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小说】白兴阳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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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18 | 回复6 | 2023-3-28 13:30: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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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鹿村有个很有名气的人物就是白兴阳,他传承了祖辈的聪明才智,白鹿村的人,事无巨细都要寻他解决,人常说:能者多劳嘛。

    他的祖父是从卖蒸馍起家的,人心实,馍做的大,利润小,生意可红火。做了多年生意积攒了些钱,就供给儿子上了私塾。这个孩子长得光头光脑的怪招人喜欢,脑子也聪明,成绩也不错,很受老师喜爱,就特意注重他。私塾毕业后,白嘉轩在山里贩卖药材,正缺少个账房先生,经私塾老师推荐就当了他的帮手。账算的特别精,多少年来从没出过一点纰漏。可是也有不顺心的时候,白嘉轩着手把他的长工鹿三的女儿嫁给了他,一连生了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差。老大人还聪明些,老二只有六成色,老三连三成色也够不上。人们议论聪明一世的白先生,在这个问题上却是个外行。
    白先生户族中有个小木匠,手艺不错,做的家具非常精细,别说方圆就是整个白鹿原也无人能比。小木匠比白先生小,是白兴阳的叔父,就让儿子拜师学艺。这个小家伙学的也很用心,没有几年功夫就学成了。做的家具跟师傅的没有两样,一样精细一样好看。不但在白鹿原、川道而且还经常进山做家具。
    白兴阳进山熟人多,大多都是白先生的朋友。那多年进进出出跑生意,凤凰镇一带很熟,白嘉轩在镇上有药房,白先生是账房先生接触的人多认识的也就多了。

    这一天,刚从山里回来的白兴阳放下行李,看见白先生坐在炕沿子抽烟,就叫了一声“爸。”
    白先生把烟袋在炕沿子磕了几下,放在笨栏子上说:“兴阳呀,你在山里人熟,给你兄弟也引个媳妇,老三就不说了,老二咋样也得成个家呀。”
   “爸,我下次去留意着点。”白兴阳说。
    白先生说:“山里人缺吃的,下次去背些面,交几个朋友,人常说,朋友多了好办事。”
   “行,爸。”白兴阳应承着。

    提起婚姻,白先生给兴阳办的婚事儿子就不顺心。媳妇大个子长的很蠢笨,只是做活倒是个劳力。兴阳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给兄弟寻一个出人头地的媳妇。
    过了有半年天气,白兴阳又一次踏上了进山的路。

    山路崎岖,尽是羊肠小道,远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就像是调皮的孩子和你捉迷藏似的。近处的山有的似仙女亭亭玉立,有的像持杖的老翁腰圈背驼,有的奇峰突险,有的绵延起伏。
    白兴阳经常进山对这些景色已是目染能详。

    山里的地方走几里有时也碰不见几户人家,一个村谁家要是过事光搭礼就得走半天。这住几户那住一家,要集中到一块是很不容易的,要是碰上五六户人家就算是大村了。
    兴阳上次进山就应下了几工活,这次进山按照事前说好的路线只去寻找,免去了奔波之苦。
    山凹有一坨平地住着两户人家,土打墙草盖顶,木棍做窗木板做门,廊檐子是用石头堆砌成的。门口有席大一坨地方,房的东西和后边全是坡。树上拴着几只羊,廊檐子卧着一头猪,门口到处是粪便。
    白兴阳来到门口,被走出门的一个中年男子看见,立时就堆上笑脸说:“白师你回来了。”
    兴阳答道:“回来了。”
    山里人招呼客人都叫回来了,感觉亲热。
   “快进屋。”说着赶紧接住工具,走进屋放在脚地一边。
    在山里做活,工具做在那家就放在那家,到下一家做时再从这家取。
    兴阳走进屋一看,光线十分昏暗,烟熏的墙面四壁全是黑的,就连柱子楼板也是黑的。他从背上取下一小袋子,给男子说:“我给你捎回来一点面。”说着递给男子。
    男子接住面非常高兴,他们吃面都是掮上木头到山外换。

    这时从内屋走出一个女子却使兴阳眼前一亮,好漂亮呀!
   “快叫叔。”老汉招呼女儿。
    姑娘来到兴阳面前甜甜地叫了声:“叔叔。”
    兴阳兴的那声音就像是百灵鸟叫似的,特别好听。兴阳给了一个笑脸。

