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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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894 | 回复14 | 2014-12-15 11:08: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 一
     
    清明节前噩耗传来,我震惊了,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信半疑的心里,隐隐约约翻滚沉痛地心情,真的无法表达。到处询问真实的消息,其他同事和师傅都在议说,都是听说的,可谁也无法证实消息的可靠性。工厂退了休的同事,各自在各家、各地生活,无法集中信息无法得到可靠的实情。
    几天心里总在犯嘀咕,总想到战友不会那么快就去了,总在想要到工友家里去一趟,看看情况如何,看看他的家人现实情况。
    恰好清明节后,我急忙赶回老家,自己扫完坟地,就利用这次回老家的机会,我驱车赶往几十公里的外地的蒲城县,工友就在蒲城县孙镇东陈庄的焦庄东南窑村。
    多年不走此路了,一路询问终于找到工友常升旺家院。
    说起来到他家里,也不是第一次来过,已有三四趟了。记十几年前,那是最后一次去他家,那次也是赶到过春节后的初三,他家恰好这一天有接待客人,他和媳妇一起忙坏了,又接客又做饭的,也没有安坐下来,细细聊聊。
    那时他已经提前退休了,说起提前退休他做了一件非凡的一件事。那时要退休了,他自己决定没让自己的孩子来顶替,却让自己的弟弟的孩子来工厂顶替上班,好多人不理解。为啥没让自己的孩子来工厂呢,我也纳闷,我见到他也没有多说,因为他要决定的事总有自己的道理。
    原来他家里弟兄三个,他是老大,老二、老三都在农村里生活,生活比较艰苦。谁知老二家的媳妇,突然生病去世了,留下一个女娃子。老二一下沉落到生活的谷底,几年时间里老大一直管理这个侄女生活,慢慢地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后来老二再娶一房妻子,这个侄女就没有回到自己的家里,一是怕孩子受委屈,二是怕后妈说三道四,也没有给老二增加负担。
    到了退休的前夕,工友和家里商量了好长时间,不知多少次家里在争吵,最终他还是倔强地决定让侄女顶替上班了。可是谁知为这事家里可闹翻了天,儿子不愿意,儿媳也不愿意。儿子倒也好说通,可儿媳一直想不通,这给老常家里带来不知多少麻烦。
   和儿子、儿媳的关系一直不好,有了孙子,就成了老常和老伴的累赘,儿媳也不和他一起做饭,各做各的,只有孙子、孙女在中间穿梭信息。也只有孙子辈在维护这个家的关系链锁。
  原来当时工厂对户籍在农村的工人有个自家的政策,就是农村户籍的可是提前退休,并进来一名子女顶替上班,就叫顶替工。可工厂另外附加一个条件,就是必须将自己的户籍迁回当地生产队,也就是说回老家。退了休老常再次成了自己生产队的社员了。
    老常同志在乡下一直生活了十八个年头,可每年总能见到一次面。那就是每年的年检,退休的人说那是“验明正身”的手指、照相程序,这项程序十分烦人,无论在工厂的、在外地城市的、在外地农村的,都得按时、按点到场年检。
    老常在这十八年里,会的丢掉了,不会的重新捡起来,重新拿起锄头、掘头,拿起镰刀、楼巴。农村的活路样样都得自己学会、做好。老常放过羊,养过蜂,种过麦子,种过苞谷,夏日扛过烈日,暴风骤雨顶过漂泊,秋季忙过收割的黑夜,冬季熬过严寒长夜。再次见到他时,他真的消瘦了许多,可说话的口气更有点力气和倔强。
(待续)
2013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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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足 | 2014-12-15 11: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二)
   走到焦庄老常的大门,紫红色的铁大门紧闭,我在大门上铁环上敲打着,嘴里不停地喊着老常老伴的名字:“桂宝!桂宝!”
  “来了!来了!”院子深处传出微弱的回答声。
  我等不及待再次敲门,这是里面的声音更大了:“来了!”
