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夜莺飞过 于 2015-3-8 19:25 编辑
“夹耳根,猪不吞,过路黄,猪不偿。 ”小时候,我们割猪草时,最爱哼这句顺口溜。当然了,遇到这两种植物,我们也不会收入背篓。只是心里犯嘀咕,猪为什么不吃呢,只有猪知道。 时过境迁,连老猪都不屑的食物,竟登堂入室,成了现代文明人嘴里的“美味佳肴”.有的豪华餐馆居然还把它忝列在山珍海味之中,成了素食者们的抢手货。也是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说得清呢? 别看这“夹耳根”,土头土脑的,可它的名字还挺多的呢,有的地方称之为,“猪鼻孔”,怪不得猪大爷不吃它了,你见过有谁吃自己身上的器官哪,所以,说“像猪一样笨”的人,才真是笨呢! 有的地方叫“摘耳根”, 折耳根、截儿根、客家话称之狗贴耳,有的地方唤“侧耳根”,有的做“鱼腥草”,为什么叫鱼腥草,这得从“侧耳根”说起。 贵州民间有个说法,传说当年的鲁班路过贵地,发现这儿洪水泛滥,山塌路陷,百姓苦不堪言。就想为他们做点贡献,拿出绝世手艺,为当地搭一座桥。这个项目一申报,就被当地的一主要官员采纳,建功立业,献“政绩”的时刻到了哈,资金吗,当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自己不费油,不费酱的,指挥有鲁班,工人有的是,皇上哪儿邀功领赏的又是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浩浩荡荡的惠民工程就开始了。桥刚竣工,换了一个皇帝,听了奸臣的谗言,说那个官员如何如何的坏,反正是坏到了全身流脓的地步,没说的,抓人。人来了,官员说,我是被逼的呀,要怪就怪那个鲁班师爷,要不是他兴师动众,建什么桥,劳民伤财的 ,我,我会 如此吗? 皇帝大怒,这还了得,他鲁班是个什么东西,不在家好好搞设计,出来指手画脚的,成何体统,杀! 混庸的官员。残忍的刽子手。就在鲁班受刑的关键时刻,百姓闻讯赶来,纷纷跪地求情。昏君一看场面不可收拾,弄不好真的失去民心,就下了一个很苛刻的命令,你们敢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我就免鲁班一死。别说一只耳朵,就是要命。他们都心甘情愿、在所不辞的。 当地百姓,都纷纷割下自己的耳朵,顿时,血流成河,一朵朵鲜血,像花一样绽放在路边的杂草丛中,或是淤泥地里,桥墩四围。百姓救下了他们的英雄鲁班。 而凡事他们鲜血撒过的地方,第二年都长出了心形的,有腥味的一种植物,饥荒年间,他们无意中发现这种植物居然可以食用,于是“侧耳根”就这样叫出名了。反倒是鱼腥草这个名,被人忘却,但味道却被普通人记住了。 幸好《辞海》有所记载:“鱼腥草,即蕺菜。三白草科。多年生草本,有异臭。叶卵状心形。初夏开花,,花小,无花被,蕙状花序,地上部分入药,性微寒,味辛,功能清热解毒,排脓,主治肺热咳嗽,肺痈,疮痈肿毒等症。嫩茎,叶可作蔬菜。” 唐苏颂也说:“生湿地,山谷阴处亦能蔓生,叶如荞麦而肥,茎紫赤色,江左人好生食,关中谓之菹菜,叶有腥气,故俗称:鱼腥草。” 由此可见,咱们的摘(夹)耳根,家史源远流长,只不过在我等尔辈中,就成了无名小卒,荒郊野外的孤魂野鬼吧了。 但人类好吃的毛病,我们倒是继承得天衣无缝,因而唇齿间,暗香残留。每当春姑娘一到,好吃嘴们就手握镰刀,拿着塑料袋,爬坡上坎寻它去了。 说来也可笑,我能坚持现在的工作,并能一直兢兢业业地干下去,就源于我刚上班时,好吃这一口。被孩子们看见了,一个名叫杨前的胖乎乎的小子,利用周末回家,给我撬了满满的一大口袋窄耳根,还洗得干干净净的。多年过去了,那大口袋窄耳根是怎样消灭完的,我早已忘记,但那个羞怯的,脸蛋红扑扑的可爱男孩,却一直在我的记忆里,甜蜜地晃着。 我一向痛恶掉书袋,没想到这摘(夹)耳根,居然让我也不知羞耻了。只因为摘耳根,这不了的情呵!
2014.8 11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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