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杜杜 于 2020-11-8 11:57 编辑
校园里的麻雀
麻雀现在是越来越不怕人了。是呀，成人们沉迷于手机，早失去了踏春猎鸟的兴趣了；孩子们除了沉重的作业负担之外也抵挡不住各种电子产品的诱惑，更没有时间去捉、撵、追这些小而灵巧的活物了。人们的步履匆忙，对周遭事物的不屑一顾，让这些天生要夹在市井之间生活的“小精灵”处处捡尽“寒枝”，快活地栖息、玩耍、追逐、交配、跳跃、啄食、梳理羽毛、尽情的“八卦”。
清晨，天才刚刚放亮，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出去，又是“秋雾薄纱笼罩四野”的迷蒙。屋檐下的燕巢，杨树叉间碗大的鹊巢早已闲置蒙尘。唯有这些小家伙，像没有瞌睡、不知冷热的孩子，天不亮就在枝叶间上蹿下跳，吹拉弹唱。当然，这是我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想象的。因为你是见不到它们的，一棵顶大的、枝叶茂密的树，你只能听到从密不透风的树冠里传出凌乱聒噪的一片叽喳声。只待你摇摇树干，或捡起一块石头扔了上去，才会“扑棱、扑棱”飞出几群不计其数的“小黑点”来。我向来不知道麻雀住哪里？窝在何处？我只是听到声音，那声音永远是短而急促，直而不迂回的，像极了一群顽皮的孩子们不知疲倦的吵闹，气得“大树爷爷”只能摇摇头，紧闭双眼，任它们在他的屋子里“大闹天宫”，把“门窗”摇的“哗啦啦”作响。
有时你正在上课的时候，“噗”得一声飞进来一只麻雀，横冲直撞一阵子，又“噗”一声飞走了，留下一教室的惊叹号。有时它们一蹦一跳的在悄无声息的走廊台阶上散步，待它们蹦跳到教室门口时，便若无其事的停一会儿，东张张，西望望，再四处啄啄，然后又若无其事的飞走，惊得教室里的我们“鸦雀无声”。最甚者，一日午自习期间，孩子们写作业，我站在门口，竟然亲眼目睹了一场“战事”。干净的水泥地面上，不知突然从哪里连滚带爬得冒出两只麻雀，它们是相拥着滚出来的，爬起来之后，一个便追着另一个啄它背上的毛。另一只也不示弱，一个反扑，将对方扑倒在地，就去啄它的嘴。这时又来一只，帮着那只反败为胜的去啄另一只身上的毛，三只麻雀就这样撕扯、扭打、互啄并不停的反转着剧情。毛茸茸的它们，一滚一地，像“小棉球”一样，可爱极了。我忍不住就笑出了声。孩子们问我笑什么？我说：“麻雀在打架。”他们一听，一头窜到我跟前，差点把我带翻，麻雀们也吓得“轰”得一声，飞到月季花枝上了。 “麻雀在哪儿？麻雀在哪儿？” “呶——”我望着他们，“你们不就是！” “我们——”教室瞬间炸开了锅。 看着眼前这一群孩子，“哎——”我不由得一声长叹。
雨季来了，校园就沉寂起来。下课了孩子们不再大声喧哗、追逐打闹，而是安安静静地站在走廊上看雨，一丝丝一缕缕麻线似的将天与地连接起来。班里最安静而异常聪明的那个男孩曾告诉我说，下雨是天空和大地在通电话呢！而万物安静下来，是在听他们说什么。此时，我回过身去看站在高高的电线上沐浴的那群“小精灵”们，确实比平常安分了许多。其中还有一对儿，一个为一个梳理羽毛，像一对老夫老妻似的。他们虽不在聒噪，却似显得有些无聊，偶尔一两只跳到办公室的窗楞上，向屋内瞅着，神经兮兮的样子，这情形太像喜欢窥人隐私的人类了。我不由莞尔，这真是一群长不大的“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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