女儿买几身新衣服穿呀?你又没给我现金,我不得刷卡呀?”凌雨玺丝毫不提更换苹果手机一事,也不提给自己买的什么,全将责任推到陈冰菡身上。陈冰菡年纪小,不谙世事,当然也不会反驳什么。陈天南道:“你少刷一点,万一我月底还不上?信用卡就会被银行给我作废,万一一遇到什么难事,又没现钱,怎么办?”凌雨玺似乎听不见陈天南说话一样,依旧刷新着淘宝网。

——陈天南心思千回百转,没有一件事,可以让他心宽体胖。早上起来,陈天南洗一洗澡,整一个清爽发型,穿一件正式服装,又戴上一个墨镜。本着对前妻的深深的伤害和内疚,便包一个一千元的红包,驾车来到滨城大酒店门前。陈天南将车停好,只见门口大条幅上写着金字道:“贺应从吾、丁蒂娜新婚之囍。”陈天南又见门口门外车位塞满,参加婚礼的人,的确不少。陈天南怕与熟人相见,快速步进前厅时,两排年轻的女迎宾,喜上眉梢,用一致的清脆声音道:欢迎光临。陈天南来到吧台上礼处,将红包一放,未与人说话,便又跑开。

——陈天南本想马上离开,却闻见从二楼大厅里,飘来婚礼进行曲。陈天南不知为何,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二楼长廊内,站在一个窗台处,陈天南透过窗口望见一对新婚夫妇正在台上,眉目传情,一脸的幸福洋溢,在进行着婚礼。新郎一身西装,儒雅潇洒;新娘一袭白纱,高贵优雅。陈天南一时心思迷糊,顿觉二人竟是如此的般配,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一样。就在此时,新郎单膝跪地,为新娘戴上婚戒。陈天南始反应过来,好像一把刺刀插进他的心里,一直滴血,再看一眼丁蒂娜时,曾经耳鬓厮磨,同床共枕的人,如今站在台上,就如同一朵水莲花一样,可远观,再也不可亵玩焉!陈天南的心中已经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还是恨?

——台下亲朋掌声响起来,一片欢呼,新郎开始亲吻新娘,陈天南再也看不下去,便匆匆下楼。取出手机,翻看一下通讯号码,才知道竟无一个人可以拨打?还是打给吴刚吧,现在唯有吴刚是知心好友吧!陈天南拨吴刚号码道:“吴刚,你在哪儿呢?”吴刚结结巴巴道:“我……我……在滨城大酒店呢。”陈天南道:“还是‘541’房间吗?我也在滨城大酒店,我马上来找你。”吴刚一声惊呼道:“找我?”陈天南道:“对呀,你不方便吗?”吴刚马上吞吞吐吐的道:“来……来吧,你快来吧!”说罢挂上电话,陈天南道:“吴刚个小子,没吃错药吧,怎么今天说话结结巴巴的呢。”

——陈天南乘坐电梯来到五楼客房部,一下电梯,一位女侍应,马上笑迎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吗?”陈天南无意的道:“我到‘541’房间。”女侍应两眼发直,脑袋就像机器一般转到‘541’房间的方向,陈天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疑问渐生,快步来到‘541’房间门口,上前敲门,就在开门的那一刻,一个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一声打在陈天南的脸上,陈天南一个趔趄,墨镜也被打飞二三米远,迅速被那人以擒拿手控制住。陈天南脸上火辣辣的疼起来,斜眼一看,原来是一位身穿警服的年轻警官。再看北边,吴刚卢伟二人抱头蹲在一角,面前摆着吸毒工具,还有一个中年警官端坐在一旁,审问二人。陈天南心知大事不妙,但君已入瓮,无法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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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 | 2015-6-29 15:32:40 | 显示全部楼层
君已入瓮,无法再逃!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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