  大门上的小铁门突然开了,由于我站在门口很近,当里面的人开门见到我:“哎呀!哒哒!是你!”我被她这样突然大声说话,惊呆了,被她这一声响,反而吓了一跳。我急忙后退几步,当我还过神来,才看清她就是主人桂宝本人。
   桂宝是我的工友老常的老伴,年轻时候,多次来到工厂探亲,我们之间算是熟悉的。这时间长了也是多年不见了,突然在面前真的有点吃惊。
   说起老常的老伴来在我的影响里,嘴快利马,嘴上从不饶人,时常嘴里带有好多讽刺滑稽的话语,也是个心情开朗的媳妇,他和老常结合也是老常复员回来才相识的。桂宝在当地外村人,她姓常(chang),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常常(shang)不分吧。和老常结合生子也有四十多年了。膝下原来有二个儿子,可是在上世纪八十六年夏季,二儿子下河动水,不幸溺水身亡,恰好二儿子刚刚步入十二周岁,当时对老常和老伴打击很大。那时我和老常一起到伊拉克做劳务,挣回些钱,老常就在老庄修建房子,房子没盖起来儿子就没了,老常的头顶马上秃了一层,发髻也白了。老伴也害了一场大病,从此再没有安康过。
   桂宝见到我,也十分惊奇,真的没想到远客来到她家,自然她惊呼起来。我看看她的面容,更加萧,黑黑的脸膛流露出深深地纹折,这场打击使得她更加凄惨些。看着看着眼里的泪花充盈,我也不敢再提老常的事了。
  说话里哪能不说起老常呢,我们安静地坐下,给我们倒上白开水,她几乎忘了加点茶叶,我们并不在乎这些客套的接待。我仔细看看四周的墙壁,吊念老常的痕迹依存,墙上的白纸痕迹依旧,我想一定是老常真的走了,我的心情马上沉重下来,话不说心里明白许多。“不要说老常的事!”桂宝打断我的话语。
    桂宝也不愿意过多提起伤心的往事。桂宝说话和行动上真的有点顾后忘前颠倒起来,话语和行动往往不一致,看来真的桂宝受到的打击似天地劈裂,震雷霹雳。老常走了,真的改变了桂宝的生活轨迹,打破了原来规律。
  慢慢说话长乐话语总是要说起,桂宝时而提起老常回到家里的往事来。老常回到农村后,桂宝身体一直不好,高血压、血糖高,腰肌劳损,农家活几乎干不了了,老常成了家里的一把手,什么活都是他的,又成了桂宝的保公,桂宝时常的吃药、看病、吃饭、制衣买衣都是老常所操的心,从买药到熬药,带领桂宝看病求大夫,都成了老常的家常事。谁知老常这回到家十八年多的时间,一直和地里、家里、药店、大夫打起交道来,后来又和孙子、孙女成了隔代好友,每天孙子孙女的接送学校,直到大孙子上大学,孙女上技校都是老常算是轻松许多。
  我知道老常是倔强脾气,什么事总是强着说,什么人难以领导指挥,手里活路技巧得力,一般情况下不会服人,真的成了我们班里的老常老镪的镪人,和他合得来就算我了。
  说起话长了,那时我们都刚刚复原回到县城,我们不是一个部队的,他是六六年的兵,到部队是六五年十二月,后来就改成六五年年底的兵了,他是陆军在西北的国防科委,具体什么工种我一直没问他,是个保密单位,我也不好开口,可好像对上杆接近的通信兵吧。六九年我们一起在县里被招工到工厂,又分到一班,从此我们在一块就是四十几年,算是战友,也算是工友,更算是同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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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足 | 2014-12-15 11:13:04 | 显示全部楼层
醉足 发表于 2014-12-15 11:11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二)     走到焦庄老常的大门,紫红色的铁大门紧闭,我在大门上铁环上敲打着, ...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三)
    四十余年的生活、工作基本上说行影不离吧。记得他住在我的对面的屋子,老单身楼注满了老的、新的工人,一楼住的基本是长白班,免得上楼打扰倒班的工人休息。楼房是双面的,楼道黑黑的,只有上楼的楼梯和厕所有点亮光。房子并不对面设置,而是交错开门,也免得开门见到对面的房间里面的活动。
    开始都在工厂的大食堂吃饭。每天吃饭时间一致,吃饭的人数很多,十几个长队,饭堂挤满了工人,当然拥挤中少不了碗筷的敲打声,碗勺的吵闹声。那时都是定量吃饭虽不是最艰苦的日子,但是工种粮就是极为重要的后补粮仓,每天吃多少自己都得控制好,不要不到了月底就完空了。这样的生活无法改善,也无法填够自己的年轻人的肚皮。老常自己首先会做饭,自己在宿舍里动手做饭吃。买点青菜,用粮票买点面粉,开始扯起面条来。连吃带喝,锅里的面和汤全部干净。用的火炉是当时盛世的煤油炉子,八个捻子的,十个捻子的,后来就有十几以上的捻子的,用的油料是煤油的,后来又用柴油的,当然柴油的就有点非法弄来的哦。
