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何老三散文随笔】包袱铺里说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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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宁夏何老三 于 2015-2-3 13:08 编辑

史淡,铁哥们儿,原宁夏农建十三师兵团上山下乡北京知青,现为国家一级曲艺演员,全总文工团创作员兼演员、北京著名相声演出团体“嘻哈包袱铺”艺术总监,还兼任着两所学校的曲艺教员。
   史淡,大名史英潭,艺名“史淡”,今年已是六十八岁高龄,不过,他的大名,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叫了,只有‘史淡“两个字叫得分外响亮。写这样一位人物,就不能用一般笔法了,我先给您送上一段我写的小快板儿吧,好让您对史英潭先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闲话史英潭
   竹板一打笑开言
   我来说说史英潭
   史英潭他不简单
   如今他是大演员
   国家一级不白给
   高度白酒不掺水
   英潭从小就拜师
   师道尊严他先知
   受气挨罚都得吃
   老太太尿盆儿尽挨泚
   手眼身法都得学
   师傅伸脚你擦鞋
   说学逗唱练一遭
   舌头唱出了大血包
   打竹板儿练出了彩
   上下飞舞能把姑娘拐
   起个艺名叫“史淡”
   兄弟刮目来相看
   学艺数载出了师
   他又来到宁夏农建十三师
   当了农工当老师
   力巴摔跤嘛都吃
   76年到银川
   进了银川曲艺团
   说相声唱快板
   拳打脚踢点对点
   90年代回北京
   曲艺圈里不陌生
   哥们弟兄来帮忙
   他又重操老本行
   文化馆文工团
   为了生存不失闲
   艺术更上一层楼
   一级演员戴在头
   后来升级到全总
   演出写作成一统
   编制之外又教书
   教了孙子教大姑
   史英潭好人缘
   侠肝义胆情相连
   年近古稀不坦然
   心系宁夏望贺兰
   曲艺复兴靠心传
   我辈有责冲在前
   曲艺之光代代传
   功德无量史英潭
  
   史英潭出生在资本家家庭,原先住宣武区兵马司前街。父亲酷爱京剧,巧在“四小名旦”张君秋先生住在后街。他家往南,隔条马路住着一代名伶雪艳琴先生(她女儿丁丗栾和史英潭他们一同去的宁夏,而且同在宁夏农建十三师一团三连)。当年,史英潭的父亲与很多梨园名家过从甚密,幼时常带英潭去听戏。天长日久,耳濡目染,英潭也就成了戏迷。
   英潭七岁时,就读于虎坊桥小学,又巧在和京剧名丑、一代宗师萧长华先生的嫡孙萧润甫为同班同学!那时上午上半天课,下午半天则由几个同学组成的学习小组在家自学。他们的学习小组设在润甫家,英潭是小组长,每天下午率“组员”去萧先生家学习。写完作业,在老先生指导下拿顶、下腰练功。
   英潭的父亲爱听戏,却反对英潭学唱京剧。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润甫去了中国戏曲学校,英潭仍留在原校读书。
   一天,放学早,英潭信步来到大栅栏,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前门小剧场”(原名:广和楼,北京曲艺团的演出场地,计时收费,十分钟二分钱)听相声,深被王长友、王世臣、罗荣寿等相声前辈的精湛艺术所打动,于是,便产生了学说相声的念头。
   早年深得罗荣寿先生悉心指点,后拜相声名家史文惠先生为师。
   为练就基本功,英潭那时学说了很多“贯口”活,诸如《地理图》、《报菜名》、《八扇屏》等。
   一九六五年英潭去了宁夏农建十三师,从此开始了演艺生涯。
   其实,英潭并不是死心塌地去的宁夏,而是有人撺掇他去的。
   一九六四年(去宁夏兵团前),他结识了赵广仁先生。
   英潭和赵广仁是在一次演出中偶然相遇的。那时,他刚从外地走穴(走穴:术语,指:搭班演出)回京,惺惺相惜,越聊越投机。赵广仁自称“海清”(海清:术语,指:没有师从,不是相声门里人),但是,史英潭见赵广仁使活的范儿,中规中矩,足见赵广仁是下过功夫的人。
   从此,哥俩搭档,赵广仁给史英潭量活,经常出现在京城的演出场所。打从那儿起,史英潭就用“史淡”的艺名进行演出。一年后,禁不住赵广仁的“撺掇”,史淡和他一起去了宁夏。不久,他们俩都被抽调到农建十三师宣传队,继续搭档说相声。
   在宣传队期间,史淡的师大爷、师叔——王文进、耿文卿(原天津曲艺团相声演员,于1962年支宁调入银川市曲艺团。“文”字辈,和英潭师父同辈,按行规,史淡得称呼他们为“师大爷”、“师叔”)常来宣传队驻地看望史淡,史淡也常去他们家里请他们给自己“说活”(说活:术语,辅导的意思)。得益于前辈的辅导,史淡的相声表演大有长进。进入曲艺团后,文进师大爷给史淡量活,老爷子肚子里宽绰,圈里人称他是“活篓子”,爷俩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在他的传授下,史淡的演技日臻成熟。一九八八年,爷俩参加了第二届全国专业相声大奖赛,获得创作、表演双奖。
   一九七六年,知青大返城,史淡所在的农建十三师宣传队(此时已改为宁夏农垦局宣传队),演员所剩无几。本来,银川市文化局打算全盘接收宣传队,成立“银川市农村文化工作团”,但,鉴于留守的演员水平参差不齐,文化局改变初衷,决定“考核”择优录取。
   于是,文化局抽调了各文艺团体的编导和人事部门负责人组成“评审团”,对农建十三师宣传队的20余名演员进行考核。最后,只有包括史淡在内的五、六个人通过了考核。史淡去了银川市曲艺团。
   至此,师宣传队作鸟兽散,是神的归庙,是鬼的归山,余下的人遣返各自的原单位“重操旧业”。
   呜呼,悲哉!历经风雨沧桑十余载、足迹踏遍宁夏山川、家喻户晓、红极一时的宁夏农建十三师宣传队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下面,我就来说说史淡在农建十三师宣传队时的段子。
   忌烟
   一九六五年的秋天,刚组建的宣传队去灵武、连湖、黄羊滩等农场巡演。在宣教股股长陆永森的率领下,他们分乘两辆卡车出发了。
   史淡和龚家柱、何绍儒、李培基、赵广仁等七八个人同乘一车,大家分坐在自己的背包上,史淡捷足先登,坐在了龚家柱前面。
   汽车飞奔,扬起一路沙尘,大家不时地引吭高歌,歌声伴随沙尘被甩在车后---唱乏了,英潭点起一支烟,挥舞着,给大家打拍子。
   突然,歌声戛然而止,不知谁在说:焦糊味儿,谁的背包着了?
   只见龚家柱哭丧着脸,说:“我的,我的被子烧着了……”大家凑过去,妈吔!见家柱的军被还在冒烟,中间烧了个茶缸大小的黑洞。
   烟卷惹的祸!是史淡顺手仍的烟蒂惹的祸!史淡凑到家柱面前,虔诚地对他说:“对不起!是我的错,咱俩互换被子吧?”
   家柱笑笑,大度地说:“算啦,只要你能把烟戒了,哪怕再给我的被子烧个洞,我都认了!”
   “忌!一定忌烟!不然,我对不起你的被子!”
   眨眼四十多年过去了,这事始终搁在史淡心里。
   现在,每当史淡点燃一支香烟的时候,不由地就想起了家柱,想起了他那床被自己烧了个茶缸大小黑洞的被子——男子汉说话算话,史淡边抽烟边想:什么时候能把烟忌了啊?!时至今日,史淡也没有戒了烟,反而越抽越凶,一天一包恐怕是打不住的!史淡老弟,您老人家不怕食言而肥呀?

