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大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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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380 | 回复5 | 2016-8-10 13:40: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程贤富 于 2016-8-10 13:43 编辑

  
  改革开放以前什么都计划供应,唯有仔猪是市场调节。每年杀了年猪必须及时补充,不然第二年就无猪可杀了。
  有一年杀了年猪,父亲清早动身去到乡场上,买回两头仔猪。那一年,养母猪的多,说买两头其实只给一头的钱,那头落巴猪儿是作为添头奉送的。同胎所生的最后一个猪崽,我们当地叫落巴猪儿。落巴猪儿出世最晚,个子最小,吃奶的时候又抢不赢大哥哥大姐姐,往往未满双月就因营养不良而夭折。
  母亲见了两头猪崽非常高兴,她说:“落巴猪儿翻大身呢。”那头落巴猪儿,黑眼珠睩一睩的,像一对溜溜转的玻璃珠,它全身白色,仅尾部有一片黑毛,像个人脚板。母亲说,这是阎王要它变猪,它怕挨刀,不愿意,被阎王飞起一脚踹落猪界的。
  那头大猪崽是公的,父亲一到家便把它放进猪圈了。落巴猪儿是母的,大概两三斤重吧,怕它冻死,便暂时寄放在灶门口。灶前有余热,比露天猪圈暖和得多,又可以免受大公崽的欺侮。母亲找出一只烂箩筐,在里面垫上稻草,就成了落巴猪儿的窝。
  父亲天黑才到家,饿了一天,本来全吃得完锅里那点稀饭,却故意留给落巴猪儿半碗。起初,落巴猪儿认生,怕兮怕兮的,不敢伸嘴吃。我替它着急,便出手将它的嘴按进碗里。它尝到了米汤的美味,便放肆吃起来。
  常言道: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可那时的农民家里,只有这带毛的还值几个。因此在他们眼里,那仔猪,比自己身上落下来的肉还贵重。
  我们小孩子特别喜欢落巴猪儿。那天晚上,我们一个个都是睁着眼睡的。第二天麻麻亮时,见母亲从床上起身了,我们也跟着穿衣服蹬裤子。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围着箩筐,落巴猪儿“哄”地一声从草窝里爬起来,陀螺般的小嘴朝天一翘一翘的,头上顶几根稻草,黑眼珠滴溜溜直转。母亲只许我们远观,不许我们伸手摸它,说它沾了汗气就会生病。就这样,大公崽吃猪食,落巴猪儿跟人吃。直到春暖花开,落巴猪儿长到十多斤,壮得能抵御各种意外风险了,才把它放回猪圈。
  大公崽原先单独在圈,吃食时先总是一顿乱拱,一槽猪食,一半拱到了地上。把里面的粮食糁糁找尽了,然后才挑些嫩猪草衔在嘴里懒洋洋地嚼着。哪怕肚子还饿扁扁的,它就酣睡在石槽边晒太阳。
