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随笔】不可言说的痛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1-21 14:31:21

   走过四十个春秋，谁如果还在大伙面前谈梦想，不被耻笑就会觉得你脑子多少有点问题。你会发现，自己一直站在青春的原点，而时光的运转早已抛下你扬长而去；站在镜前，你会疑问，华发和皱纹到底是前生的遗迹还是来世的预告？到底是在宣告自己是时代的弃儿，还是想依旧傲然又怯怯的站在岁月的风口浪尖处？到最后，总是会戛然而止跌倒在现实的阶前。
   梦想，一朵开在青春的花朵，却留给我们不能言说的伤痛。
   所以，我们不再谈梦想，我们可以让谈话如流水般自然，随意的拐弯随意的冒出一个支流。也可以让谈话中火星飞溅，在不一样的思想中感受率真的个体。只是，我们都不再谈梦想，这是一个大家都会伤心的话题。如意，对我们来说，是奢侈更不敢提及的，但是，今天还是想说说这个让朋友和我不开心的话题。而梦想，正是遮蔽我们的最大不如意。
   我的朋友，我在这里不敢细数他们的名字，我怕他们看了伤感伤心。他们有喜欢画画的，有喜欢音乐的，有喜欢文字的。我看见过他们艰难的选择，看见他们在生活和梦想之间的痛与快乐。
   我们还能一起聊你喜欢的画画吗？她带给你多少快乐和忧烦，爱好和生活有关系吗？梦想和生活有关系吗？我们不再聊，我会去看你的近作，会欣赏，会聊这幅画，但是不聊画画。生活不管多么优越了，日子也不管多么惬意了，可是梦想曾经带来的伤痛不敢触碰，即使现在依然没有放弃，依然会手握画笔，只是喜欢，而梦想已经遥不可及。
   还有喜欢音乐的朋友，也一样几乎从不谈及自己喜欢音乐不碰曾经喜欢过的乐器。在和他一起欣赏音乐之中能感受他的陶醉，他的欣喜，他的那份执迷。在偶尔提及的一支乐曲中听他对那曲子的理解而感受他对音乐的偏爱。比如我说喜欢保镖的主题曲，他会说，那当然，惠特尼休斯顿是世界歌坛天后，还有她的好友玛丽亚凯莉，嗓音也很美妙，听过吗？我哑然。我说，最近听恩雅的歌，象天堂传来的叙说。你是说她是天籁之音？还有齐豫的，一样的天籁之音。于是我们聊齐豫的《故事》，《一面湖水》。他介绍我听威猛乐队的《无心快语》，跟我说自己对黄家驹的怀念，说《真的爱你》是写给妈妈的，《太阔天空》是为什么而作的，说一直没有忘记那些歌曲对自己的激励和澎湃着的激情。我说黄小琥原来是一个女的时候的惊奇和自己对她的喜欢，他仍然是早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就是不喜欢那种音色等等。我很希望有次我能说起一首歌曲或一名歌手他不知道的，但是很遗憾，没能如我愿过。
      还有喜欢文字的朋友，提及自己当年曾经是文学青年时候的笑，带着深深的嘲弄，我一样的一笑而过，一样的带着嘲弄！谁还有勇气说自己喜欢文学，喜欢诗歌？有人如果说我喜欢文学，我会说你爹才喜欢文学呢！他这样和我说。可是我们依然在写，我的朋友和我。我竟然情有独钟于诗歌，可是大家很给我留情面，没有人说我喜欢诗歌，要不我也会和你面红耳赤的！
      我们虚伪还是假惺惺，不敢承认还是我们脆弱？却依然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在暗夜之中。我们用文字舞蹈生命，在音乐之中抒怀吟唱，在画画之中描摹心愿。我们渴望诗意的人生，又要克制这些美好的梦想，我们沦为生活的奴役，我们得活的和大家一致，我们不得出格！
   收敛起那些梦想芒刺上的花朵，我们装扮成普通的样子，去做着生意，去朝九晚五的上班，去打工。我们不再有梦想，我们做着父亲母亲，我看见朋友们身上恬淡的光洁和慈悲，都一个个丢失了梦想的影子。恬淡柔和如一泓溪水，我在其清冽之中打捞梦想，映照出斑驳陆离的印迹，印在天空与大地之间！
   所以，当我看见《中国好声音》的时候，我有小感动，有小激动。梦想的光芒突然间刺痛了我的眼睛，一个个优秀的歌者，哪一个不是怀揣着梦想嘶吼或沉醉在音乐的舞台，不同的声音，却承载着一样动人的心音。那就是对音乐的热爱，对梦想的渴盼，哪一个能淡然的下台，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都挥着泪水。
   此时，我想起我的朋友们。这个世界，我知道不可比对，可是，我依然想起他们。为舞台上的梦想而喝彩，在这里，我也为朋友们不可言说的伤痛而喝彩！我们有痛，但我们只能依然灿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