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雅散文】说说小孩打架

显示全部楼层 · 2020-11-16 08:37:58

               说说小孩打架

                                 李文雅

      你和人家孩子打架骂仗，虽图得一时解气，揍得对手哇哇直叫，跑回家去，自个却也心里怯怯，或者跑得远远的，或者躲进家门，失了色的贼似的，不敢吭声。为什么？
      还不是怕么？怕谁？怕对方的兄长，对方的姐姐，怕人家报复性的回揍个鼻青脸肿，骂个狗血喷头，说不定还扯烂衣襟抠破面皮拽疼耳朵涶几口飞沫呢。怕对方的母亲饿虎般扑上门来恶吼，怕对方的父亲挥胳膊扬脚地一阵枪弹直射。
      这样的胜利者，终归不是彻底的凯歌高奏。为啥？因为你一时的痛快解颐，很快如烟生云聚般，变得忧郁而不快。说到底，你并非真正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亦非不惧强权和威势。
      所以，你的遁逸，藏匿，终究是要被敌手凭借的强势逼得走投无路的。
      那么，你的胜利者的失败，恰恰就在于你不懂得“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道理。固然，小小的你绝难懂狗事通于人道，不过，现实的残酷就是这样，有些理没人教你，却有人惩戒你。
      如果，你的背后是强大的靠山，比如，你的爸爸如果是李刚的爸爸，你的母亲如果是扈三娘或母夜叉，你的哥哥你的姐姐高对方一头大对方一膀，有着尖利的指甲钢硬的拳头，那么，你是不必胆颤心惊，风声鹤唳，狼狈不堪的。虽说这有些狗仗人势，可毕竟在你的亲者的眼中，你就是他们毕其一生而豢养的小狗呢。他们也正是把你像狗一样的宠着护着罩着。试想，谁敢和有势的狗较量。人与狗能较量么？
      或者，你没有保护伞。那么，你要保有你得胜者的形象，就得有你的铁哥金姐，有你的两肋插刀的侠客盗匪，或者你自己就是一小流氓小无赖，甚至恶名远扬，威震八方。这样，谁人敢惹，谁惹谁倒十辈子霉，谁惹谁家的窗就得开洞！你是舍得一身剐，敢把冤家砸。
      或者，不打不相识。从此，你的敌手，与你化干戈为玉帛。你俩结为挚友死党，他对你甘拜下风，五体投地，一切唯你是从，成了你的影子，你的忠实的走狗。那么，你的一场开打也不枉然，从此，你或可以此种方式丰满羽翼！其实，世间许多的势力，就是这样的发展成如荼的蔓延之势！
      或者，还有几种可能。比如，你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和他本是一家人。那么，看在老祖宗的脸上，两家相互揖让，相互自责一番，什么小孩子不懂事了，什么孩子的天性了，什么孩子那有个不打架骂仗的，等等，握手言和，从此相安无事，天下太平。又比如，双方背景大约相等，皆是极为爱面子极为护犊之人，那就得有人从中调停。这调停者，通得人情世故，或用了三寸不烂之舌，或像俄罗斯军列开入纳卡。总之，几通观象察色，揣心度情，终使各自不再战端复燃。
      一场小小的孩童中的常生之事，牵出人世几多复杂，几多气象，能不慎之？

作者简介李文雅，陕西蓝田人，西安市第八中学教师，市区级优秀班主任。《西部文学》副总编，《中国诗歌报》陕西工作室编辑，《作家摇篮》责任编辑，陕西省少年儿童文化研究会副会长，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宝鸡市文学创作协会会员。发表诗作六百多首。作品收入《中国当代乡土作家作品选》《中国实力派诗人诗选》《陕西诗歌》《西南当代作家》《大渡河》《诗中国》和地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