  落巴猪儿放进圈后,那大公崽立马把它咬得血糊糊的。母亲用棍子狠狠敲打了大猪崽几回,它俩才相安无事。从此以后,大公崽一改往日的懒散,一旦开饭了,便先把落巴猪儿拱在一边,待好吃的红苕抢净了,肚子胀得只剩拳头大个小窝了,它才让落巴猪儿进食。落巴猪儿嘴贱,残汤剩水也吃得格外香甜。每次不管剩下多少猪食,它都要吃得一干二净方才罢休。由于有竞争,它俩都比以前吃得多,因而长得也比以前快。为了争抢第一口美食,它俩躺在石板上睡觉时,也常常竖起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母亲一手提着潲桶,一手伸在空中保持着平衡。由于提得太重,母亲每走一步,身子都要左右摇晃一下。那舀猪食的铝瓢浮在桶上面,也随之左右撞向木桶,发出“叮叮”的响声。每当远远地听到这响声,它俩就迅速来到石槽前,仰望着母亲来的方向,相互比赛似的发出尖利的叫声。母亲一边骂,一边加速奔去。只要一听到舀猪食的声音,它俩就立即停止尖叫,把头埋进石槽拉开了架式。
  随着岁月的增长,大公崽逐渐不安分起来,有事无事总爱往落巴猪儿身上爬。不解风情的落巴猪儿,先是吓得大叫,继而也就顺从了。
  父亲见情况不对,老是骂易劁匠。说有半年没见易劁匠的影子了,未必死了啊?盼星星盼月亮一般,山上的垭口里终于响起了牛角唢呐声:“猴儿——嘟嘟——猴儿——,猴儿——嘟嘟——猴儿——”。
  听到这声音,父亲双手卷成话筒向垭口方向大喊:“易师傅,山下有人劁猪儿……”
  易劁匠来了,他坐在矮板凳上,水盆搁在胯下,从牛皮袋子里抽出寒光闪闪的三角形小刀,在水盆里像蜻蜓点水一样蘸一下,接着将小刀叼在口中,亮晶晶的水珠顺着刀尖直往下滴。他一脚轻轻踩住大公崽的头,一脚压住尾巴,先顺手在大公崽的两后腿之间一抹,再从口中取下小刀,往鼓突处一划,鹌鹑蛋大的两颗东西便捏在他手里了。易劁匠头也不抬,反手甩向身后的屋顶,口里喊道:“甩上屋,三百六。”
  意思是这头猪长大后,要杀三百六十斤肉,这是劁匠每次必说的客套话。劁匠说完,扶起颤巍巍的大猪崽,双手在鬃毛上充满爱心地边抚摸边念叨:“肯吃肯变好过年。”然后拿起牛角唢呐,腮帮子凸起老高,好像里面塞进了一个大鸡蛋,随之响起“猴儿——嘟嘟——猴儿——”的唢呐声,他又上路了。
  落巴猪儿本次躲过一劫,因为它怀有身孕了,但更大的灾难却在恭候着它。
  从此,大公崽与落巴猪儿,不再有肌肤之亲了,它整天酣吃傻睡的,身上的肉也渐渐多起来。从此,大公崽也一改往日毛毛躁躁的恶习,变得成熟稳重起来,对落巴猪儿也温和多了。进餐时,落巴猪儿依然让大公崽先动嘴,待大公崽埋下头聚精会神地进食时,落巴猪儿便飞快地冲上去抢几口。大公崽抬起头准备攻击落巴猪儿,吓得落巴猪儿赶紧退得远远的。待大公崽回到原位埋头吃食时,落巴猪儿又乘机冲上去抢几口。就这样像猫鼠游戏似的,直到大公崽心满意足地走开了,落巴猪儿才安安心心地走到食槽边吃起来。
  后来,落巴猪儿奶根肿胀,将要临盆了。市场上的小猪崽捡都捡得到,谁稀罕它那一文不值的猪宝宝呢?家人都指望它赶快长肥了,卖到供销社抵任务呢。于是,母亲找草药医生,问了几样草药兑在稀饭里。落巴猪儿吃了,胎儿打下来了。待身体恢复后,又对它实施了绝育手术。术后,落巴猪儿下腹部留下寸多长一道伤口。苍蝇闻到腥气,就飞过去搓着双脚下蛆。大公崽见了,便用鼻息帮它赶走苍蝇。一连几天,大猪崽都含情脉脉地守候在落巴猪儿身边,帮它驱赶苍蝇。
  绝育后的它俩进入了高速生长期,毛根越来越稀疏,并且露出了阴红阴红的皮。落巴猪儿呢,正如母亲预料的那样,它翻了大身,比大公崽长得更快。母亲看了,常常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大声地对它俩吼道:“你俩前世欠我的,这辈子变猪来还我啊?”