    我看老常生活得那么自在,多羡慕哦,后来我就和老常在一起吃饭,他和面、扯面,我负责烧开水、煮面条。还是一吃一喝,锅碗都干净了,洗锅刷碗都是我的差事。
    我们和吃一直到了那年阴历的年关,我们都没有回家,那时我们被安排班里大年三十除夕晚上值班。
    我们提前买来一斤羊肉,剁碎伴点大葱,放好调料,包好六十多个饺子,初一我们俩下饺子吃了一顿,至今想起那顿饺子好香!好香!也真的好肥!好肥!那个年虽然我俩都是单个过的,可过得十分满意舒心。我们吃的满嘴是油,一人吃了三十个,看起来数量不多,可饺子个大肉馅饱满,一个顶上几个饺子的分量。吃完饭,一同坐车回家去,他在县城里下车,我还的继续向北走。
   “来!来!都来吃点苹果!”桂宝一声喊叫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们看见拿来一盆的苹果,可又忘记了拿刀子她又转身走进后房。这时我又抬头仔细打量这个座下的房子。这座房子我好像并没有记忆,我来过几次,记得他家的前面是个两面的厢房,厢房不见了,又改成了这两层的楼房。下面是个大厅。大厅一侧留有两间大房。一间住人,一间是他的厨房,对面又有一间当库房用。桂宝拿来刀子让我们削苹果,同时又提一袋子干枣。
   “听我家老常说过,给你到点干枣过去,今天你来了,你就带走吧!”桂宝认真说着。我急忙客气地说:“那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别当真!”
    谁知我的一句玩笑话,老常真的当回事来办,真的太认真了。
    那时前年的一个年检,老常从家里来厂里年检,我耐心地等着他。
    那天的早上,我去的早,排队人数很多,两千多人用两天时间来完成年检工作,十分紧张。加上外地的都得早上坐客车来,路远的、路近的都赶在同一时间拥挤,谁能说人们心不急呀。路远心里特别着急,有的还想年检完了,想当天回去。路近的想办完事就了完一桩,都在挤拥。
    人数实在太多,次序就乱了套路,谁的喊声、叫声都听不见,再加上老友见面谁能不多说几句,寒暄的、问暖的,问好的、祝福的,握手的、拥抱的,样样都有,大厅里人山人海,喧闹炸声轰轰一片,年检的进程也慢地要死。好不容易我算搞完年检事项,可是老常还是没有来,我只好走到外边等候。
   时间已过中午了,还是不见老常的踪影,我在广场上来回度圈,打磨时间。
   当我再发现老长的时候,他已从年检会场出来了。我急忙上前拦住他:“咦!啥时间来的,我都没看见。”,他说:“不久!不久!也是刚到的,上面没有人了,很快就办完了。”
   “走!咱们吃点饭。”我急忙说。
   “不啦!我得赶回去!”老常肯定地回答着。
   “急什么呀,来了就住上几天,咱们聊聊玩玩。”我想开导他。
   “不行呀!老伴还在家里。”他还是辩解地说着。
   “那?好坏也得吃点东西吧!走吧!走吧!”我强硬地拉他走。
    说起来我们班里一起的有七、八个人,年龄相同的就有四个属猪的,老常算是最小,因为他的出生月份最小。可老常,老常老在叫他,他也习惯了。
    我和老伴打个电话,约好到县城和老常一同吃上一回饭,也聊聊说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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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足 | 2014-12-15 11:14:25 | 显示全部楼层
醉足 发表于 2014-12-15 11:13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三)     四十余年的生活、工作基本上说行影不离吧。记得他住在我的对面的 ...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四)
三个人汇合后,找个食堂就坐下,我征求老常的意见,可老常是粗人,什么饭都可下口,也不讲究:“随便”,他就说了一句。
“那就要三个灌灌饺子和一盘杂混凉菜吧”,其实过去我们常在一起喝过烈酒,“要瓶《西风酒》,咱俩慢慢喝,慢慢聊,”我就开口说话。
“不啦!不啦!我要回家啦,路上喝了酒,就不好坐车了。”老常肯定地回答着,说着他递过一支《金丝猴》香烟。烟和酒对我们都是常客,特别是那些香烟,就是离不了。
我说:“老常别走啦!住上几天,再说,来一次不容易,就多住几天吧。”我还是不断地挽留他。