一九七八年,正是曲艺的春天!被“四人帮”禁锢了多年的曲艺重获新生,一批新作品出现在舞台上,深受观众的追捧。此时,史淡受团里指派去西安,通过关系从西安曲艺团拿回来五幕相声剧《太平间的笑声》剧本(该剧作者,是大名鼎鼎的相声作家夏雨田先生)。这出相声剧经董小吾先生导演后搬上舞台,先后在银川、内蒙、兰州等地演出,所到之处受到观众热烈欢迎及媒体的好评。银川市曲艺团自此名声大震。
   在银川市曲艺团工作了十四年。其间,史淡创作和演出了很多新作品,在全国及自治区等大型文艺比赛中多次获得表演奖和创作奖。在一九八八年的全国首次职称评定中,史淡被破格晋升为三级演员(中级职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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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穴(一)
   一九七六年,随着“四人帮”的倒台,被禁锢了十年的相声,像打开闸门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先是姜昆、李文华的《如此照相》,随后是常贵田、常宝华的《帽子工厂》。而最脍炙人口的段子,当属杨振华、金炳昶的《假大空》和小段《下棋》。也正是凭借这两段相声,杨振华和金炳昶一夜成名,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还专门给他俩拍了新闻宣传片。
   俗话说:“树大招风”,“人怕出名,猪怕壮”。随后,杨振华攒了个班子,他为穴头,从沈阳出发来到银川,海报贴出“杨振华相声大会”,首演定在银川剧院。
   相声门里人讲义气,更讲“买卖道儿”,到了生地,先要拜会当地同行。杨振华先生派儿子杨光给史英潭他们团送来戏票,相约散场后聚餐一叙。
   平心而论,这台“相声大会”前几场活儿很水,只火了杨振华一场(他那时把电吉他搬上舞台,冠名以“吉他相声”,很是新颖)。尽管如此,头三场的票早已售罄,观众是冲着杨振华来的。
   打炮演出反响还不错。不料,第二天便出事了。
   原来,文化厅接到了沈阳文化局电报,称:杨振华私自组团演出,属非法。演出被文化厅取缔。
   听说他出股了(出股,术语:出事的意思),史淡急忙跑到剧场看他,见他正在招呼演员拆台、收拾东西。爷俩相视无语。片刻,杨振华说:“爷们儿,能帮我打块地(联系地方演出)吗?置点儿(挣钱),买票回沈阳啊!”
   行里有规矩,作为地主,同行有难,理应“搭桌”相助。那时,史淡正好在为团里“打地”,演出证就在他的手里。于是,他就以他们曲艺团的名义,在石嘴山煤矿给杨振华联系了两场演出。事后,文化局知道了这件事,局长把史淡叫去,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杨先生回沈后,即向所在的沈阳曲艺团提出辞职。再后来,政策放宽了,允许私人成立文化团体,于是,他去了张家口,挂靠在当地文化局,成立了“杨振华相声艺术团”,开始了他的“走穴”生涯。
  
走穴(二)
   杨先生毅然从曲艺团辞职。在那个人人羡慕“铁饭碗”的年代,辞职,的确是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年月,还没有“文艺个体户”一说,演出"市场"由各地政府文化部门掌控。以史淡当时所在的曲艺团为例,每逢年底,须将来年计划跨省演出的路线、场次上报市文化局,文化局将下属各文艺团体的演出计划汇总后,指派干部赴京参加“全国演出规划会议”,经会议研究、协调后,统筹安排各省、市间的流动演出,一旦形成文件,板上钉钉,不可随意更改。来年,你只需持介绍信和演出证,按照文件指定的时间、地点去演出就是了。一切不用你操心,对方文化主管部门早就把你的演出纳入日程,届时,当地文化部门的负责人和剧场经理,会带着大轿车在火车站或机场迎接你------
   计划经济嘛!一切都有“计划”,不在计划内的演出无人接待,也没人敢接待!辞了职的杨先生如何生存?史淡不免替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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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何老三 | 2015-2-3 13:01: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宁夏何老三 于 2015-2-3 13:27 编辑

一九七八年,正是曲艺的春天!被“四人帮”禁锢了多年的曲艺重获新生,一批新作品出现在舞台上,深受观众的追捧。此时,史淡受团里指派去西安,通过关系从西安曲艺团拿回来五幕相声剧《太平间的笑声》剧本(该剧作者,是大名鼎鼎的相声作家夏雨田先生)。这出相声剧经董小吾先生导演后搬上舞台,先后在银川、内蒙、兰州等地演出,所到之处受到观众热烈欢迎及媒体的好评。银川市曲艺团自此名声大震。
   在银川市曲艺团工作了十四年。其间,史淡创作和演出了很多新作品,在全国及自治区等大型文艺比赛中多次获得表演奖和创作奖。在一九八八年的全国首次职称评定中,史淡被破格晋升为三级演员(中级职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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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何老三 | 2015-2-3 13:05:5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宁夏何老三 于 2015-2-3 13:14 编辑