  大肥肉在望,我们小孩也都变得殷勤懂事了。每当母亲吃力地提着潲桶走向猪圈时,我们就会争着伸出援手。它俩那小小的嘴筒子,如今都长成了大撮瓢,只要猪食一倒进石槽,它俩便埋下头撮得满满的,再抬起头,顺势倒进肚里。吞下肚了,上下腭一开一合,撞击出巨大的“嗵——嗵——”声。那声音,预示着它们吃得欢,长肉快,听着那声音,胜过听到最美妙的音乐。
  猪进食的时候,也是人进食的时候。每逢此时,一家人端着碗七零八落地围坐在猪圈坎上,手往嘴里扒饭,眼却盯着猪们吃食。如果看到它俩懒洋洋地吃食,我们心里就着急,恨不得帮它们吃去。要是帮它们吃了,也能帮着长肉的话,我们一定很乐意。因为年幼的我们明白,只有它俩长了肉,我们才有肉吃。因为那时候,我们最大的愿望是天天有肉吃。在那个年代,每到下半年腊肉吃光了,一连几个月不见肉腥,有时候我们哭着闹着要吃肉,母亲常常这样对付我们:“家里没肉了,要吃,我去猪身上割一块来炒给你吃,你吃么?吃,我就马上去割。”后来,我们看到猪身上那厚厚的膘肉,就时常这样想,要是这猪身上的肉像韭菜一样,割了又长,长了又割,该多好啊,那不是一年四季都有肉吃了么?
  即使不是喂食的时间,一有空闲,全家人也常去盯着它俩。总觉得猪长肥了,细细的脚好象承受不了的样子,走路时,身上的赘肉也跟着抖一抖的,再看好久也看不厌烦。奇怪的是,它俩能从众多的脚步声中,分辨出母亲的脚步声。当它俩听到来人里没有母亲时,还是“轰”地一声从石板上爬起来,走到石槽边,眯着被脂肪挤成一条缝的眼睛,抬起头满脸堆笑,嘴筒子一扬一扬的,好象在说,有没有好吃的,给我点吧?当希望破灭时,它俩就在槽边捡几粒残渣,嚼一嚼,依然躺下。如果听到来人里有母亲,哪怕母亲躲在石坎外面,不出声也不露面,它俩就会不依不饶地尖叫不止。直到把母亲叫烦了,随便在圈边抓点野草扔进去,得到打发了,它俩才哑静下来。
  伏天到了,肥猪怕热,不禁张大嘴喘粗气。怕把猪热坏了,父亲规定我们每天必须给猪圈冲三次水,以防暑降温。圈冲得干干净净的,过路的人见了都表扬我们勤快,说猪圈里可以开铺睡觉了。有时候我们偷懒,一连几天不冲,猪屎堆起像小山,父亲见了,就会没完没了地发火:“你们还想吃肉啵?过年还想穿新衣服啵?人畜是一般!粪堆多了逗蚊子,猪容易生病。要想畜牲钱,必跟畜牲眠。你不把它当人,它也不会把你当人……”
  为了堵住父亲的嘴,我们赶快提水冲圈。
  秋天里,既要抢收又要抢种。一天三顿饭,人可以不吃,猪却一顿也不能马虎。天亮前,猪食煮熟了,舀起来,接着煮人食。猪和人都吃过了,然后再加一锅猪草,用猛火烧开。在沸腾的猪草中间掏个大洞,埋些没有残破的红苕。出工之前再加一灶柴,柴烬食熟。中午收工回家,捡出煮熟的红苕。一家大小围站在锅周边,手捧热气腾腾的红苕,哈气吹冷。像撕香蕉皮似的,撕一截,咬一口,戏称“手拿饭”。人不吃的苕皮,却是猪的美食。大家都吃饱了,剩下的喂猪去。刚忙完,脸上的汗水还小河似地淌着,队里的催工哨子又响了。
  “双抢”时节,人是苦些,但猪的食物丰富了。人不吃的秕谷脚粮,或是挖烂的红苕洋芋之类,加在野草中,猪吃得饱瓜瓜的,长得油光水滑的。
  红苕大丰收,窖装满了。父亲掰起指头一算,人吃的留足了,剩下的即便不加一匹猪草,也能把它俩养到腊月尾。当父亲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时,母亲由衷地大发感慨:“这两头猪有口福,从今天起可以天天打牙祭了。变猪,活着时享福,吃现成的,死时难受,千刀万剐的。变人呢,活着时遭孽,将就这个,将就那个,死时享福,无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两相比较,还是变人好。只要你勤扒苦做,庄稼丰收了,人有吃的,连哑口畜牲也跟着沾光!”