罐罐饺子上来了,我们边吃边喝点饮料,边闲聊起来。说起他媳妇桂宝来,老常说:“哎!直达我回去,老伴就没有好过。成天不是看病,就是抓药,不是下地,就是熬药,成天我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
“那你这次多休息几天,在这咱们玩一玩。”我也顺势加点油。
“你们不知道,老伴的药快吃完了,我得回去买点药,等我熬药呢”老常认真地说着。
“那桂宝自己不会买药、熬药,还有孩子他们也在家呀”,我再加上几句。
“唉!”老常沉默一会,喝起杯子里饮料,抄着凉菜,沉思着。
“是呀!”我想打破这种不愉快的思维。我就开开另外话题。“老常你不是说你们那里有枣园吗?多少年了,也不见你的枣子吃,下次来带点枣子,我也吃点你家的好东西”。
“枣园?枣园被生产队卖光了,六千元卖掉了一个大枣园,卖掉一个大山坡,连枣树都给砍了,哪里有枣呀!”老常叹气地说着。
就是这几年生产队也开始开发了,什么都敢买,除了不买自己的(指的是自己的头)不买。说起枣树那是不容地,碗粗的枣树不得一二十年就长不成,一棵枣树从中到结果就得七八个年头,枣树长得特别慢,它的木制也特别硬实,家具要用枣木下料那是十分在罕见。记得剧团敲的梆子,响板,都是枣木做得,它的声音混着有力,常敲不碎。
“那?我的吃想,就完蛋了,”我也和他开起玩笑来。
“那不是,别的生产队还是有的,想吃,咱那就想办发。我给你想法子。”老常认真地说着。
“咱们不说这个了,快吃吧,”我就顺和地说了一句。
吃着饭,喝着饮料时间也打发的快些,老常瞅瞅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心里发急了:“快吃吧,时间不多了”,看来老常非走不可了,他心里想着老伴,想着家里的好多的事,我再也无法强拦住他。
“不过我现在家里养了几箱蜂,也摇了几桶蜂蜜,真正的蜜,没有夹任何东西,到时给你带点,给你尝尝好蜂蜜的滋味。”
“真的,你又骗我吧”我也开玩笑着,我们俩同时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该走了,我得赶车,时间晚了就打不上了”,老常心急的要走,我们也只好起身,我算完帐就和老常说声下次再见。
“下次见,谁知能不能见到,现在的人,都经不起折腾,说上今天在,明天就不见了。”老常开玩笑的说着。
“胡说啥呢!”我家老伴也不同意老长的意见。
我们相互握握手,就分别了,谁知这次见面,真成了永别的最后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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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足 | 2014-12-15 11:45:02 | 显示全部楼层
醉足 发表于 2014-12-15 11:14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四)   三个人汇合后,找个食堂就坐下,我征求老常的意见,可老常是粗人, ...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五)
“老冯!你看,这就是老常剩下的最后半桶蜂蜜,” 桂宝大声说着。我扭过头去,只见到桂宝从大厅的仓库提出一个驼红色的塑料桶,她歪着蜜桶,真的只有半桶的样子。蜂蜜承谈黄色,稠的紧贴在塑料桶的四周,桶底也没有多少。
  “老冯呀!这是真的蜂蜜,你糖尿病可以吃的。”桂宝接着说:“我就是糖尿病,我就吃这个蜂蜜。现在我的测糖不高了。”说完她就挖出点蜂蜜让我看:“你尝尝看,看是啥味道。”我仔细看看,用手挖点蜂蜜,放到嘴里,砂粒状的蜂蜜,在嘴里来回品味着老常自己养卷的丰收果实,蜂蜜虽然没有糖那么甜,但是对我来讲心里翻滚起来。
   是呀,老常回到家,回到农村,真的有这么大收获,他学会的东西真多。我记得在工厂的时候,有位老师傅也养过蜜蜂,我俩也去看过,那时谁见到谁害怕,不怕糖,怕蜜蜂,老常胆子大,非要看看蜂王,看看蜂螬不可。谁知蜂王没见到,倒被工蜂蛰了几下,那时年轻没有啥,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想到老常竟敢在自己家窝里养蜂。而且蜂蜜收获几桶几桶数量保存。也真够胆大了,要是我打死也不敢为之。
    桂宝说完扭身走了,不大会她拿回一个塑料罐瓶,看样子是放过糖果的那种,粗粗的肚子,大大的口径,矮矮的个子。“老常那次回来给我说过,要给你带点蜂蜜,今天你来了就给你装上一瓶,再也吃不吃不上老常蜂蜜了,”桂宝边说边用勺子装起蜂蜜来。
   我的心里一下子热腾起来,急忙说:“都是开玩笑的,别当真,少装些,感情到了,就满意了。”“哪能的,说到就要办到,”桂宝说着装着。我看见桂宝难过地眼泪在唰唰地流下,我也敢多说。只是配合她装满蜂蜜。
