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散文】静美的菱花

显示全部楼层 · 2022-5-14 16:53:51

本帖最后由铁石于 2022-5-14 17:08 编辑

（图片来源于网络）

老家村后的东平湖边是一片浅水地，这里远山隐隐，白帆点点，蒲苇遍布，荷花飘香，一群群的鸟儿飞来飞去，偶尔又有鱼儿跃出水面，形成一片片涟漪，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每年春夏时节，在这些浅水的地方，于蒲苇莲叶间，菱从角角落落里冒出来，如莲状般精致的菱盘洒满了平静的水面。菱的生命力是极强的，它的种子深埋在淤泥里，即便这片水域干旱数年，在涨水的年月里，它都能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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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翠碧绿的叶间，那点缀其中，若隐若现的白色小花，就是菱花了，菱花很小，小得没人注意它的花开花谢，菱花很简，简得只有四片花瓣，菱花很素，素得影影绰绰，一阵风过，连一丝的花香也不留下！这小巧而精致的菱花，通常是在夜间才开放的，如昙花一现间，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花瓣便随风飘落，花谢了，花蒂没入水中，结出的便是菱角。
菱的茎、叶乃至整个菱盘在生长初期都是单薄瘦弱的，一阵小风就能吹得随着水面起起伏伏，随着开花结果，整个枝株也会随之肥厚粗壮起来，并且在这一片水域拥拥挤挤地有了自己安定的家园，因为菱有一个深扎水底的根，不但持续地提供着养分，还牵拉着外面的菱盘，不会像浮萍那样随风随雨随水而漂泊不定，不仅如此，宽大的菱盘下，还是那些小鱼小虾游弋和栖息的绝好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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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多红菱，而东平湖的菱角多是翠绿色，也有红褐色的，菱角形状有些像元宝，大多是两只角的，也有四只角的。民谚有“七菱八落”之语，是说七月菱角就成熟了，八月菱角就会落了。小时候，家里有一只小船，每年夏秋时节，我们常常跟着父母下湖摘菱角，父亲站在船头撑着船寻找着菱角地，我们和母亲就在船的一边趴在船帮上抢着摘菱角。
   成熟的菱角上有刺，是很容易扎到手的，所以得特别注意，采摘时，一只手从水面上抓起并轻轻地翻过菱盘，菱角就都露出来了，在翻过菱盘时熟透的菱角会自动脱落掉进水里，所以采摘时，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摘下成熟的菱角，随手又把菱盘扔进湖里了，小的嫩的还得让它继续再长。
   嫩一点儿的菱角，颜色有点鹅黄，皮很薄很脆，用指甲轻轻地掐开，就会露出白白的菱角仁，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总是有一种入口即化的感觉，同时一股鲜甜脆爽的汁液的味儿在嘴角、在喉咙，甚至在鼻腔里飘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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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的鲜菱，皮的颜色会变暗变黑，很厚很硬，需要用刀才能磕开，吃起来有些面，有些像地瓜，但只有鲜味没有甜味。据说生活困顿的年代里，菱角是可以当粮当饭的，在湖边的人们，有菱角有水草，也是可以填肚子充饥的，只是那是老一辈人受苦受难的年代，我们有幸生活在这样一个衣食无忧的环境里，对饥荒完全没有概念。
每次回老家，母亲都会准备一大兜子的菱角仁，那是父亲母亲用刀子一个一个磕出来，冻在冰箱里的，不忙的时候，熬上一锅菱角粥，大人孩子都喜欢，里面不但融入着割舍不断的亲情和牵挂，更有永远不变的老家和小时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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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花都是质朴的和天然的，在蒲苇和莲花之下，静静地生活着，执着地成长着，花落之后粒粒饱满地默默奉献着，没有赞美，也没有掌声，但其实也已经活成了另一番模样！

2022年5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