  食物有赢余了,它俩也不你争我夺了。吃食时,它俩一副绅士派头,恭恭敬敬地各站在槽的一头,都从最边上吃起,剩余的礼让在石槽中间。吃饱喝足了,它俩站在石槽边,头顶着头,你嗅嗅我,我嗅嗅你,仿佛一对情侣在互诉衷肠。有时候,它俩又像一对腆着啤酒肚的夫妻,慢吞吞地在石头围城里散步。太阳不温不火时,它俩并蒂莲一般睡在地上享受日光浴,肥滚滚的,恍如两卷皮实的布筒子。那娇态,那富态,令人称羡,人见人爱。
  落巴猪儿受堕胎影响的体重也补起来了,但与大公崽相比,还是有悬殊。父亲计划今年宰大公崽过年,卖落巴猪儿给供销社。可是队长带着供销社看生猪的来了,要我们把大公崽交给国家。
  眼巴巴地盼着吃大肥肉的我们,听说要把大公崽卖掉,都百般不情愿,然而不敢乱开腔。父亲常说:“不要乱开腔(枪),开腔(枪)就要打死人!”母亲胆子大些,她说:“一家人的肠子都锈断了,啷个要卖大的吃小的呢?别人长起嘴巴吃得,各人为啥吃不得?”父亲说:“先公后私是国家的政策,你胳膊拧得过大腿么?再说,多吃一砣肉,又不多长一砣肉,多卖多得钱,国家又没亏待你。”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请了个邻居一同下到猪圈里。大公崽预感到情况不妙,满圈乱跑。他们手持木棒,把它逼向圈角。无路可逃的它,像一只逼急的狗,眼冒绿光,嘴露獠牙,凶恶地扑向父亲。父亲朝侧边一躲,用棕绳套住它的颈项,大公崽被制服了。父亲和邻居把它绑在滑杆上,它自知本次凶多吉少,禁不住大声嚎叫,四脚乱踢腾。
  邻居浑名排骨,从正面望去,他腰细如蜂,肋骨根根外露,真如一张剃得有些过分的猪排骨。沉重的大公崽压在他肩上,细细的腰罗锅着。尤其是换肩时,他肩上的滑杆闪几闪,腰弓得更厉害了,站在侧边的我看了,真担心他的腰被折断。
  猪抬到供销社了,由于内急,跟着来看卖猪的我,来到公社厕所。清晨八早的,每个蹲位都占着人,还有许多人站在旁边等轮次。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冲进来,连公社书记也都让他先上。他解完手,一面扣裤子一面跑出厕所。
  好一阵了,我面前这个人还没拉出屎来。他见我异常内急,也怪不过意的双手捧着额头,像抬石头一样哼哼着,意思是请我不要责怪他,他也在努力。这是肉吃多了的缘故!那油腻腻的肉化成的粪便紧粘在大肠上,不努力就挣出不来。我好不容易等到位置。我们吃粗茶淡饭的,膳食纤维丰富,粪便多,出得也快。脚一弯,那粪便就像垮山滚下的石头一样,接连滚进粪坑里。溅起的粪水打湿了我的屁股,也在屋瓦上留下几块湿瘢。
  “谁在搞破坏呀?”一个干部口气的人蹲在厕所里问。
  这真是老革命遇上了新问题。农村的粪坑上面浮着厚厚一层猪粪,就是碗大的石头也击不穿,当然溅不起粪水。公社的厕所里装的全是人粪,上面没有一层硬壳,因而就出了上述状况。听到有人质问,心里害怕,我挽起裤腰赶快跑了,身后传来:“就是这个杂种捣的鬼。”
  他们以为我丢的石块呢。
  过完磅,那满脸横肉的家伙把大公崽摁在杀猪凳上,白刀子连把子也吃进去了。红刀子出来,刀子抡在刀眼上,鲜血喷泉一样往外涌。猪叫声停止,气从刀眼冲出来,带出一串串血泡。大公崽四脚乱弹,俗称“打拳”。“唬”地一声,口里喷出一股白雾,随即瘪了肚子,大公崽落气了。杀猪匠沾满鲜血的双手,在猪身上擦几擦,得意洋洋地扫视一眼围观的群众,以炫耀自己的杀猪本领,然后麻利地将大公崽提入烫锅。翻滚几下,提上来,铁刨子剃头刀一般刮起一堆堆鬃毛,露出一片片白生生的肉。刨完毛,抬上案桌。那些吃国家供应粮的排着长队,手里纷纷捏着肉票。提到肉后,他们满面春风地走出供销社大门,那肉还在朝外窜热气,那瘦肉上的末梢神经还在不停地跳动。
  我亲眼目睹大公崽的肉被分割以后,才晓得连公社书记也要礼让杀猪匠的原因!杀猪匠手里的刀,掌管着猪肉的二次分配权。跟他关系好的可以割大肥肉,再者,凭票供应,你递两斤肉票过去,他故意给你砍三斤。关系不好的,光砍瘦肉且不说,总要差几两,最后给你添根大骨足称。要吃掉这些瘦肉,还要倒贴几两菜油,你说,谁不巴结他呢?
  我们领了钱回到家里。
  落巴猪儿失去了老伴儿,开头几天,它不吃不喝。母亲用再好吃的食物逗它,也提不起它的兴趣,总是闻一闻就走开了。这件事,成了全家人的心头大患。马上杀了办腊肉吧,距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今年的日子好过,明年可就惨了。
  真没想到,这顿顿吃光红苕的好日子,落巴猪儿却不想过了。母亲跳下猪圈,将石槽里的猪食舀进潲桶,末了还骂道:“想赶路吗?明天请杀猪匠来,烧一锅开水,让你和大公崽在阴间相会去……”