老常家的老大厅是老早盖起来的三间大瓦房,大厅蛮高双流水,房梁、房椽都是笔直的松木。特别是大梁更是特别的粗壮,大梁内顶上,还表记住建房的年、月、日,还有八卦阴阳双鱼图案,粗壮的三脚架是主梁十分壮观,大房盖的够雄伟的了。
   由于老常走了,我也不知,好坏送送老战友,老工友,老同志,可是就是没赶上太遗憾了,老常走的太稀奇了。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六)
    大厅中央一侧,靠南墙边摆放一张条桌,桌上摆放着老常的遗像。我细细端详着老常的遗容,还是那样容貌。那是一张几年前的彩色影照,他的面容笑眯眯的,长长的脸庞,纹沟更深些,多么熟悉面孔,好像老常没走,还在世上的某个角落,还在做自己事还没有做完的事,不愿意回来见人。
    桂宝走过来:“这是老常零四年照的像,像面年轻些。”
   “那老常... ...老常咋走的这么急呀?”我也不得不问问,可话出口也有点后悔、、、、、、
   “唉!”桂宝停顿一下,眼泪又默默流下。
   “老常是个犟人,他的倔脾气谁说都不管用!”桂宝摸把泪水在讲述老常的事。倔脾气的老常我是知道的,我们班里常常有句话语,就是针对老常说的。班里的大伙都对老常的倔脾气感到无法,就给起个外号“升子比斗硬”。因为他的名字叫常升旺,时常就叫他升子,说升子比斗硬,就是说升还比斗多起来,这也说知他的倔脾气的程度了。
  “去年老常害感冒,时间长了,我说到医院看看,可就是不听,”桂宝继续称说着。
  “害点感冒,抗抗就好了,”老常倔强的说着,自己原来身体结实,小病从不难道他,记得一次到厂里年检我见到他,那时我已发现有糖尿病,而且血压也高点。他对我说:“我也到医院检查过,什么都好,血样化验过,血压不高,血糖也不高。”平时在工厂里他的比较实,我们外线电工出力活多,他比较利马,身体一直很好。对我来讲老常身体比我好,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我也一直不相信他真的一下子就忽然不见了。
    “后来还是孙子说动他,孙子带他到医院看病”,桂宝有点委屈的心,难以表达。再后来,带县医院化验后,确定老常是白血病,急忙送往西安大医院,可是来不及了,十八天医院治疗,无济于事,也只好拉回家里准备后事。
    古话说“你倔死了!”老常真的是自己倔死的。桂宝叙说着:“村里人、外边的人都说,我把老常耽误了,谁知他的倔脾气,谁人能知呀,我既冤枉又着气,”我听着桂宝的述说,我心里明白了许多,我知道老常这人的倔气。
    有一年,大约上世纪八十三年,我和老常,还有一个学徒,被派往一个水泥厂支援扩建新窑工作,我们三人一组,作为电气扩建小组,我是小领头的,负责窑上所有电气安装工作,每天我们和其他扩建人员住在一起,吃在一起。可老常就和那个学徒经常打嘴皮关事,新学徒当然见的少干的少,知识也就少点,可老常就是处处和学徒合不来,老常自己什么活路都能干,他即是电工,也会电焊、气焊,什么事难不倒他,我俩配合的十分融洽。可我也只好在他和学徒之间当和事老。既然来了,代表着我厂的声誉,不但干好活,还要自己的安全,我多次和老常说道说道这里面的道理,我的话还是听一点的,所以我们成了“老搭档”。以后厂里,班里活路来了,我和老常经常在一起干活。
    看来桂宝说的在理,老常就是个倔脾气,话说过来老常得的白血病,也无法治好,加上年纪大了,家里农村的家底也无多少把握,加上老常的脾气,也难为桂宝了。
    桂宝说着事过,眼泪未干过,看来她伤心到极点,我也不能在过多地说三道四,我只能安慰她。
    老常同志,安息吧!
    公元二零一二年九月十七日长逝别去!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我的同志,千年醉睡,安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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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足 | 2014-12-15 11:46:22 | 显示全部楼层
醉足 发表于 2014-12-15 11:45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五) “老冯!你看,这就是老常剩下的最后半桶蜂蜜,” 桂宝大声说着。我扭 ...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七)
      桂宝还是有点怨气不散:“老常这次把我给皱了”。什么事给皱了,皱了是当地土话,就是说别人把自己给闪了一下,哄了一下(带有欺骗、隐瞒和上当的含义)。这是为啥呢?
