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是梦随笔】树上有个好地方

显示全部楼层 · 2021-8-25 16:16:57

树上有个好地方

粉墨是梦

      太阳挪移到西天，热烈有所减失。我匆匆的走在城市的步行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身旁的行道树高大，青翠，身下的小叶杨修剪的平平整整，中间的丁香接着紫红色的花团，有色幽香的风景。
   前方一声声鸟鸣传来，和平日的完全不一样，太特别了，它引起了我的注意。尖锐，焦急，绝望，从高高叶丛里传来，小叶杨里也有一声声尖细的鸟鸣回应着。一身呼唤一声应答，音高而悲怆，低音哀啭孱弱。
   我想：上面的鸟儿应该是它的母亲吧，下面就该是孩子了，枝密浓绿处就该是它家了。它怎么会从温暖、舒适、安全的窝里掉下来了？是风刮下来吗？还是因为淘气跌下来的？总之它回不去了。一只灰麻雀扑棱棱的从浓绿间飞下，在小叶杨上空徘徊低飞，声声鸣叫，或是想接它回去吧，可是它无法钻进密密麻麻的杨树林，上不了母亲的背。母亲察觉有人来，倏的钻进叶阵中。
   有人牵着一只肥硕的狗宝从我身边走过，狗没注意到树丛里的那只雏鸟，雏鸟何其幸！
   一位环卫工人在绿化地旁边认真地清扫垃圾，他没有感到什么异样。
   阳光里楸树精神的站着，显然这是是鸟最好的安家处。绿化带里有悉悉索索声，树林“之”字形摇摆，大概是雏鸟在找生路，发觉有人来，一切变得很平静。它不敢探出头来打量这个奇怪的世界，它害怕，所以它避让。
   两个小男孩从天桥下走来，十一二岁，一个穿着黑球衣，背上背着篮球，一个穿着黄球衣，球衣背上印着科比，手里提瓶矿泉水。他们听见鸟叫，黄球衣跳进绿化带，两指提出一个鸡蛋大的小灰雀，放在黑球衣的手掌上。小灰雀在掌心卧着，乌溜溜的眼睛鸟亮。身体一起一伏，叫声更加急促，更加大了。树上的鸟儿鸣叫像悲笳。
   他们带着鸟儿走了，我的身后传来雏鸟的一声一声的唤呼，越来越远。
   我站在树下找鸟，没有鸟影。找鸟窝，树高枝繁叶密寻不到。只是从树心里传来一声长似一声的哀鸣。
   我走出一百米、五百米米，我的心里一直萦回着刚才的话剧。我有点责备：环卫工人为什么不把鸟送回去？也许他没有听见鸟叫，也许他听见了，不管闲事。我暗想：我为什么不说话？麻木失去了感觉。!？
   团圆、救生，这个场景也只出现在文学作品里。
   麻木，冰冷，坚硬的灵魂！
   这幕话剧还没结尾。鸟母亲会怎样？雏鸟会怎样？……一个微小卑下的生命，稍有变故，便会薨逝。
常在路边公园，遇见“狗”，穿着人的时尚衣服，招摇过市。一个个毛皮生亮，清洁优佳，一路春风赏景戏耍。我没看见那只鸟儿有这样贵宾的待遇。鹦鹉能学舌，能讨巧，最多是被关进鸟笼，一天赏它一把碎米，额外优待的是允许在花间跳跃，在肩头拉一滴小屎。能被笼养的鸟有几只，大多还不是自食其力，自生自灭。“狗”不光能讨巧，还能看家，模样多俊美，所以人就以貌取喜，以用取爱。
   无独有偶，“抖音”上报料，一大爷在散步，一黑犬挣开扑撕，无奈大爷翻栏跳水逃生。人怎敌恶犬。除非你是“武松”二也。大爷活生了么？无有下文，我猜是没死。可能有“幸运”之缘：一是淤泥没吸他，二是可能自己有能力自救。（能翻栏跳水，自然会游泳。）我则不行？如果我跳水自救，如在一分钟内没人发现，我就死定了。吾不会游泳还恐惧水，只能等别人。我运气好，即使有小伙子扑通跳下，救我，如果我乱扑腾不听话，我没了命，或许还会误了人家性命。一狗两命三命……。
尽管狗会要了人的身家性命，有人出门，一手牵两牵三，你从狗身边路过，那偷看你的眼珠，闪着亮狠狠的凶光。我看见狗都绕着走。
《新闻联播》讲村民们给河里投放活鱼，保证黑鹳有充足的食料，黑鹳一家无忧无虑的在暖阳下迎芬芳，立在山崖上沐浴晨光打瞌睡。显然生活在城市这家就没有没有他们的幸福，得靠自己活下来，而活下来又是很不容易。
   人类总以为自己才是地球的主角，其实鸟兽虫鱼，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中游的都是主角。人凭借强大智商和冷性，把一些杀戮合理化了。人一旦越过善良的边界，就变成了……
   是我们“教育功课”还不够吗？铺天盖地的名言警句无处不在，“课堂教育”生动有内容，一遇到现实，全都没有效化。“生态文明”也只是四个字而已。
   一眨眼时间，无数事物只剩下背影成了往事和收藏。那些曾把我们引入美好意境的物镜，在现实中……。
我们今天缺失了什么？用美学的眼睛，用心灵的触角，用自然和人文角度……去看看……。
今年的地球在发脾气，洪水、地震，莫名其妙的火灾，真个是地裂山崩的时代。地球内心忧郁啊，清醒的人也忧郁啊！
我发觉我的情绪有点悲愤，心中像烧柴噼噼啪啪，有点失态，……。
我又大惊小怪，惊炸了一次。
鸟儿啊，回到山里去吧，那里才是生你养你葬你的地方。鸟儿啊，好好在树上呆着，不要落地，一落地你就回不去了。

                                                                                                                                                                     2021、8、25于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