  落巴猪儿挨骂后,当天晚上就在石槽边转悠,想吃食的样子。母亲赶快把猪食倒进大铁锅,烧几把火,微热以后又提回去倒进食槽,落巴猪儿当即吃了一大桶。
  那一年腊月间,我们家杀了落巴猪儿。过年时有肉吃,一家大小无不欢天喜地。
  

      【作者简介】程贤富,男,现年56岁。重庆云阳一山区学校教师。于2013年10月开始写作,2015年1月加入县作家协会。现已在地方刊物及网络刊物上,发表文章近百篇。其文章语言质朴,乡土气息浓郁,深受读者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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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仲祥 | 2016-8-10 18:35:42 | 显示全部楼层
 随着岁月的增长,大公崽逐渐不安分起来,有事无事总爱往落巴猪儿身上爬。不解风情的落巴猪儿,先是吓得大叫,继而也就顺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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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泊看人生,挥手谱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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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鹰 | 2016-8-10 22:55:5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时代都是那样的,学习亲切的文字!问好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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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有生的价值,死有死的价值。用灵魂抒写文字,用文字雕刻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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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贤富 | 2016-8-12 08:28:44 | 显示全部楼层
翔鹰 发表于 2016-8-10 22:55
那个时代都是那样的,学习亲切的文字!问好您!

感谢翔鹰,问好,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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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贤富 | 2016-8-12 08:29:20 | 显示全部楼层
邓仲祥 发表于 2016-8-10 18:35
 随着岁月的增长,大公崽逐渐不安分起来,有事无事总爱往落巴猪儿身上爬。不解风情的落巴猪儿,先是吓得大 ...

感谢,问好,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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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贤富 | 2016-8-12 08:29:45 | 显示全部楼层
寒秋 发表于 2016-8-10 18:08
拜读老师佳作,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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