一天,史淡正在排练厅练功,传达室老刘送来一封信,拆开一看,是史淡远在广西的师叔写来的。史淡师叔是广西曲艺团团长,信中说:他将率团于本月中旬赴贵阳巡演,缺场传统活,让史淡务必去贵阳协助演出。
   接到这封信,已是当月的10号了,离演出还有五、六天时间。怎么去啊?团里明文规定:不准私自搭班演出,违者“严惩不贷”!史淡想到师叔是当团长的,对于不准搭班走私穴的规定是知道的,既知道有这样的规定,还约自己前去,想必是遇到了困难。
   史淡的师叔叫郭文超,是史淡师爷收入门下不久的徒弟。他原是报社记者,自幼喜爱相声,特别崇拜史淡师爷的艺术,非要拜史淡师爷为师不可。这位师叔也真有绝招,像影子一样傍着史淡的师爷,师爷走到哪里,他便追到哪里。天长日久,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也算是“精诚所至”吧,师爷正式收了他。
   师叔半路下海,对圈里的事“一知半解”不说,而且还是刚被提拔当的团长,刚上任就率团巡演,肯定是遇到了难处。史淡觉得,此时我不帮他,谁帮他?
   事不宜迟。史淡找团长请假,谎称“家里有事”,急需回京处理。随后,又去邮局给北京的师弟挂长途电话,让他先去贵阳等自己。
   一切停当,立即赶往火车站。那时,银川开往北京的只有一趟过路车,甭说卧铺,连张硬座票也没有哇!好在史淡那几年常上电视,混了个“脸熟”,在宁夏乃至西北五省也算有点儿小“蔓儿”了,这点事难不住他。于是,直接上站台找站长,让站长送他上车。到底是站长面子大,见他和列车长嘀咕了几句,列车长居然让史淡上了卧铺车厢。
   这是一节专供列车员休息的宿营车厢,又干净、又安静。刚躺下,列车长过来了,史淡忙起身道谢,车长笑笑,说:“不用谢,待会儿,请您去播音室给旅客们说段相声,咱们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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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何老三 | 2015-2-3 13:17:4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天,史淡正在排练厅练功,传达室老刘送来一封信,拆开一看,是史淡远在广西的师叔写来的。史淡师叔是广西曲艺团团长,信中说:他将率团于本月中旬赴贵阳巡演,缺场传统活,让史淡务必去贵阳协助演出。
   接到这封信,已是当月的10号了,离演出还有五、六天时间。怎么去啊?团里明文规定:不准私自搭班演出,违者“严惩不贷”!史淡想到师叔是当团长的,对于不准搭班走私穴的规定是知道的,既知道有这样的规定,还约自己前去,想必是遇到了困难。
   史淡的师叔叫郭文超,是史淡师爷收入门下不久的徒弟。他原是报社记者,自幼喜爱相声,特别崇拜史淡师爷的艺术,非要拜史淡师爷为师不可。这位师叔也真有绝招,像影子一样傍着史淡的师爷,师爷走到哪里,他便追到哪里。天长日久,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也算是“精诚所至”吧,师爷正式收了他。
   师叔半路下海,对圈里的事“一知半解”不说,而且还是刚被提拔当的团长,刚上任就率团巡演,肯定是遇到了难处。史淡觉得,此时我不帮他,谁帮他?
   事不宜迟。史淡找团长请假,谎称“家里有事”,急需回京处理。随后,又去邮局给北京的师弟挂长途电话,让他先去贵阳等自己。
   一切停当,立即赶往火车站。那时,银川开往北京的只有一趟过路车,甭说卧铺,连张硬座票也没有哇!好在史淡那几年常上电视,混了个“脸熟”,在宁夏乃至西北五省也算有点儿小“蔓儿”了,这点事难不住他。于是,直接上站台找站长,让站长送他上车。到底是站长面子大,见他和列车长嘀咕了几句,列车长居然让史淡上了卧铺车厢。
   这是一节专供列车员休息的宿营车厢,又干净、又安静。刚躺下,列车长过来了,史淡忙起身道谢,车长笑笑,说:“不用谢,待会儿,请您去播音室给旅客们说段相声,咱们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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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何老三 | 2015-2-3 13:22:15 | 显示全部楼层
走穴(三)
   史淡在列车播音室对着话筒枯燥地说了段单口《日遭三险》,刚要走出门,列车长又递了张纸条进来,说是旅客点播《珍珠翡翠白玉汤》。唉,敢情坐“蹭车”也不易啊!无奈,接茬儿说吧。
   离开播音室,已是晚上八点多了。史淡从家里出来急,连包方便面都没带,这会儿真觉得饿得难受,去餐车?这钟点儿,恐怕厨师连锅都刷了吧?史淡这儿正瞎琢磨哪,列车员笑眯眯地过来了,说:“列车长有请!”“去哪儿?”“请随我来!”
   穿过几节车厢,史淡跟随她来到餐车,列车长迎了过来,指着满桌饭菜,说:“您辛苦!请坐,慰劳您的!” 嘿!您瞧这“蹭车”坐的!
   次日,列车正点抵达北京。没出站,下来上去地转了几个站台,列车长把史淡直接送上了开往贵阳的火车。
   闲话休叙。转天中午,列车抵达贵阳,史淡的师叔、师弟们早在站台等候,寒暄已毕,乘车直奔饭店,说是有人做东,为史淡接风。
   真是出乎意料,在餐厅迎接史淡的,竟然是杨振华先生!
   原来,杨先生应师叔之邀,携子杨光与该团合作巡演,已半月有余,今晚最后一场,明天杨先生将“拔穴”去天津。
   史淡来了,杨先生却走了,史淡至今还在遗憾没能与他同台献艺。
   在业内,为了保住“票房”不掉座儿,“走马换将”是很正常的事。因是请事假走穴,不敢张扬,史淡临时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史应。
   史淡的师弟赵楠,是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赵世忠先生之子,早年与赵振铎先生之子赵晶搭档,享誉京城,被观众称为“京城小二赵”。而今,赵楠给史淡量活,看他台上那架势、举手投足、言谈话语之间,果然颇具赵老爷子的风范,端的名不虚传!
   那时,他俩都年轻,“恨场”,在台上肯卖力,再加上一口纯正的北京话,演出很受当地观众的重视与欢迎,自然,也引来不少记者采访。
   一连十天,从贵阳巡演到广西的柳州,所到之处场场爆满,把史淡师叔乐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演出结束,史淡兴致勃勃地回到银川。一天,局长把史淡叫去,问道:“家里的事处理完啦?”史淡支支吾吾地回道:“谢局长关心。还好。”
   “除去处理家事,没干点儿别的?”
   “没——没干别的……”
   局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贵阳晚报》,指指“史应”俩字,问道:“这是谁?”
   “这……不认识!”
   又指指报纸上的剧照,说:“这个人你总该不陌生吧?”
   “啊?我……”史淡心说:这是哪位破记者,写文章就算了,怎么还把照片弄上去啦?
   走穴(四)
   剧照为证。铁证如山,史淡无言以对。
   很快,文化局对史淡“擅自走穴,违反政策规定”的处理决定,以文件的形式发下来了。大致是四条:一、停职检查,二、给予警告处分,三、扣发全年奖金,四、上交全部非法所得(走穴的演出收入)。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年头就那样,哪儿讲理去?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那年偏偏赶上涨工资,因为有“处分”在身,史淡失去了调级的机会,从此,原先同级别的演员每月都比史淡多拿八块钱。八块啊!这在当年可不是小数目啊!
   转年,形势突变,文艺界走穴成风。各地文艺团体纷纷以“承包”的方式,鼓励有能力的演员组团“走穴”。一时间,来宁夏演出的外省、市曲艺团络绎不绝,令银川市各大剧院应接不暇。最先来银演出的是史淡的师弟王鹏率领的保定市曲艺团、随后是史淡的李伯祥师大爷领衔的天津曲艺团、李国盛师叔带队的北京曲艺团、再后是沈阳的、哈尔滨的、安徽的……像走马灯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把个银川市搅得好不热闹。
   同样“热闹”的,还有史淡的家。
   各路相声界的明星大蔓儿接踵而至,粉墨登场,人家是来银川“走穴”、“置储”,而史淡却是迎来送往忙得不予乐乎。那些日子,家里隔三差五地“摆宴”,接待来自各地的同行。先后来家做客的有:苏文茂先生、李伯祥先生、高英培先生、马志存先生、师胜杰先生、李国盛先生、张长来先生以及笑林、王谦祥、李增瑞、孟繁贵----等相声界的前辈和师兄弟们。
   一天,局长把史淡叫去谈话。刚落座,局长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笑咪咪地对我说:“告诉你个好消息,经研究,决定撤销对你的警告处分……”紧接着又似开玩笑的口气问道:“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史淡忙不迭地答道。心说:我吃错药啦?能对这事有意见?
   “另外……”局长话锋一转“根据上级指示精神,局里准备在下属文艺单位推行承包演出方案,先拿你们曲艺团做个试点,局里考虑到你在曲艺圈的人脉关系,看你能否抻头组织个团队承包演出?”
   史淡一时不知所措,挠挠头皮,思忖了半天答道:
   “您容我好好想想。”
   走穴(五)
   禁不住局长、书记轮番谈话,更禁不住优厚的“承包条件”的诱惑,史淡终于答应承包演出。
   按局长的意思:一、任命史英潭为“承包演出团”(至今搞不明白这个名称的来历和出处)团长;二、团里的演员任史英潭选用(但,必须吸收全团三分之二以上的演员为演出团成员);三、演出收入(纯收入)三七开(三成交文化局,七成归史英潭分配);四、完成上缴任务(三成交文化局)后,演员工资照发;五、团里的音响、灯光、道具及演出服装等,可供史英潭无偿使用。
   以上五条,最难办的是第二条(吸收全团三分之二以上的演员为演出团成员)。当时银川曲艺团的演出形式,是以纯方言的《宁夏坐唱》等地方曲种为主,这些青年演员大都是从银川当地业余演员中吸收进团的,即便是进团的所谓“相声演员”,也是操一口类似“宁夏大学式的宁大话”的普通话,这些演员在当地演出尽管很“火”,但,史淡还是担心,一旦远离银川,外省观众能否听得懂宁夏方言或接受他们的“宁大话”?既是承包“走穴”,就必须走出银川,否则,去哪里挣钱?
   史淡几经协商和沟通,局领导同意不设限演员人数,但,强调必须带“宁夏坐唱”出去,理由是:这是宁夏唯一的曲艺形式,要向全国宣传、推广。
   “胳膊拧不过大腿”。考虑到领导的话也有一定道理,史淡做了“让步”,郑重地在《演出承包合同书》上,签上了“史英潭”的名字。
   作为“试点”,史淡的“承包”演出在宁夏文艺界引起轰动,地方媒体更是“推波助澜”,一夜之间,史淡成了“新闻人物”。那是史淡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媒体的“厉害”。
   既做了“过河卒”,只能一往直前。“走穴”的班底很快搭建起来了:两场相声、一场魔术、一场快板、一场宁夏坐唱外加一位报幕员。这样的“班底”毕竟有点“水”(水,术语,意为:节目太软,不精彩)。为了强化演出阵容,必须约请“大蔓儿”加入。当年的好“角儿”大都在北京,好在史淡的“根”在京,邀角儿对史淡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
   事不宜迟,史淡登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
   走穴(六)
  
