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飘飘 于 2015-1-24 18:15 编辑
看着一杯仙毫在我面前起舞,被灼烫的一瞬间,开始舒展身姿,在灼热中与水交融,相互渗透,散发出阵阵幽香。一根根曼妙清秀的身姿在落下又升起,升起又落下之后亭亭玉立于杯底向上留恋张望的时候,我似乎明白一树茶叶此生的意义。 就是等待最后的浸泡。那么我和这杯茶之间是否也存在着玄机和注定,它静候了几个季节才等到今日给它的浸润,我也才得以闻其香而品其味。
善待一杯茶,是对茶的意义。也是对万物的珍视。
忽而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如此厌倦,如此颓废,如此绝望。当不敢正视的问题自己完全解剖开来放在自我面前的时候,其实发现并没有什么,颓废怎么了,绝望又怎么样,厌倦又如何?自己还是没有放弃生命,依然在热爱着,热爱着这个世界。
当发现自己的阴暗并不那么可怕的时候,是发现自己一直在追寻意义,当我疲倦的来回奔波于家庭和工作的时候,我在追寻价值,我在考量意义。而又发现付出的都没有意义的时候,我是泄气的,我的时间,我的精力除过换来微薄的薪水,没有任何意义。
一整天为应付一个场面,也是没有意义的。我在此时是可有可无的。我厌倦这样可有可无的应付。
我坚信有精神,可当精神在生活面前退让的时候,我又开始怀疑精神的意义?我尽可能的让我的生活实在,实在的,我相信是有意义的,而其他任何于我无关的,我以为都是无意义的。
精神,我相信是人的支柱,当怀疑精神存在的意义的时候,我是绝望的,以至于颓废。而自己为什么会怀疑精神的存在?当信奉的非物质存在在心里来回被颠覆的时候,我变得多疑。我们生活在一个造假的时代,物质的真伪辨认靠的是肉眼和智慧,那么人性,情感,品格的真伪我们无法去辨别。
没有人能容你象辨别伪劣产品那样去细细端详检查。而人性的脆弱敏感更无法容忍别人的度量和怀疑。在这个复杂的人性和更繁杂的物化世态下,我是执著于人性品格完美的守护者之一。所以我怕所有我看见的虚假嘴脸和流氓行径。当这些丑恶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时候,我愤懑的同时泪水簌簌而下。
只是对这个世界又一次持有了怀疑,我竟然辨不清真伪。我一直怀有很强的保护意识,不会随便听任一个无关轻重的声音,那些声音对我象街头杂沓的脚步声,引不起我的注意。可当一些杂沓的脚步声强行进入我耳膜,还要我辨别那种声音是美妙的音乐,那种声音是狼的嚎叫,两种声音之间的撕咬同时交汇在面前让我辨别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的无知和单纯,也看见人性的复杂和丑恶。我厌恶这样的复杂和手段。
我愿意退出这样的虚伪和丑恶的较量,也不愿做一个围观者。
我讨厌一切的较量与算计。我崇尚简单的人生,一切的较量与算计于我是虚妄的,是没有意义的。 我宁愿恪守贫穷,也不愿争斗。没有斗志,又怀疑自己是消极的,都已经绝望颓废,消极又何妨?
我一边撒上执著的种子一边又施予悲观的作料,竖起信奉的旗幡又用多疑一次次枪击。寻求的意义只好颓废成绝望的深渊。人性,情感,生命怎容我如此细致又狂暴的揣摩蹂躏?我就像一个分裂的精神病患者,自己在其中患得患失,迷茫寻求。意义于我却始终是个谜团。
此时,我想起庄子,需要庄子帮我解围。
我愿意象子舆一样顺应变化,他说,如果造物者把我的左臂变成公鸡,我便用它来报晓;如果造物者把我的右臂变成弹弓,我便用它来打斑鸠烤熟了吃。如果造物者把我的臀部变化成车轮,把我的精神变化成骏马,我就用来乘坐,难道还要更换别的车马吗?至于生命的获得,是因为适时,生命的丧失,是因为顺应;安于适时而处之顺应,悲哀和欢乐都不会侵入心房。
那么,我变成冰一样脆弱还是石头一样坚硬,都是造化了。
意义于我,不再尖锐,也不再有意义。
我乐于在内心种植一棵安闲的树苗,把颓废和绝望做肥料,看它能开出什么样的花,结怎样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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