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末散文随笔】在车上的思绪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1-21 20:42:31

在车上的思绪

文/子末

每天我都会早起坐一辆破破烂烂的车去郊区一片废物里正在崛起的办公楼中上班。这个早晨一如既往，坐在这辆车不按时发车的车上等待发车，这时上来两个男青年，低头看手机新闻的并没有仔细去打量。他们径直坐在我后面的位置对话内容大概是工程工期延迟，对话中夹着着很多的不满情绪。当然他们的工作环境比我们的确是恶劣好几倍的。我只记住了一个声音说，在哪里都一样，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这也未免太心酸了吧。能说出这样的话，人生是经历了怎样的窘迫啊。
一直以来，特别是年少，我对自己的生命都是视若无睹的。两岁那年爷爷去世，三岁那年我便知道人活着终会死的，从那时起或活着对我来说已经了无生趣的，直到慢慢长大，心智的成熟，才知晓活着，不单单是活着，肩上的责任义务，还有为他人和自己。不但要活着，而且还要很好的活着。
一路颠簸，一路心不在焉，望着日夜奔流不息的嘉陵江，想起好久已经没有到江边去听听海风，摸摸水，扔块石子看水波荡漾了。时光易逝，岁月虽安好，可在重科院的日子就这么一去不复反了，想想才搬到这里一周，到处弥漫的甲醛引起身体的各种不适，还有那简陋且唯一的厕所却时好时坏，使用者确是上百号人。热水也是要穿过走廊到实验室去接一壶烧好半天才可以喝。为了减少这些不便利，通常白天都是不喝水的，嗓子的干燥难忍自然做梦也是发不出声的。每天的午餐更是步行很远的地方去吃，饭很喝难吃饿肚子已经成为习惯，一个中午的时间都用在了吃饭上，午休似乎已经是一个憧憬了。
其实，这些比起冬日的早晨，我穿着保暖的羽绒服经过沙泥混合的施工现场看到的那一幕已经不算什么了。江南湿冷的冬日早晨，微风吹过，虽没有北方的刺骨，却是渗骨的冰凉。而我只想把脖子甚至整个头蜷缩在竖起的衣领里。建筑工人穿着短袖搬水泥，挖水道，坐在冰冷的地上打水泥空，还有我看不见的那些血汗劳作。这个城市有多少这样的钢筋混凝土房子。还有更多的城市，更多的房子，是他们辛勤劳作，血和泪的铸造，而从来却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每一座高楼大厦，每一个城市，他们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血汗还有青春更甚至是生命。
看着他们劳作的身影，我看到了那些年父亲的影子。小时候，为了维持生计，长年累月，父亲总是要远走他乡辗转在很多城市在工地上打拼。那些年，我总是见不到父亲，单薄的母亲含辛茹苦的经营者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家。等到我们兄妹都相继毕业成家时，父亲终于不再远行了，但我和哥哥却留守他乡，为了那座繁华城市默默奋斗，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同父亲的日子，总是聚少离多的。这辈子，于父母亲作为儿女是亏欠的。一直在努力，只想给他们一个舒适的晚年。期望，他们老去的速度不要超越我们奋斗的时限！
车终于摇晃到站的时候，起身穿过拥挤的车厢，等待下车的瞬间，眺望了一眼后排座位那两个施工男，他们各自带着帽子在打盹，年轻的面孔若隐若现。下车的那一刻，一切的一切统统都留在了车上。飞奔计时打卡，一天的工作生活拉开了序幕。
2015.01.19 北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