   那年月的火车,好比老座钟——没准儿。
   尽管列车从银川站开出已经晚点一小时,列车员却拍着胸脯、撇着京腔对史淡说:“您放心,甭说晚一小时,即便晚三、四个钟头也能抢回来,您琢磨,铁路调度是干嘛的?我敢跟您打赌,咱这趟车到北京,保证准点……擎好儿吧您呐!”
   果然,如列车员所说,调度缩短了列车前方各站的停车时间,紧赶慢赶,还真不错,到达北京站一瞧表,才晚点三个小时。
   大冬天的,史淡的师弟在站外苦等,因不知列车抵达北京的确切时间,不敢离开,唯恐与师哥“失之交臂”。
   自贵州一别,史淡与师弟已经两年多没见面了,他消瘦了很多,但,还是那么精神!来不及寒暄,哥俩打车直奔师父家。师娘早就备好了一桌饭菜,等着他们。落座,家长里短,师娘打开了话匣子……师父用筷子敲敲碗边儿,不耐烦地说:“别瞎扯,说正事。”
   原来,师父已经为史淡物色了几个演员:一场相声搭档康某某和马某某,还有一位快板演员孟某。师父说:“别看这仨人没蔓儿,但,是咱自己人,贴攒儿,储头厥,场上火,还保证不会出股儿,你用着省心。”师父就是师父,想的真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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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何老三 | 2015-2-3 13:24:07 | 显示全部楼层
康先生是相声名家王长友——史淡师爷的徒弟,论辈分史淡应当喊他师叔。有了这层关系,彼此倒也不生分。第二天,他领着史淡去他们单位办理了“借调手续”。随后又将那几位演员约到“烤肉季”,边吃边聊。两瓶二锅头下肚,各个喝得面红耳赤,口无遮拦,各抒己见,规划着穴眼儿和演出路线,憧憬着未来……
   一切妥当,史淡急忙赶回银川,向局领导汇报了情况。领导建议首场演出定在银川,一来造势,二来审查节目、检验演出阵容。这次走穴,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再来说说史淡的几个段子:
   码前——
   史淡的老友老尚的儿子结婚,请史淡去做婚礼主持。
   是日,史淡如约来到那家四星级饭店。嘿!真气派!富丽堂皇不说,单那舞台就离地三尺高!史淡心想:演员出身的我,在这样的台上主持婚礼,那还不如鱼得水?
   真是天有不測风云!按当地的婚俗习惯,典礼仪式中午12点前必须结束。眼看都11点40了,新娘的父亲却不知哪儿去啦!急得史淡汗都下来了。
   等把老爷子请回来,一看表:差一刻12点!
   15分钟内要把仪式搞完,史淡决定必须减去一些无关紧要的程序,并要求发言人尽量缩短时间。
   轮到老尚讲话。嘿!这位仁兄滔滔不绝说个没完没了,眼看就12点啦!史淡提醒他说:“码前!”——这是曲艺演员的术语,那意思是你赶紧结束讲话。谁知这位老哥看了史淡一眼,没事人儿似的往前迈了一步,又接着说上了!史淡以为他没听清,便大声对他说:“码前!”他又往前迈了一步,还接着说。嗬!史淡真急了,冲他大喊:“码前!”只见他回头瞪了史淡一眼,冲史淡喊:
   “还码前?再码前我就掉台下去啦!”
   买“被子”
   大概是1979年的冬天,史淡所在的曲艺团定在呼和浩特市演出,史淡和搭档因另有任务,没有随团前往。不料,突然接到团长从前方发来的电报,称节目不够,命他俩乘当天的火车立即赶往呼市。
   临上车时,天空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待列车行进到内蒙地界后,窗外已是“望飞雪,漫天舞,巍巍丛山披银装”了!那年月,火车经常晚点,抵达呼市时已近凌晨。他俩一步三滑地走出站台,举目一望,立码傻了眼,只见冰天雪地,白茫茫一片,大街上连个人影儿也没有。正在埋怨团长粗心,也不派个人来接站,这深更半夜的,人生地不熟,我俩上哪儿呀?
   这时,从远处跌跌撞撞地跑来个穿军大衣的小伙子,气喘嘘嘘地冲着他俩“您二位是银川来的吧?跟我走吧!”他们随他拐弯抹角地来到一个小旅馆,虽说设施简陋,房间收拾得倒也干净。“您二位先住下,等天亮了,我再开车送二位去剧场,演出地点离这儿有百十里地呢!”说着,他给史淡他们俩沏了壶茶,“来,喝杯水吧,暖暖身子,这天儿太凉。你们先歇着,我去买被子。”说完,站起身走了。
   买被子?这床上不是明明放着被子吗?还买被子干吗?……史淡心想,噢,兴许天儿太凉,怕我俩冻着,再给我们添床被卧?
   不一会儿,小伙子捧着几个热气气腾腾的白面饼子进来了,“饿了吧?来!尝尝我们呼和的被子!”
   嘿!赶情人家管饼子叫“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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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何老三 | 2015-2-3 13: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宁夏何老三 于 2015-2-3 13:27 编辑