  “老常说走就走,一点机会,一点时间没给我”,桂宝说着,泪流着,我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何因?
  “我家老常平时什么事都是他做主,什么事都是他张罗,什么活都是他折腾,这回可好,他一撒手就走了,我这个病瓤子,就没有办法了,抓瞎了,把我皱深了。皱的可很了。” 桂宝继续述说着。
    我才明白了一些,说的也是呀,老常突然这么一走,本来就有点麻烦的家庭,真的雪上加霜。这一、二十年里,也就是桂宝失去健康以来,就是退休回家以来,这家看似团圆了,实际上生活在矛盾之中。老常的老伴生病以来,全靠老常打点生活、医疗和家里的土地农活。老伴也依赖惯了,也习惯了,也成了天经地仪的事了。老常这一走,全家人都登起眼睛来了,你看我,我看你,无主心骨了。该决定的事,谁也不开口,谁难做主。桂宝在心理上还在恍惚,还没有定下心来,还来不及安顿家事,自己难管好自己,自己没有力气做好自己的事,顿时伤失能力和信心。
    桂宝摊上这样的事,自己还是救自己。管好自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老常走了也安心啦。
   说也是一位长期的病瓤子,病魔没有夺走她的生活的权利,可一位伺候人的人,却先走一步,真叫人心酸,真叫人心寒。忽想起一句古老的话语:“一个小伙子,顶不过一个病婆娘”。这位病婆娘长期吃药,长期休息,身体内部长期增长一种抵抗力,一种说不上的免疫力,生活步骤慢慢地拉长,可看似健康的小伙,没有注意自己,自己成了亚健康,病魔一来就失去抵抗力,很快就是去了健康,落到生涯的底谷。看来平时还是注意自己的健康,大而化之就容易出大祸。
   “你们的侄女咋样?”我试探的问桂宝。
   “她呀!别提啦!”桂宝有点灰心丧气。
   看样子事情复杂,我没敢多问,那是老常家的家事。
  “那!你现在咋过活?”我小心地问她,
  “我!”桂宝迟疑了一下。
  “我自己管自己。孩子不在家,孙子上学的、孙女打工的都走了,儿媳也打工了,这个家成了你们城里人说的‘空巢’,我一人做饭,一人吃,一人看家,关大门。”
   “空巢”是大问题,不是一个家庭的问题,带有社会性的问题,一时谁也拿不出好法子。
    桂宝还是委屈的述说着:“老常走了,也不见厂里来一个人,厂里的工会也不来人,一个工人干了四十多年,落个这个样子心寒,临走也没一个人“送送”。
   我想这个问题复杂化了,说的也是,过去老工人无论工伤走了、还是病故走了,厂工会都会派人来,至少了开个追悼会,寄托点哀思,也编写段悼词,工友们也来送送,老同志、老工友。来安慰一下家属子女们。是呀,时代的变迁,工厂变成了私人工厂,工会成了什么,啥事也没有力量了,没人管,工人退了休,到了社会上,社会上世面大多了,谁能顾上一个老工人的病故“小事”一桩。
    我要走了,离开老常的家,桂宝送出门外,她给我带上干枣、蜂蜜和她自己早上刚刚钩来的洋槐花,我不好意思地想回绝她,可什么话她固执地不许,我也只好收下,我回赠她一些礼节性钱财,因为老常走了,我没有到场,心里总不是滋味,我让老伴拿出几百元,送给桂宝,但拒绝了,几次都没有送成,我只好罢手了。
    老常走了,老常的一生多么平淡的一生,从年轻中走来,到部队当兵走过,到工厂当工人走过,到农村当农民走过,平平淡淡,没有动天的事迹。,没有憾地的力气、平淡走过人生,也许不过多年工厂的人,忘记他的名字和形影。也许不过多年农村也淡忘了他踪影。他淡淡化为风萧走过,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
    我悼念他,为他平淡而自豪,为他平淡而骄傲。老常你走好,下辈子咱们还做:“老搭档”好伙计!老伙计!走好!安息吧!
    忽然桥车上响起蒋大为唱的驼铃声歌曲,默默念唱着那动人心腑的歌曲:
“送战友,踏路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去蒙蒙,革命生涯长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送战友,踏路程,任重道远多艰险,洒下一路驼铃声。
山叠嶂,水纵横,顶风逆水雄心在,不负人民养育恩。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音,我们再相逢。”
献上几朵牡丹花给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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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 2014-12-15 12:16:03 | 显示全部楼层