    山里边缺粮缺钱就是不缺木材,山上到处都是药材,野鸡野兽。庄稼地几乎没有,平时也就是采山药打野兽换些钱。

    兴阳做家具有时女子也给帮个忙,拉个下手。
   “女子,你叫啥名字?”兴阳问。
   “叔叔,俺叫银凤。”银铃般的声音回答说。
   “谁给你起的这么好听的名字?”兴阳问。
   “俺不知道,俺爸寻人起的。”银凤说。
    兴阳本身就能言善语,一边做活一边学说着山外如何的好。吃的白馍,还有大鱼大肉,住的高楼大厦,用的电灯电话。加上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听的姑娘入了迷,天天闹着要到山外去。
   “爸,俺给你都说了好几次了,到底愿意不愿意?”银凤撒娇地依偎在父亲身边说。
    老汉不言传,只是抽着烟。
   “嗯嗯,爸,俺要去,俺要去呢!”银凤撅着小嘴。
   “好好好,我跟你妈商量商量。”老汉终于松了口。

    山外的诱惑,女儿的纠缠,老汉两口一商量也就同意了女儿的请求。

    白兴阳从山里引回一个姑娘,消息一传出,村民蜂拥而至。
    姑娘叫银凤,苗条的中等身材,好看的颜值,走起路来因了山路的崎岖而造成的特有姿态更是动人。姑娘的甜嘴说出的话语特别的中听,这个一声婶婶叔叔,那个一声姐姐哥哥,赢得了人们的一片叫好声。
    没有人不夸白兴阳办了件人事。
    从此后,白兴阳的名声传扬了出去,由此大办事的名字就叫起来了。

    兴阳家在解放以前土地不少,房产也多。解放后他家被评为地主,地也分了,房也分了,只留下现在的前后两进子。不过日子还算殷实,白先生虽说上了点年纪,地里的活还是能做。兴阳会做木工队上安个农具,谁家做个家具,收入也是可以的。

    后边大房住着父母和瓜兄弟,前边东西厦子,自己两口子住东边兄弟俩口住西边,中间过道做木工活。
    一天,白兴阳正在做活,走进一个人来,他停下活抬起头一看,原来是门中一个兄弟,就招呼说:“瑞阳,快来坐。”
   “你忙你的,有件事有求于你。”瑞阳一脸的愁苦。
   “啥事?看把你作难的。”停下活说。随手拉来一个凳子让瑞阳坐,自己坐在做活的长板凳上,面对面说话。
    瑞阳唉声叹气地说:“你侄子和媳妇打捶,媳妇跑回娘家去了。几个人去请都不回来,才寻你。你会办事有办法。”
   “嗷,我当啥事?再小不过的事,在你哥来说,裆里抓阄,十拿九稳,没问题,哥
给你包了。”兴阳慷慨应承。
    兴阳的一句话扫去了瑞阳一脸的乌云:“哥,那就谢谢你了。”
   “那里话,咱弟兄们没必要客气。”兴阳把工具、木料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给银凤招呼了一下,就跟着瑞阳走了。

   白瑞阳有个儿子,长得闷头闷脑的。不过在那几年日子过得还算富足,才有人说了这门亲事。都是父母包办,女孩根本就不愿意,但又碍于父母的压力,不敢抗拒。
    自从订了婚后,从没有回过门,要些东西。女孩姊妹三个,有一个哥一个兄弟,他哥有个朋友经常到她家来。女孩长得水灵,模样也耐看。小伙长得俊样又魁伟,二人眉来眼去就勾搭上了。
    小伙的家在白鹿村外的吊庄,那有不透风的墙。天长日久被白瑞阳知道了,就到吊庄去,被堵在了屋里,逮了个正着。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和门中几个知己人一商量,寻人查了日子,结了婚。
    人常说:强扭的瓜不甜。虽然说小两口过在一块,女子却是心猿意马,心里只有男友。勉强地生了两个孩子,年龄也大了,知道的事情也多了,二人的感情彻底破裂了。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国内战争不断发生,家无宁日。

    白兴阳不负大办事的名声,大包大揽,白兴阳草草收拾就和白瑞阳上路了。亲家不远,走了几个钟头就到了。
    这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
    亲家三间大瓦房坐北朝南,走进门,正好一家人都在。
    亲家打了招呼,有些麻木不仁,要不是看在白兴阳的脸上就把瑞阳赶出来了。
    二人分别坐下,亲家母散烟倒茶。亲家心里明白叫了几次娃都没回去,这次寻了个能行家来。对兴阳的名气他也是了解的。