捉蛤蟆
   王文进先生既是史淡的长辈也是史淡的相声搭档。老先生面庞清瘦,高颧骨,小眼睛,塌鼻梁,薄嘴唇。上下两排大板牙,横七竖八往外呲着,像麻将牌里的“十三不靠”,哪儿也不挨哪儿。往台上一站,这模样儿先招人乐半天。别看王先生形象欠佳,人品却好,德艺双馨。圈里人都很敬重他。史淡更不例外。
   有一年在杭州演出。他们下榻在一家庭院式宾馆。宾馆后面是个大池塘,荷花摇曳,蛙叫蝉鸣,令人心旷神怡。
   首场演出结束后,接待单位设宴款待。王先生贪杯,多喝了几口,回到房间倒头便睡。史淡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蛙鸣,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屋里有“呱呱”的蛤蟆叫声。心想:蛤蟆跑屋里来啦?不能啊!关着门哪,它进不来呀?过了一会儿,又听见屋里蛤蟆叫。
   “呱呱”……这回听清了,是蛤蟆。声音是从王先生那边传来的,好象就在他床底下。史淡想,不能让它在那儿叫唤,吵王先生睡觉。我得捉住它,把这只讨厌的蛤蟆扔出去。想到这儿,史淡打开灯,悄悄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来到他床前,扒着床头探着身子在床下找蛤蟆。床下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地上只有王先生一双皮鞋。钻鞋里去了?把鞋扣过来瞧瞧,也没有。蹦哪儿去啦?史淡正琢磨呢,就听床上“呱呱”……噢,在王先生床上哪!站起来一瞧,“呱呱”---史淡差点没乐趴下!哪儿来的蛤蟆呀,敢情是王先生咬牙哪!这“呱呱”声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嘿!您瞧这牙咬的,他是怎么练的呀?
   一九九二年,为了照顾在京上学的儿子,经考核,史淡被刚组建的“中国农民艺术团”接收。北京市委组织部发商调函到银川市委组织部,几经周折,软磨硬泡……局领导见史淡去意已决,终于同意放史淡回京。
   一九九二年春,史淡他们夫妻俩如愿双双调回北京(史淡的妻子应玲玛,原农建十三师宣传队舞蹈演员,师宣传队解散后,她调到宁夏医学院附属医院,改行做护士,回京后被分配到北京结核病医院任护士长)。应玲玛的工作安排得很顺利,也很如意。而史淡的工作安排却是一波三折。
   原来,史淡所要去的所谓“中国农民艺术团”注册地在通州,是在当年的县河北梆子剧团和评剧团的基础上组建起来的。市委组织部将史淡的档案及一应人事关系转到通州组织部,随后又转至通州人事局,绕了一大圈后,人事局负责干部调配的同志找到史淡,说:“你的级别和工资比我们县长都高(当时,史淡已晋副高职称,享副处级待遇),按我们当地的标准,应该把你的工资降一级,你有什么意见?”
   史淡心说,我有什么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认了吧,谁让咱大西北的“地区差价”比北京高呢!这倒好,还没去单位报到呢,工资先降一级!又一想,咱不是做梦都想回北京吗?甘蔗哪儿有两头甜哪!
   鉴于那个“艺术团”的现状,史淡认为不适合自己,于是,他选择了去通县文化馆工作(当年,通州还未改称“区”)。
   文化馆给史淡他们腾出了两间办公室做宿舍。不久,从银川托运的家具到了,馆里派人、派车给拉了回来,史淡一家总算是在京安家了。
   文化馆安排史淡在文艺部上班。文艺部有三、四个人,部长姓夏,当过文艺兵,原籍通州,转业后分配到文化馆工作。他在部队说过相声,只是没受过专业传授,属于“海清”一类,在台上既没有相声的“口风”也没有相声范儿。夏部长见史淡分到他手下工作,如获至宝,喜形于色。见他如此喜爱相声,史淡也深为所动,给他过了几块活(教了他几段相声),俩人搭档演出。
   史淡的来京,惊动了在京的师兄弟们。安顿下来不久,史淡的李金斗师哥、孟繁贵师弟等人便陆续来看史淡,嘘寒问暖,帮史淡解决生活中的困难,还时不时地给史淡“布穴”(布穴,术语:安排演出),挣些演出费,以资生计。史淡深深地感到圈里人的义气和温暖。
   文化馆毕竟是以搞群众文化为主,和史淡的专业大相庭径。一天,史淡的师弟段军找到史淡,说,中石化新成立了个团,设在房山,全称叫:北京燕化艺术团,正公告招聘演员,他想去应聘,让史淡给他量活应付考试。史淡答应了。
   段军自幼学习相声,师从高凤山老先生。他曾在北京的业余相声大赛中拿过一等奖。史淡想,凭这个奖,他进这个团没问题。于是,他俩准备了当时挺火的一块活《出口成章》和返场小段,信心满满地陪他去面试了。
   几天后,史淡接到了燕化艺术团团长的电话,问史淡愿不愿意去他那里工作。史淡丈二和尚一时摸不着头脑,自己是陪段军去考试的,怎么会问我愿不愿去?团长解释说:小段是工人身份,调入很麻烦,目前没有进人指标。史淡忙和段军联系,告诉他发生的情况,他说:“也好,您先调过去,等有了指标,我再去,不迟。”
   于是,一九九四年春,在通州文化馆工作了一年多的史淡,又稀里糊涂地踏进了北京燕化艺术团。人们都说“有福之人不用愁”,史淡深信这句话!
   燕化不愧是国有大企业,整个集团简直就是一个大社会、小城市,街道齐整,厂房林立,饭店、超市,影剧院、体育场、足球场、游泳馆应有尽有。
   艺术团属燕化总工会领导,工会主席亲自给史淡在家属区安排了个两居室,并通知房管处,让他们派人给房子进行了简单装修。不仅如此,还指派有关部门将史淡的爱人调到燕化机械厂职工医院工作、把上高中的儿子转到设在燕化的北师大附中读书。领导如此关心下属,令人感激涕零,史淡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好好工作。
   石化企业的艺术团财大气粗,团址设在繁华的东风街边的一座三层楼,楼后是能容纳千人的剧场,从团里下去,可直达剧场后台,排练、演出很是方便。
   上班第一天,团里还特意为史淡开了个欢迎会,会上,团长宣布了组织部门的任命,任命史淡为曲艺杂技队队长。
   北京燕化艺术团(类似中国铁路文工团、煤矿文工团)属于行业文艺团体,主要面向本行业,为本行业职工服务。由于背后有行业财政支持,这些文艺团体大都经费充足,设备精良,人才济济。
   燕化艺术团下设歌队、舞蹈队和曲艺杂技队,演员一部分来自各大艺术院校的毕业生,一部分来自专业文艺团体,队伍年轻,富有朝气。由于行业文艺团体待遇优厚,在圈里具备一定的优势,所以吸引了很多演员前来应聘。
   史淡调进来不久,他师哥的两个徒弟付强、方清平也来应聘了。小哥俩原在国防科工委文工团,如今面临转业。之前,李金斗师哥打电话来托付,要史淡好好关照这俩师侄。自家人,没得说,何况这哥俩是“娃娃腿儿”(从小搭档),合作多年,又得金斗老师传授,业务在同辈人中属上乘。
   果然,小哥俩很顺利地调进来了。
   在燕化艺术团工作期间,小哥俩打铁、踢毽儿(“打铁”、“踢毽儿”,相声术语,意思是:互为捧逗),创作和演出了很多反映石化工人的相声作品;史淡则抄起了扔下了多年的竹板,创作和演出了很多快板作品。史淡创作的快板,大多是群活,每逢重要的大型文艺晚会,需要聘请快板演员参与演出。几年中,史淡请来与自己合作演出的快板演员有:梁厚民、来宝钢、康友纯、孟欣、姜忠实等等。几个快板大蔓儿(社会上称“大腕”,实是以讹传讹,特在此更正)同台演出,在曲艺行当里实属少见,只有石化职工有这样的“眼福”。
   由于行业文艺团体的特殊性,使史淡有了直接接触工人的机会,为职工服务,首先要了解职工。那时,经常下到车间或施工工地,或开座谈会,搜集创作素材,或现场为职工演出。几年间,史淡创作了很多快板、相声节目,搬上舞台或经电视台播出后,反响强烈,深受石化职工的喜爱和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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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何老三 | 2015-2-3 13:29:06 | 显示全部楼层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句话用在文艺界也很贴切。燕化艺术团名声在外,很多小有名气的演员慕名而来,而后却又像走马灯似的离去。这里留不住人,特别是留不住能人!其主要原因是:用管理企业的规章制度来管理艺术团,限制了演员的业务发展。再加上两个团长不懂业务,只是凭借文革中在石化企业干过业余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经历,堂而皇之地当上了“以工代干”的团长,怎能服众?外行领导内行,本来朝气蓬勃、如日中天的燕化艺术团,怎能不每况愈下?常言道: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啊!
   文艺行业的特点,就是流动性大,演员“跳槽”是很正常的事。
   2000年,付强、方清平调入全总文工团歌舞团,同年,史英潭也离开了燕化艺术团,加入了全总文工团说唱团。两年后,小哥俩又双双调进了中国广播说唱团,史英潭则随全总说唱团演出至今。
  
