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茹辛散文]多姿烂漫总是秋

显示全部楼层 · 2016-9-27 16:07:05

周末跟户外一起去爬华县的塔坪山，穿越潭峪。
大巴停在华县城南莲花寺镇的西潼公路上，队伍步行一里多路就开始爬山。一开始我们遇到的是大陡坡，估计有四十五度，红土坡上有许多细砂，不往上爬很难站立，没有拐杖爬这样的山坡难度出乎想象。中途也没有像样的歇脚点，喘息不得又难以休整的急行军仅半个小时就使我感到缺氧式的眩晕，甚至想呕吐。陡峭的山路在脚下，豆大的汗珠浸湿了衣裤。同伴说，这像跑步一样到了你的极限，慢点爬，累了靠靠路旁的树缓缓神，补补水。这样的山路足足走了两个小时，而这种不适的状况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才慢慢缓解。入秋的山野树木小草毫无生机，柿叶红了，野葡萄和不知名的野果熟了，吸引了成群的鸟雀，但我对之毫无兴趣，只有黄灿灿的野菊花和它的艾香味还算是给这艰难的旅程增加了些许乐趣，否则这样的攀登对我来说只是挑战和煎熬，全无兴致。
好不容易登上了山梁，我的体能也已渐渐恢复。无限风光在险峰。这里，山梁已然是另外一派气象，红叶树已是满树通红，一树树，一丛丛，艳丽无比。极目望去，山梁已经被红叶树染红；向阳的山坡多姿多彩，红叶树一片片火红，绿树也不再翠绿，眺，那还有一片片树叶已经金黄；阴面山坡则还是一片绿色，但没了盛夏的苍翠。在薄雾的掩映中，山峦似一幅多彩的画卷向远方铺开，渐渐远去，只留下被日光、薄雾笼罩的轮廓，如仙似幻。我们穿行于山脊的红叶林中，踩着脚下松软的红叶地毯，好不惬意。
这时，最忙碌的是相机和手机，一处景色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拍摄，从而得到不同背景的画面。这里，最急匆匆的是女人，她们抓住一切景致，摆出不同的post，再掏出镜子捣置一番，拿出自拍神器或请人施援，或单人留影，或组合一起，或横排单腿高跷，或竖行如千手观音......你披纱巾，她风衣反穿，或互相借换饰物，蓝色和黄色的饰物成了她们的最爱。静静的山岗已经人生鼎沸，佳人配美景，她们绝不会闲置浪费一丝妙处。女人是上帝造就的神奇精灵，她们欢快的笑声、呼朋引伴的叫声在山间激扬回荡；男人们则显得稳重许多，要么成了衣架，要么成了驼夫，要么成了摄影师，整个一群服务人员。
山梁上的路不再那么难走，我们下了第三座山峰，眼前是一片千余平米的荻草，已经花繁头白，在山风的吹拂下荻花随风摇曳，像一大片白色的哈达迎风飘浮，在红叶、翠柏、山峦的衬托下的整幅画面令人拍案称奇，陶醉其中。荻草形似芦苇，所以大家习惯把这样的景致称作“芦苇荡”。虽是枫叶荻花秋瑟瑟，但这里却充满了欢声笑语，成为女人们的天堂，她们或躺或卧，或站或曲，或将荻花拈在手中，或在里面藏猫猫只露个桃面，或……和此背景最搭的红色或蓝色服饰又成为她们争夺的最爱。手持单反的大师们充分利用这免费的模特和难得的美景，随着美女们不同的造型或站立或匍匐，不停地按下手中的快门。美女们也不顾什么肖像权，恨不得大师们把她们的每一丝微笑，每一个表情都抓住定格，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最美的女人。
从这里往东可以清晰地看见少华山五峰，层峦叠嶂，虽无万山红遍，但已被各色重染。
和开始上山的突然拔高相比，下山的路则是遽然下降。我们两手腾空，沿着六十度的斜坡，在树丛竹林间手拉着藤条，拽着着竹条，攀扶着光滑的树干，甚至屁股着地，双手反撑着向下溜。如此这般，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汗渍浸润终于到达潭峪的峪道。
车在峪道口等着我们。回想这两头艰难，中间震撼的旅程，我心有余悸，但也深醉其中。刘禹锡诗云“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的确不假。塔平山的秋多姿烂漫，处处浓笔重彩，黄的，红的，蓝的各色野花野果点缀其中，更增添了秋景的雅致。
烂漫秋色中的女人是多彩的，男人似乎只是这个多姿季节的陪衬。

作者简介：王茹辛，陕西省渭南市临渭区何刘乡油王村人，原名王相武，笔名一土，中学高级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