   “亲家,我来就不用说,你也知道是做啥来了。俩娃打捶,过几天就气消了,还是叫娃回去吧。”白兴阳不抽烟也就没接烟,只是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放在桌子上。
    亲家余怒未消地说:“回去,没那么容易的,说得轻松。”
   “好亲家,人常说:天上下雨地上流,小两口打捶不记仇。就不要计较了。”白兴阳说服着。
   “这事要看娃咋样说,俺俩人拿不住事。”故意推脱。亲家俩口子听了娃的一面之词,具体事情咋回事他们也不知道。“把俺娃打了就没事了,说得容易。”
    一直沉默的白瑞阳发了话:“俺娃几时打你娃来,吵了几句嘴就走了。亲家,咱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说话要有个准星,不能乱说呀。”
    这时从厦房走出来一个女子,年纪在三十好几,中等身材,看上去还有几分姿色。刚走出来就答了话:“你娃没打我,你见来,想叫我回去,没有那么容易,不行了就离婚。”
    白瑞阳被儿媳妇的气势镇住了,本想发作只是碍于亲家面前,再说也是委屈求全,想搞摸回去。要是说撑了,跑来做啥来了,想到这就硬是忍了下去。
    白兴阳开了口:“翠红,不要胡说,娃都十几的人了,还谈啥离婚?听伯话,快回走,人常说不看憎面看佛面,看在伯的面上往回走。你要是不回去,伯就把人丢够了,脸往阿达搁呀。这个人我可丢不起。”
    翠红思量了会说:“伯,你娃就给你个脸,跟你回去,但得有个条件。”
    白兴阳一听心头一喜,终于没有丢脸。想到这说:“好好好,啥条件你说,有伯做主。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八个也会答应的。”
   “只要你答应那我就说。”翠红说。
   “你说。”白兴阳说。
   “第一条,我回去,不和他同居,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翠红说。
    还不等说完白瑞阳就气炸了,刚要发作被兴阳止住了,只好等待下文。
   “第二条,家里的事我说了算。”
    白瑞阳又要发作,白兴阳又挡住了:“行,答应你。”
    白瑞阳气急了:“答应个球,弄的这算是啥事吗?”
   “兄弟,你咋不明白,翠红不还是你儿媳妇吗?这叫一家两制。你啥话都不要说,这事有我。”
    白瑞阳气的把烟锅在地上一弹“哎”。
    翠红说:“光说不行,还要写协议。”
    “这、这、这有啥为难的,写就写。”白兴阳也是上了高小的,翠红取来笔纸,兴阳不一时就写好了,翠红没上过学,不识字。亲家俩口也认不得几个,兴阳就念了一遍。翠红一家听了,没有异议。
    翠红拾起纸折叠起来装进口袋说:“伯,你两人先走,我到下午就回来。”
    白兴阳高兴地说:“俺娃下午回来,伯走了。”

   未完待续


作 者 简 介:
        李捧虎, 笔名:挺直的松,男,1961年6月14日出生于陕西省蓝田县前卫镇凫峪村三组。1969年在本村上小学,1974年上初中,1976年初中毕业,一直务农为业。1978年到引岱工地当民工。在小寨沟打洞子,在营盘梁上修渠道,三道水修水库。从渠上回来后,在队上当会计,参加农业生产。分社后,卖过老鼠药,收过破烂,后又游于学校当书馆。承包了村西一片地种菜。1995年8月在村开商店至今。2009年10月进入平安保险公司,2010年8月退出。2009年11月接任蓝田移动前卫片区渠道经理。在保险公司曾2次荣获“优秀学员”。在移动业务中2次荣获 “优秀农村代办点”。一次荣获“优秀渠道经理”。2011年4月加入陕西诗词书画音乐研究会,2012年2月19日加入蓝田县作家协会,并有多篇作品在《蓝田文学》《榕树下》《西部文学》等刊物或平台发表。
      自幼爱好文学,在保险公司时因思想波动大而提笔写作,用以表述自己的心情,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先学着写诗,后改学写小小说。2013年开始写小小说,在榕树下发表作品,有3篇作品获榕树下编辑推荐,2014年有20多篇作品在榕树下获编辑推荐,并得到较好评价。2016年有十数篇作品被《西部文学》编辑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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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个人认证 | 2023-3-28 18:12: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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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个人认证 | 2023-3-28 18:16: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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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 2023-3-28 18:18: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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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红个人认证 | 2023-3-28 18:22:1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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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文学 | 2023-3-28 18: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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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的松 | 2023-3-28 19:15: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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