   史英潭到了燕化艺术团后,笑料不断,咱们来欣赏几段:
   一、飞板
   史淡他们团的快板书演员小X,能打奏出一套令人眼花缭乱的开场板,每次演出都受到观众热烈欢迎。
   演员最怕在台上出错。然而,人有失手,马有漏蹄。
   有一年春节,他们在庙会露天演出。那天,天儿忒凉,西北风吹到脸上跟小刀子似的。可是,台下观众却不少,场面十分热烈。轮到小X出场。只见他健步走到台前,向观众深鞠一躬,然后熟练地打起了他的“开场板”。正打到兴头儿上,不料手一滑,竹板从手上飞了出去,掉到了舞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史淡他们都为小X捏着一把汗,不知他怎样收拾这尴尬的场面。
   只见小X定了定神,不慌不忙地腑身拾起竹板,然后从容地走到话筒前,笑嘻嘻地对观众说:“各位!您知道这叫什麽吗?”台下不知哪位观众喊了一嗓子:“知道!您这叫失手!”小X接过话碴儿说:“不对,我这不是失手,我这叫飞板!”
   二、倒车
   史淡他们团的相声演员小傅,台上精明,台下糊涂。他最大的优点是乐于助人,热心肠。
   有一次演出后已是晚上11点多,演员们都上了大轿子车。剧场的院门太窄,小傅自告奋勇站在大门口指挥车往外开。只见他一边挥手一边喊:“往左,往右,直行。”汽车顺利驶出了院门,从他身边擦过。“好嘞!关门,走!”小傅满意地嚷了一嗓子。汽车驶上公路,我们突然听他在后面喊:“停车!我还没上去呢!”
   还有一次,小傅站在剧场的高台阶上指挥道具车卸道具。只见他做着倒车的手势,嘴里喊着:“倒,倒,倒。”就听“咣当”一声,车的后槽帮重重地撞在台阶上。小傅双手骤停,满意地高喊:“好嘞!”
   三、打卤面
   1995年3月,史淡他们和歌舞团一行30人由南向北进行巡回演出。来到山东淄博时已进入5月份。
   齐鲁石化的工会主席是北京人,50多岁,和蔼可亲,善解人意。知道史淡他们不习惯吃米饭,特意安排餐厅做面条。说实话,出来两个月了,米饭早吃烦了。听说晚饭是面条,大伙儿的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当晚的演出非常成功。想到那诱人的面条,大家三下五除二地卸了妆,急匆匆来到餐厅。餐桌上已摆好凉菜,当地的领导正等着我们。服务小姐安排大家落座,晚餐便在领导热情洋溢的讲话后开始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却迟迟不见上面条,急得史淡两眼直往厨房踅摸。这时,小姐端上来一盆稠糊糊的鸡蛋汤。史淡想,有戏!按当地习俗,只要一上汤,表示菜齐了,随后该上主食了。史淡忙招呼大家把鸡蛋汤分着喝了,好腾出盆来盛面条。
   不一会儿,面条果然上来了!大家每人捞了一碗,等着,等着卤端上来拌面。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小姐端卤上来。史淡实在耐不住了,站起身对小姐说:“请您到厨房看看,大师傅把卤做好了吗?”小姐微笑着说:“我刚才不是把卤端上来了吗?”“啊?端上来了?什么卤?”“鸡蛋打卤哇!”
   “噢!您说的是那盆鸡蛋汤啊?”
   “对呀!”
   “早让我们喝啦!”
   四、涮羊肉
   史淡他们团有六位曲艺演员。单位没有食堂,每天的午饭他们六个都是结伴到附近的饭馆解决。大家轮流结帐,不拘多少,每天由一人付款。
   曲艺行当特别讲辈分,六人中史淡的辈分最高。所以,每逢轮到史淡做东,他总是有意多点几个菜。当然,他花钱也比他们略多。多花点儿应该的,他说,一来自己的辈分大,二来挣的比他们多。
   久而久之,小哥儿几个过意不去了。有一天又轮到史淡结帐,小康说:“史老师,您老这样花钱可不行,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日子长了谁也受不了。我们几个商量好了,打明天起,各自带饭,咱们凑到一块儿吃。”小张说:“对!明天头一顿,我提议吃涮羊肉怎么样?”小刘说:“同意!”小马说:“好啊!不过,涮可是涮,涮什么咱们分头到外边买。”小李说:“没问题!涮的东西咱哥儿几个包了。可有一样,史老师什么也别买,您要再花钱别说我们跟您急!您就把您家的电火锅带来就行!”
   大伙儿附和着:“没错!您什么也别买,带火锅来就行!”
   第二天中午,小哥儿几个分头出去买东西。史淡留在办公室收拾电火锅。倒上水,插上插销,不一会儿,水开了。哥儿几个陆陆续续都回来了。东西摆了一桌子,史淡一瞧:嘿!还真不少,琳琅满目。有:白菜,香菜,葱,姜,蒜,茼蒿,鸭血,豆腐,土豆,粉丝,宽粉条儿……唉?肉片儿,羊肉片呢?怎么没人买羊肉片呀?!
   小哥儿几个顿时愣在那里,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稍顷,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
   那天,他们涮了一回没有羊肉的“涮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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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何老三 | 2015-2-3 13:30:27 | 显示全部楼层
五、老误
   史淡他们团的声乐演员老吴,其实才30多岁。由于在歌队女演员中,她的年龄最大,大伙儿便称她“老吴”。
   老吴这人业务没得说,台上台下都有人缘儿。美中不足是个慢性子,遇事不着急不上火。最让团长头疼的是每逢演出她总迟到,害得大伙儿坐在车里等她一个人,常常因为等她而耽误了时间,有几次还险些误了演出。
   老吴老误事。因为“吴”和“误”谐音,大伙儿索性叫她“老误”。
   老误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决心改正错误。不久,上级安排“送戏下乡”活动,团里通知明天早6点出发,9点前赶到通州区的半壁店,10点钟准时开演。团长特意叮嘱老误,千万别迟到。老误说:“您放心,保证提前到,绝对不误事!”
   第二天,都6点10分了,还不见老误的影子。大伙儿正等得心焦,团长的手机响了。原来是老误打来的电话,她说,她昨天就去了住在半璧店的大姨家,请大家千万别等她,她到剧场等大家。嘿!想不到老误还有这手儿!再别称呼人家“老误”啦!还是叫“老吴”吧!
   我们按预定时间赶到了通州半壁店。前后台都找遍了,也不见老误。大伙儿正纳闷儿,团长的手机又响了,只见团长对着手机说:“谁呀?噢,老吴啊!我们早到了,你赶紧过来吧!……什麽?你就在半壁店?哪个半壁店?……大兴?……咱在通州演出,你上大兴干嘛去了?!”
   团长重重地关了手机,气得脸色铁青,转身对歌队队长说:“把老吴这个月奖金扣喽!
   下面附上几段史英潭先生创作的力作:千古传奇中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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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何老三 | 2015-2-3 13:32:0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老舍茶馆的演出本
  
