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的长篇小说】辛大梁——五十五

梁芳找到马大水的时候，马二水已经离开了，原因很简单，马二水为救牛八男性功能受损，牛八为他请中医治疗，结果被告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不断地刺激，最好娶个老婆，于是牛八为马二水讨完老婆之后，安排马二水回到自己的老家牛家湾，并把他托付给了自己的大哥，也就是牛叉的爷爷，他们以弟兄相论，尽管牛叉他爹牛柄与马二水岁数相仿，但是也要称呼马二水为叔叔的，这便是为什么马二水在牛家湾辈分比较大的原因，也就让牛柄、煽呼、牛乐祸三人去听窗根儿有了借口【在乡下小辈的，或是小叔子可以与婶子、嫂子开玩笑的，听窗根更不在话下】！

      梁芳马大水两夫妻团聚之后，便一起帮助牛八整顿队伍，此时他们隶属于傅作义的麾下，但牛八并未受到重用，国民党对牛八也是很提防的！一晃就到了四八年，国共战争逐渐趋于明朗，国民党军队日渐衰落！但梁芳这边有了好消息，她为马家生了一个千金，因为考虑到战乱期间不宜带孩子从军，梁芳又有重任在肩，没办法只好将孩子送走，此事由牛八办理，牛八差人把孩子送到了马二水夫妇手里，但是详情梁芳并不知道。辽沈战役结束之后，梁芳意识到，牛八在傅作义手下并不受重用，将来对解放北平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便给牛八献计，把队伍拉出去，摆脱傅作义的束缚，到时候相机起义，把自己的这支武装重新拉回到革命队伍之中去。于是牛八找到傅作义，对他说道：“现在东北战局不定，我们现在应该多招兵马，我打算重返家乡清水河一代，为傅帅去招兵买马！”傅作义大喜，当即批准，于是牛八堂堂正正地把自己的队伍拉出了京城，走到城门的时候，梁芳发现有守城军官正在毒打三名士兵，女人都很心软，马上梁芳下马询问，结果这名军官说这是几个逃兵，打算逃回老家清水县去，这不刚被抓回来。梁芳恻隐之心发作，于是对守城军官说道：“你这样会把他们几个给打死的，干脆，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们吧！”军官一听梁芳这样说，马上把眼睛一瞪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你算老几呀？”话音刚落，就听到“啪”得一声响，随后又感觉自己的后背火辣辣地疼，原来是牛八在他身后给了他一马鞭，并且牛八还怒目横眉地骂道：“赶紧放人，不然老子枪毙了你！”守城军官一看牛八佩戴的军衔，马上意识到，自己招惹不起人家，只好把三个逃兵让梁芳带走了。梁芳解救了三名逃兵，将他们几个人一起带出城来，到了清水境内之后，便放走了这几名逃兵，这仨人一个叫大眼灯，一个叫尤德新，另一人名叫福大生【也就是他的哑巴闺女曾经给辛大梁说过，结果被大眼灯给搅黄了】。

      回到清水河一带，牛八是如鱼得水，时间不长，便招来许多人马，就在他们几个人商量着如何把队伍带回到革命阵营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平津战役结束了，傅作义率众起义，北平和平解放，牛八的直接领导人大老黑杳无音讯，最后他只能随后率众以投诚的方式归队了，文革的时候，因为历史原因，牛八被定性为大汉奸，此时的他有苦难言，有嘴难辨，因为直接领导人始终没有露面，他当时是受大老黑的秘密派遣，此时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所以牛八被捕入狱。梁芳也因为在三联县期间，有整整两年的时间脱离组织，问她的去向，她死活不肯吐露半个字，惟一的证明人大老黑也无影无踪，最后以叛徒的罪名论处，马大水受二人影响，也被看管起来，半年之后，马大水与梁芳一起，被流放到西北大草原上接受劳动改造。

         好在夫妻二人并没有被分开，一起被送到了一个叫落凤台的偏僻小村庄里，大概是消息提前透露过来的原因，梁芳夫妻一下车就被村民给包围了，大伙议论纷纷地打算看个究竟，其中有人说道：“听说下放到咱村俩叛徒，今天我必须好好看看，看一下这叛徒究竟长得一副什么嘴脸，听说这叛徒最可恨了。”“可不是吗，叛徒都是软骨头，出卖同志，屈膝投降，到最后得不了好下场！”“哎呀！这俩叛徒长得还不错，怎么会叛变投敌呢？”听着村民们的议论，马大水与梁芳谁也没言语，只是低着头，拎着行李，跟着村支书走向住所。哪知道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这不是梁芳吗，你怎么来到这里了？”梁芳与马大水闻言马上都止住了脚步，抬头一看，原来眼前站立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很眼熟，但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正在俩人发愣之际，对面的人开口说道：“呦呵，马大水也来了。你俩难道不认识我了？我是魏如媛！”

        梁芳一听人家报出姓名之后，猛然间想起来了，原来是当年北大最要好的同学，想当初两个人因为信仰不同而分道扬镳了，没想到快三十年了，老同学竟然在这个穷乡僻壤见了面，于是互相拉着手却只是四目相望，一时间竟然相对无言，马大水一见，马上凑上前问道：“老同学，好多年没见了，你怎么在这里落脚了？”魏如媛长叹一声：“唉！一言难尽，反正我们已经见面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你俩先安顿好了再说吧，我还有一肚子话打算问你们呢！”

       再怎么说，他乡遇故知也是一件大喜事，在魏如媛的帮助下，梁芳夫妻很快就在落凤台安顿了下来，老同学之间随后便彼此叙述了分别后的经历，原来魏如媛当年嫁给了一名国军军官，后来任驻守包头的守城团长，原本打算率队起义投奔解放军，但是包头解放的前一天晚上，她丈夫突然遇害，没办法，魏如媛之后带着幼女连夜逃出城，流落到了落凤台安顿下来，现在已经招了一名入赘女婿，也算是将来晚年有了依靠！当然，梁芳夫妻也讲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论状况，还不如人家魏如媛自在呢！就这样，梁芳夫妻便在落凤台安顿下来了，但是天有不测风云，马大水几年后染病身亡，只剩下了孤苦伶仃的梁芳！

      文革结束以后，到了一九七九年，大老黑回国了，当年他把梁芳安排到牛八那里之后，他便被中央派遣到国民党队伍里进行秘密工作，后来随之去了台湾，三十多年过去了，国际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老黑辗转回到了祖国怀抱，他一回来便询问牛八哪里去了？当他得知牛八被定为汉奸并投敌国民党的时候，马上说道：“牛八是我派过去卧底的！”大老黑的回归，牛八、梁芳得以洗刷清白，询问牛八有什么要求的时候，牛八只要求一点：“派人到牛家湾为自己恢复名誉，不然的话，死后将无脸见祖宗！”梁芳则一心挂念自己的骨肉，就这样，牛八与梁芳才重返的牛家湾！至于梁芳那两年的去向，她本打算至死不说的，但是见到辛大梁之后，便决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