同吃同住,同劳动,岁月凝聚的友情,让一朝的分离,如此的沉痛。
纯洁肃然白玫瑰,深情遥望友人归,真诚相待几十载,相逢只在梦中回。
拜读了,真诚的友情,细致的文字。充满深情。
问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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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儿 | 2014-12-15 12:34:04 | 显示全部楼层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读来令人心痛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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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儿 | 2014-12-15 12:34:58 | 显示全部楼层
难忘的友情,难忘的岁月,愿他一路走好,尽管我们不认识!{:soso_e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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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足 | 2014-12-15 13: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 发表于 2014-12-15 12:16
同吃同住,同劳动,岁月凝聚的友情,让一朝的分离,如此的沉痛。
纯洁肃然白玫瑰,深情遥望友人归,真诚相 ...

谢谢柳芽儿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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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足 | 2014-12-15 13:16: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 发表于 2014-12-15 12:16
同吃同住,同劳动,岁月凝聚的友情,让一朝的分离,如此的沉痛。
纯洁肃然白玫瑰,深情遥望友人归,真诚相 ...

谢谢朋友老师!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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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足 | 2014-12-15 13:17:23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白水老师!问安!遥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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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菱 | 2014-12-15 23:07: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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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足 | 2014-12-16 10:16:04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菱 发表于 2014-12-15 23:07
战友情,同学谊是最难忘的感情,读文,深切感受真挚的情感。
问候。

谢谢水菱老师!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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