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文学界应当理解和推广的方言用字(第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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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020 | 回复0 | 2015-2-15 02:46: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陕西文学界应当理解和推广的方言用字(第四部分)

(13)关中人说的“黦黦子”是指尿、汗、泪留在衣物上的云状斑痕
    黦:音yuè,关中方言读yuē。《说文》:“黑有文也。”《广韵》:“色坏也。”《集韵》:“色变也。”都说不准确。《辞海》解释为(书)“黄黑色”,例句出自唐代诗人韦庄的词《应天长》:“想得此时情切,泪沾红袖黦。”原词是:“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想得此时情切,泪沾红袖黦。”是写一个青年女子苦苦思念在边关的丈夫,半年没收到书信,想到悲痛欲绝时,用已是斑斑泪迹的红袖粘擦眼泪。这个“泪迹”就是关中人说的“黦”。一段词,一段情。女孩子以泪洗面,哭一次,红袖上留下一层泪迹,再哭一次,再留一层,衣未洗,黦未除,次次红袖泪粘黦,显得“一寸离肠千万结”的悲伤至极。而“黄黑色”能说明什么呢?曹雪芹在《红楼梦》自提诗里就引用这个诗:“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漫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这里 “漫言红袖啼痕重”,他把“黦”清楚地称作“红袖啼痕”,即“泪渍”。这就是长安人说的“黦黦子”,也就是茶、汤等液体倒在衣物上,或身上出汗、小孩尿床干后留下的斑痕。
   “黦黦子”有两个特点:一是衣物颜色的不同,显示的斑痕颜色也不一样。例如白色衣物上,“黦”的轮廓是深褐色;在黑色的衣物上,“黦”的轮廓是黄白色;在粉红、灰色等浅色的衣物上,“黦”显现的是黑褐色。二是在气候干燥时“黦”不明显,但遇到梅雨天或空气潮湿时,衣物“返潮”才能看到斑痕。这是因为汗、尿、泪含的盐、碱遇潮而霉变的缘故。晋·周处《风土记》里说:“梅雨沾衣,服皆败黦”,就是这个道理。
    因此,“黦”的科学定义应当是:尿、汗、泪、茶、等所有含有盐、碱、酸等化学元素污染的液体洒在纤维织物上,干后所形成的不规则的云形斑痕,都叫黦,或黦黦子,现代语称作“渍”。后蜀毛熙震《后庭花》:“自从陵谷追游歇,画梁尘黦。”就是尘土和雨水在雕梁画柱上留下的水印,显得老旧和不洁。
(14)“生、棱、伧、倔”的“伧”不可乱写
    伧:古读chènɡ(撑),见《辞海》。关中人读“cēnɡ(蹭)”,意思是耿直,严肃、不和颜悦色。《宋书·王玄谟列传》讲一个故事,风流天子宋孝武皇帝喜欢给人起外号,把留胡子的叫“羊”,把吝啬的叫“悭”,把长得帅气的叫“白主”等等。对他的恩师、车骑大将军王玄谟也不例外,赐给的外号叫“老伧”。书中解释原因说:“玄谟性严,未尝妄笑,时人言,玄谟眉头未曾伸,故帝(独授‘老伧’之目)以此戏之。”就是用 “老伧”玩笑他。关中现在还把爱发脾气的人叫“老伧”,也叫“伧头儿”。元杂剧《高祖濯脚气英布》,英布与张良激辩后生气的说:“看来张子房也是个伧头。”至今陕西人仍把脾性不好的人叫“伧头儿”这绝对不是骂人。“伧”在形容人的脾气时,不可以读“仓”,应读“蹭”。《辞海》解读“伧” 是“粗野,鄙陋”。例句是“伧父”,出自《晋书·文苑列传》,文中写道:“初,陆机入洛,欲为此赋(欲作都赋)。闻思(左思)而作之,抚掌而笑,与弟云(陆云)书曰:‘此间有伧父,欲作《三都赋》,须其成,当以覆酒瓮耳!’”