   合:走上台,打竹板儿,
   欢迎各位到茶馆儿。
   您几位,来得早,
   我们先给大家问声好!
甲:咱这老舍茶馆真带劲儿,
   处处透着北京味儿,
   八仙桌子这么一支,
   摆上北京的名小吃。
   乙:一杯清茶一份儿情,
   老舍茶馆情最浓,
   情最浓、情最切,
   好茶具配上好茶叶。
   丙:嘿!
   提起茶叶这俩字儿,
   有很多传说特有趣儿。
   丁:哎!
   有关茶叶的典故我门儿清,
   不知您是愿意听啊?还是愿意听啊?
   愿意听……
   乙:您爱听,您就听我说,
   说茶叶,他们没我故事多……
   丙:哎!
   要说茶,我肚子好比杂货铺,
   说个三天两宿打不住!
   丁:哎!
   要说茶,我肚子好比小仓库,
   这里边,全是故事和典故!
   【乙、丙、丁同时说,各不相让……
  
   甲:别唱了!乱不乱哪?(对乙)你也是,这么大岁数了,
   跟年轻人争,也不知道寒碜!……这样吧,让他俩说,
   咱俩做裁判,他们谁说得好,咱请观众给他鼓掌,
   谁说得不好,咱俩罚他!
   乙:怎么个罚法?
   甲:买十斤包子撑死他!
   乙:嗨!(对丙、丁)听见没有?你们俩谁先说?
   甲:等会儿!还有个条件,你们所说的故事和典故必
   和茶叶有关系,谁跑了题谁挨罚。
   乙:听明白了没有?
   丙丁:明白了。
   丙:我先说啊!
   乙:行,得和茶叶有关啊!
   丙:肯定有关系!
   我说的是,乾隆皇帝下杭州,
   常言道,儿行千里母担忧,
   皇太后,整天惦记着乾隆帝,
   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御膳房把山珍海味摆上桌,
   老太后是一通猛吃又猛喝,
   她吃了一只卤水鸭,
   外带二斤小龙吓,
   三斤蓟鱼四斤肉,
   就觉着心里不好受,
   她的肚子发涨脸发肿,
   差点儿犯了心肌梗!
   甲:嗨!那是撑着啦!
   丙:满朝文武正发蒙,
   这时候乾隆皇帝转回宫,
   乾隆爷不慌不乱特清醒,
   拿出来从杭州带回的好龙井,
   皇太后喝了一杯俨茶水,
   就觉着神清气爽心里美,
   连说道:这龙井茶可真叫神,
   敢情关键时刻能救人啊!
   现在我肚子已经不难受,
   传膳!我马上吃顿涮羊肉!
   合:啊?还吃哪!
   乙:嘿!
   龙井茶,真带劲儿,
   这段传说挺有趣儿。
   甲:他这段传说像演义,
   你查查史料没根据,
   牵强附会糊弄事儿,
   你还说它挺有趣儿?
   我看你也是个二五眼,
   挺大的岁数见识短!
   乙:哎!这是怎么说话呢?
   甲:本来嘛,就你这水平还给人家当裁判哪?
   乙:……
   甲:……丁:二位,二位!好嘛,俩裁判打起来了!
   乙:你给评评理,他说我二五眼,像话吗?(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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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何老三 | 2015-2-3 13:33:09 | 显示全部楼层
数来宝
   京城老字号
  
   走上台,面带笑,
   唱唱京城老字号。
   老字号、老牌匾,
   熠熠生辉金光闪,
   饱经沧桑更辉煌,
   我先唱唱同仁堂。
   同仁堂,老药铺,
   在世界都有知名度。
   不愧是京城老字号,
   炮制的药品真地道,
   汤剂、药酒和鹿茸,
   丸、散、膏、丹特有名,
   滋补品,高品位,
   野山参系列更珍贵!
   九六年营业面积又扩大,
   昔日的店铺改大厦,
   古朴端庄的新建筑,
   继承传统走新路。
   多种经营促发展,
   同仁堂里设医馆,
   名店、名药结合紧,
   名医坐堂来应诊。
   老字号,展新容,
   欢迎海外同胞与宾朋!
   您要是旅游到北京,
   我亲自为您来接风,
   先给您老道声乏,
   然后捧上一杯茶。
   我家的茶叶有说道,
   来自北京老字号,
   这家店,创建在1908年,
   取名叫做“张一元”。
   张一元,把质量当做生命线,
   她的生产基地在福建,
   那里有洁净的山水和土地,
   专把名茶来孕育;
   采摘的茶叶运北京,
   用传统技法深加工,
   制成上等好茶叶,
   名茶精品成系列,
   红茶、绿茶、乌龙茶、
   茉莉花茶、保健茶
   口味纯正真好喝,
   品种达到三百多。
   品种多,香味浓,
   茶浓意浓情更浓!
   情更浓、情更酽,
   张一元到处都有连锁店,
   无论总店和分号,
   服务热情又周到。
   百年老店张一元,
   物又美来价又廉!
   品完茶,好轻松,
   我再唱唱内联升。
   前店后厂真独特,
   品牌布鞋手工做,
   技艺精湛真无比,
   手工纳出千层底!
   布底布帮布鞋面儿,
   舒适养脚又吸汗儿,
   又舒心儿,又惬意,
   您走在街上多神气!
   百年老店在发展,
   不断改进出新款。
   新款鞋,质量高,
   国内国外都畅销。
   内联升,美名扬,
   我再唱唱瑞蚨祥;
   瑞蚨祥,绸布店,
   经营绫罗和绸缎。
   紧跟时代推新款,
   民族服装最抢眼,
   无论丝绸和布料,
   制作的服饰特走俏;
   东方女性穿丝绸,
   更显风韵与温柔!
   瑞蚨祥,有名气,
   咱再唱唱谦祥益。
   历经百年不衰落,
   实力雄厚有特色。
   从江北、到江南,
   分号遍布品种全,
   绫罗绸缎纱绢纺,
   大类品种分成档,
   金边绸、织锦缎、
   花素软缎、丝绸缎、
   库缎、库锦、龙绸缎,
   质量好、色泽艳,
   做件唐装真好看。
   这件衣服真不赖,
   人人见了人人爱,
   穿在身上多有派,
   谁不夸您长得帅!
   真潇洒、真气派,
   头上缺顶帽子戴。
   老字号,马聚源,
   货真价实品种全,
   有瓜皮帽、八角帽、
   狷子帽、狸子帽、
   水獭、旱獭、油獭帽,
   美式帽、苏式帽、
   大众化的长绒帽,
   民族帽、舞蹈帽、
   简爱帽、博士帽、
   罗宋帽、前进帽,
   各式礼帽大檐帽。
   这个帽,那个帽,
   买帽子千万要对号!
   戴新帽,赶新潮,
   您的穿戴最时髦,
   走在街上甭招摇,
   都得对您另眼瞧,
   称您是个大文豪!
   大文豪,笑颜开,
   您信步来到荣宝斋,
   书画名人到这儿来,
   吟诗作画抒情怀。
   荣宝斋,有特色,
   还经营宣纸和徽墨;
   有徽墨、有宣纸、
   端砚、歙砚和镇尺,
   墨盒、水盂和笔架,
   远销美国、日本、东南亚。
   中国的文房四宝真独特,
   讲究产地和制作。
   百年老店戴月轩,
   制作的湖笔不一般:
   提起笔,毛不散,
   刚柔兼备有特点,
   写出的字体忒舒展!
   多少文人和墨客,
   用它写出了传世作;
   多少名作被收藏,
   悬挂在画店宏宝堂。
   小店凭借这招牌,
   把文化名人吸引来!
   办展览、办笔会,
   声势浩大高品位。
   诚信招来天下客,
   咱到老舍茶馆坐一坐。
   这座茶馆真带劲儿,
   处处透着北京味儿,
   八仙桌子这么一支,
   摆上北京的名小吃,
   每样您都尝一点儿,
   然后您再喝盖碗儿。
   边品茶,边听戏,
   各路名角来汇聚,
   有评戏、有京剧,
   杂技、魔术和曲艺。
   民族艺术是瑰宝,
   民间艺术更古老,
   吹拉弹唱带舞蹈,
   这民俗玩意儿没地儿找哇!
   嘿!
   老字号,树丰碑,
   与时俱进放光辉,
   生意越做越兴隆,
   百年老店更繁荣;
   更繁荣、更兴隆,
   老字号,展新容,
   老店新貌情更浓,
   我们欢迎您到北京城!
   史英潭这篇《京城老字号》写于几年前。
   那年,国家外贸部组织京城10家“老字号”赴台湾搞展销活动,随该活动赴台的还有一支专业文艺演出队。为扩大宣传效果,史英潭受命创作一段快板节目(该节目仅限于这10家企业)。
   外贸部传来了介绍这10家赴台“老字号”企业的文字材料。看了这些材料,史英潭感到编成快板实在太难。因为单写一家企业容易,怎么写都不会跑题。而这10家“老字号”是十个不同的行业,谁也不挨谁,怎么才能“串”在一起,成为一个完整的节目呢?总不能“天上一脚、地下一脚”,“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谁也不挨谁吧?这样的东西,演员无法唱,观众也听不明白啊?!
   史英潭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方法,用第一人称,以演员的所见所闻为“线”铺开来写。
   这段数来宝由北京曲艺团高派快板演员赴台演出,反响强烈,收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也是“无心插柳”,在庆祝建国六十周年全国优秀曲艺节目评选中,这段数来宝《京城老字号》获得创作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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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何老三 | 2015-2-3 13:34:22 | 显示全部楼层
山东快书
   捉贼
  
