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霞散文随笔】

显示全部楼层 · 2023-3-9 15:56:44

   经过一场持久的疫情战，今年过新年终于有了新气象，又怎么可以少了元宵节的庆祝呢，唱大戏是必不可少的！
   吃了年夜饭，串了亲戚，放了烟花，演了社火，就等着看大戏了。一场大戏能给新年划上句号，日子也就回归到了以前的按部就班。地方还是老地方，戏还是秦腔戏，看戏的还是老头老太太们居多，但元宵节今非昔比，人的心情也就不同于往日！
   戏台搭建在一辆大汽车的车厢里，空间比较小，唱戏使用的装备一一俱全，设备也比较简陋，伴奏的乐队只能局促在旁边空地上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但这些丝毫不能影响台下看戏人的兴致，他们心不在焉地和一旁的同伴拉着话，心思全在那舞台上。
   戏还没开始，舞台后面围了许多人。他们正在围观演员们的化妆。由于演出用的地方占据了整个车厢，演出前的准备工作只能在车厢旁的露天里完成，演员们的化妆一览无余。如果是正规的舞台，这些都要在专门的化妆室里进行，外人是绝对不能看到的。
   而今，几层幕布隔开了台前台后，前方是供演出用的舞台，那里即将展开一场“文争武斗”；台后则是为演出做准备的阵地，它是唱好一场戏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也许是看惯了台前的表演，许多人对台后的化妆更加好奇，他们瞩目于演员们的擦粉、描眉、扎头饰，趣味十足。演员也丝毫不避讳人们的目光，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化好妆的人站在一旁看手机、闲聊，有几个已经戏装在身的男角悠闲地抽着烟。他们装扮成戏中的角色，做着与戏无关的事，游离于两个不同的世界，渲染出满满的违和感。
   围观者以成年人居多，他们正努力通过一个个陌生的画面印证某个熟悉的场景，安抚自己那难以名状的好奇心。
   台后是生活。演员们大都是本地人，卸去那身装束，他们就是寻常百姓，职业赋予他们另外一重身份，而那身装束就是身份的象征。借助于一身装扮，一个久远的故事，或再现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或演绎人世间善与恶的较量。无论生活中的他们多么平凡，即使日子一地鸡毛，有了那身装束，他们便不再是自己，忘却与己有关的一切，化身正义，替天行道。他们担当的是一份君臣的责任，一份母慈儿孝的义务，向观众诠释一个道理，揭露一个事实，或者展示一段沉痛的教训。不知他们能否借古人酒杯浇自己的块垒？
   台前看戏。如今，喜欢看秦腔的人以年长者居多，台下挤得满满当当。他们之中，总有一些人或多或少有一个秦腔戏情结，只要听见乐队的演奏声，心就痒痒的，脚步会不由自主地朝着唱戏的地方挪去，看见舞台上的演员来来去去的走，倍感亲切与踏实，不就是这种感觉么！连他们自己也纳闷，看了多少年的戏，怎么就看不够呢？时间久没看戏了，日子也会乏味、枯燥，直到看了一场秦腔戏，生活才有了滋味，原来都是戏闹的！
同样的舞台，展示在每个人眼中的是不同的戏。有人看门道，有人看热闹。喜欢戏剧表演的，偶尔摇头晃脑地哼唱一两句；情感丰富的，常常会替古人掉眼泪；至于那些凑热闹的，看戏就是次要的了。一次戏剧演出，唱戏、饮食、娱乐是标配，也难怪有人那么多的人对看戏乐此不疲。人生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都浓缩在看戏中。看完一场戏，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打开了一个心结，看清了一段路，人生如戏，生活里处处是戏！
   舞台上的帷幕徐徐落下，新的一年即将步入正轨。每个人携着对一场戏的热忱，满怀信心奔赴生活的舞台。在那里，无所谓台前台后，更无需化妆，只有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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