是说陆机初来洛阳,想写《都赋》,听说左思要写《三都赋》,很怀疑,便在给他弟弟陆云的信中说,他要是能写出来,稿纸只能用来糊酒瓮。后来左思构思十年,“及思赋出”,《三都赋》轰动洛阳,争相抄阅,造成“洛阳纸贵”,这时陆“机绝叹服,以为不能加也,遂辍笔焉。”陆机和左思是同时代的西晋文学家,陆机生于261年,左思生于250年,比陆机大11岁。古代对比自己年长的男性,尊称“父”。就像鲁迅把老年“渔夫”称“渔父”一样。陆机有教养,当过政府官员,“伧父”的“父”就有尊敬的意思,那“伧”就不会是骂人,充其量也只是个“倔老头”。哪里来的“粗野、鄙贱之人”?陆游《老学庵笔记》卷9:“南朝谓北人曰伧父”就说这件事。陆机是吴州的南人,左思是中州的北人。陆机虽霸气,然而读了左思的《三都赋》后“绝叹服”,表现一个文人的气质。我国的文字,第一个人解释错了,后头跟着错。难怪说陕西人的性格“生、棱、伧、倔”的“伧”字找不到了。这是对“伧”字的误读误解。以致陕西文人为了这个方言苦苦探索,竟然用毫不相干的“蹭”、“撐”、“噌”、“憎”等字来填补,都不准确,也无益于传统文化的传承。
(15)一个写错字的成语“扑朔迷离”
就可以证明花木兰的故事发生在陕西
抪挲:音pú suǒ(普索)。西安人身上哪里磕碰、肿痒、疼痛,帮他的人说:“来,给你抪挲抪挲。”便用手按摩、揉搓,使肌肉舒展,活血止痛除痒。“抪”音pú(铺),《集韵》:“滂模切,音铺。”《说文》:“扪持也。一曰舒也,布散也”即舒展、铺开、扪摩。“挲”音suǒ(索),《集韵》:“桑何切,音娑。摩挲也。”《玉篇》:“手挼挲也。挪挲也。”挼,音ruáㄖㄨㄚ,揉搓。《韩愈·石鼓歌》:“谁复着手更摩挲。”摩挲就是抚摩,用手贴着皮肤轻轻移动按摩,或揉搓。这就是陕西人所说的“抪挲。
再说成语“扑朔迷离”,比喻“错综复杂,难以分辨”。追根溯源,它出自民间歌谣《木兰辞》,是说雌、雄两只小兔子停止时,雄兔不安静,爪子抓挠乱动(扑朔),雌兔安静,眼睛时闭时睁(迷离),一看便知那雌那雄。如果俩兔相伴跑起来,你就很难分清雌雄,从这里产生两个成语:“扑朔迷离”和“雌雄难辨”。“扑朔迷离”由“扑朔”“迷离”两个要素组成:
“扑朔”的“扑”:是打击、进攻、反扑;“朔”:仅指北方(朔方)、初始(如初一叫朔日),从字面意思看,“扑朔”应当是“向北方挺进”。小公兔儿的脚乱抓挠,按陕西人比喻就像人的手在摩挲、抪挲、挪挲,形象生动。而“扑朔”是两个别字,与兔子动作没关系。
“迷离”的“迷”,是迷失,迷惑。“离”则是相距、离开。二字组合字面意思就是迷失方向而离去。小母兔儿的眼睛时睁时闭,应当用“瞇瞝”。瞇:是闭眼;瞝:是睁眼。关于“瞝”的读音,字典上注“chì(螭)”,可是关中自古读“离”。《汉书》就注作“历”。《贾谊·吊屈原赋》:“瞝九州岛而相君兮,何必怀此都也。”注:“瞝谓历,视也。”即睁眼看。
把“抪挲瞇瞝”错写成“扑朔迷离”,虽错写,但已约定俗成,不可更改,但是它印证一个事实:《花木兰》的故事和《木兰辞》都产生于陕西。首先《木兰辞》具有浓厚的陕西方言特色,外地人不解“抪挲”的含义,把写成“扑朔”。其次,1956年以演《花木兰》名扬四海的豫剧大师常香玉就说过:“花木兰的故事发生在陕西延安”。1980年发现的北魏鲜卑室太平真君4年(公元443年)的石刻祝文记里,花木兰确有其人,距今1570多年。从官方记录看,南北朝时,即公元570年前后,地处东南沿海的陈国一个叫释智匠的僧人,从民间收集此歌谣录入《古今乐录》。释智匠本人史料不多。“释”姓是东晋的道安法师(312~385)发起的,他晚年在长安五重寺领导数千僧众,确认以佛祖释迦牟尼的“释”为僧姓。到了宋朝,《木兰辞》又被山东东平人郭茂倩(1041年-1099年)收进《乐府诗集》,传诵至今。1985年2月5日,新华社报道延安建成尚义村万花山“木兰陵园”。花木兰又是鲜卑人,鲜卑、锡伯、与西伯本是一个音义,说明俄罗斯偌大的西伯利亚也曾是鲜卑人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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