  
   日落西山天色黑,
   路灯齐亮放光辉,
   车水马龙人不断,
   城市的夜景实在美。
   便道上走来人两个,
   一男一女紧相偎。
   男的二十四、五岁,
   姓马名叫马晓非,
   膀阔腰圆紫脸膛,
   体格健壮好魁伟。
   他自小进了武术队,
   练会了擒拿、格斗、刀和锤。
   女的名字叫刘辉,
   去年和小马结成对。
   小两口不抬杠、不拌嘴,
   恩恩爱爱日子过得挺和美。
   这一天看完电影《天仙配》,
   小两口勾肩搭背把家回。
   转弯来到胡同口,
   忽听见有人喊:“捉贼!”
   见一人从对面跑来快如飞,
   身后边有位大娘紧着追。
   那个小伙儿左手提着个笔记本,
   有一个兰格包袱身后背,
   呲着牙、咧着嘴,
   紧捣着两条仙鹤腿,
   ——那样子甭提多狼狈!
   小马一看明白了:
   这小子肯定是个贼!
   心里想:耗子偷油碰上猫啦!
   今天我让你有来无有回。
   嘿!你看他“噌”地窜到路中央,
   拉开架势要捉贼。
   她媳妇后边赶上来,
   冷不丁照他背上猛一推。
   “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没见那人拿着刀?
   谁要抓他谁倒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咱又不知他偷的谁!
   你放他过去两拉倒,
   要不然咱就霸王别姬马上吹!”
  
   “啊?……你!”
   小马这里一愣神儿,
   那个贼冲出胡同奔了正北。
   这时候一位大娘气喘吁吁跑过来,
   气得脸色儿都变灰(啦):
   “你为啥站在这里不动手?
   眼看着坏人跑了也不追?”
   刘辉见是邻居郭大娘,
   忙为小马来解围:
   “大娘啊,您消消气、歇歇腿,
   先到俺家喝口水;
   丢点儿东西是小事儿,
   要是让贼伤着可就吃大亏(啦)!”
   大娘听了这番话,
   气得说不出话光张嘴,
   半天才喘过来这口气:
   “对!反正俺家没吃亏!”
   “那,这贼到底偷的谁?”
   “这贼偷的是你家!”
   “啊?!”
   当时气坏了马晓非。
   刘辉急得直跺脚,
   冲着小马把手挥:
   “楞着干啥?还不给我赶快追!
   抓住小偷还罢了,
   要不然咱俩霸王别姬马上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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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何老三 | 2015-2-3 13:35:21 | 显示全部楼层
京东大鼓
   嫁不出去的姑娘。
  
   县城东边的向阳屯儿,
   有位姑娘叫刘秀芬儿;
   秀芬天生带个傻劲儿,
   三十多岁还没嫁人儿。
   她娘愁得吃不下饭,
   她爹急得拽咧子儿:
   “真他*的倒霉走背字儿,
   老婆子养了这么个傻东西儿!
   都怪你这块盐碱地儿,
   才长出这颗歪苗子儿!”
   大娘说: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你的种子不好还怪别人儿!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
   没有嫁不出去的老闺女儿。
   我今天就跟你较这个劲儿,
   我非给她找个好女婿儿!”
   说这一天,
   大娘在屋里正做饭哪,
   门一响,进来一个年轻人儿,
   个头不高又不矮,
   三十多岁挺精神儿,
   他手里提溜着酒瓶子儿,
   冲着大娘叫二姨儿。
   大娘回头就是一愣,
   “哟!”原来是大姐的儿子小顺子儿!
   顺子说:
   “爹娘啊,去世早,撇下我三兄弟儿,
   两个哥,已成家,我一人过日子儿,
   我走街串巷收废品,
   为的是攒钱回家娶媳妇儿!”
   大娘闻听心里就一动:
   这真是飞来的女婿送上门儿!
   忙把顺子就往屋里让,
   说:“二姨我给你打酒、炒菜、包饺子儿!”
   不一会儿饭菜准备好,
   大娘就打开了话匣子儿:
   “我只有一个独生女儿,
   日子过得蛮富裕儿,
   只要外甥你不嫌弃,
   干脆来我家倒插门儿,
   也省得你,四处流浪打游击儿!”
   顺子刚要把话讲,
   门外边跑进来刘秀芬儿。
   只见她:
   气喘嘘嘘淌汗水儿,
   满脸的胭脂和成了泥儿,
   右手提着两只死耗子儿,
   说:“听说家里来了客呀,
   我逮了两只肥耗子儿,
   咱把它剁巴剁巴汆丸子儿!”
   大娘冲她直努嘴儿,,
   说:“闹着玩儿也不挑时辰儿!
   快来见,这是你的大表哥,
   往后咱就是一家人儿!”
   秀芬她乐的不得了哇,
   说:“你就是我的老爷们儿!
   咱俩要是配成对儿,
   我领着你:踢毽儿、藏闷儿、上树、爬墙、跳皮筋儿!”
   说着话,她抱着顺子不撒手,
   上去就亲腮帮子儿!
   气得她爹直跺脚,
   ——这哪儿像个大闺女儿,
   她简直就是个半吊子儿!
   大娘说:“反正家里没外人儿,
   他俩早晚都是两口子儿!”
   顺子听罢忙摆手,
   说:“二姨做事太离题儿!
   您和姨夫也是表兄妹,
   才生出了这个傻闺女儿,
   我要是成了您的女婿,
   到将来,还得给您添个傻外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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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 | 2015-2-3 15:40:02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师这一系列文章是论坛一丛盛开的奇葩,热烈,鲜艳,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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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何老三 | 2015-2-3 16:43:03 | 显示全部楼层
人间烟火 发表于 2015-2-3 15:40
老师这一系列文章是论坛一丛盛开的奇葩,热烈,鲜艳,芬芳!

人间烟火版主过誉了!谢谢您的点评与鼓励。老朽愿意和大家痛痛快快地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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