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月下小说】拔鱼刺

     周六的时候，和友人相聚。友人热情相邀，也不能驳了面子，所以准时赴约。席间，难免推杯换盏，高谈阔论。菜上了十八道，凉菜、热菜、蒸碗、主食，琳琅满目。有一道清蒸鲈鱼，东道着力给在座的推荐，并且亲自给每个人的盘子里夹了一块。刘昊拿起筷子，夹起鱼肉送进嘴里，轻轻一咬，鲜美中透着滑润，香气里杂着佐料的淡辣，味蕾立时膨胀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吃掉了鱼肉。刚要去夹其他的菜，刘昊却感觉嗓子眼有点不对劲了，有一个若有若无的东西横在那里。咽几口唾沫，似乎没有了；喝几口饮料，咳了一两声，又出现了。
　　 是鱼刺！刘昊向着东道指指盘子上鱼肉的狼藉，又指指自己的喉咙。东道笑了，在餐桌上抓起一副粉蒸肉夹馍，递到了刘昊面前。
　　 “这个吃了，把鱼刺就带下去了！我试过多少次了，没事的！一个不行，再吃一个！”东道很有经验地说着。
　　 刘昊吃了一个，又吃了一个，满嗓子眼里粉蒸肉和馍的味道，又大口咽了几口唾沫，感觉顺畅了不少，那种鱼刺卡住的感觉好像没有了。
　　 回到家，刘昊沏了一杯茶，几口茶水下肚，咽了几口唾沫，那种鱼刺在喉咙眼里若即若离的感觉又出现了。他大声咳了几下，没有用；猛灌了几口水，还是没用；刘昊突然想起，民间传言喝醋可以软化鱼刺，于是，他倒了一大口杯醋，猛喝几口，似乎还是不管用。刘昊又想，可能是醋停留嗓子的时间太短了吧？他含了一大口醋，躺在床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咽着，直到嗓子里充满了醋的味道，酸酸的。鱼刺好像真的没有了。刘昊笑了，“小小的鱼刺，我还治不了你？！”
　　 第二天是周日，妻子上班后，刘昊起床舒舒服服地冲了一个澡。当花洒里温热的水流遍全身时，他禁不住张开嘴巴接了一口，一仰头，涮涮嗓子眼，一低头又把水吐了出去。这时，那种鱼刺若即若离的感觉又在嗓子里升腾了起来，而且隐隐有些作痛，脸庞也发起热来。不好，鱼刺还没有去除。刘昊吐了几口唾沫，嗓子里不仅有鱼刺卡住的感觉，而且疼得越来越厉害了。“得赶紧去医院！”刘昊急忙擦干了身子，穿上衣服，带上钱和医保卡跑到了就近的医院。
　　 周日，来医院门诊看病的人也很多。好不容易挂上了号，刘昊将情况向一个戴眼镜的门诊男医生讲完后，医生开了一大堆的单子，有查血的、查心电图的、查血压的、查血糖的、还有一个验尿的。医生对刘昊说：“拔鱼刺，相当于一个小手术，各项指标都要达到正常，你不是感觉疼吗？应该是有炎症了，一切要以安全为前提。”
　　 查血的那里病人排起了大队，查心电图和血压的那里要叫号点姓名，最难受的是验尿那里，为了获得检验样本，刘昊买了好几瓶矿泉水。终于，下午的时候，各项检查指标都检验正常了，可以拔鱼刺了。
　　 还是上午那个男医生，他用纤细而白嫩的手写着单子，然后把单子递给刘昊，说道：“再去交个费用吧！拔鱼刺需要内窥镜，拔除的费用很少，内窥镜使用费得500元！费用交完，马上解除你的痛苦！”说着，还露出了一丝善解人意的微笑。
　　 喉咙还是疼！没办法，刘昊缴纳了全部费用。在处置室里，首先，男医生对着刘昊的喉咙喷了些麻药，片刻之后，男医生让他把舌头用纱布捏着尽可能地如同吊死鬼般拉了出来。内窥镜塞进了喉咙，刘昊看到屏幕显示仪器上鱼刺被放大了上千倍——准确地找到了部位。电光火石的瞬间，鱼刺钳伸了进去，卡在喉咙的鱼刺被拿了出来。看着那细长如半根针大小的鱼刺，刘昊如释重负。男医生关心地说道：“回家好好休息，炎症没啥问题。”
　　 回家的路上，刘昊一直在想着：“拔根鱼刺，检查了这么多项目，花了一千多的钱。不值啊！……唉！算了，算是体检了一回！但……验尿……一个下面，一个上面，八竿子打不着啊……他……”刚想爆粗口，却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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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还是疼！没办法，刘昊缴纳了全部费用。在处置室里，首先，男医生对着刘昊的喉咙喷了些麻药，片刻之后，男医生让他把舌头用纱布捏着尽可能地如同吊死鬼般拉了出来。内窥镜塞进了喉咙，刘昊看到屏幕显示仪器上鱼刺被放大了上千倍——准确地找到了部位。电光火石的瞬间，鱼刺钳伸了进去，卡在喉咙的鱼刺被拿了出来。看着那细长如半根针大小的鱼刺，刘昊如释重负。男医生关心地说道：“回家好好休息，炎症没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