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走在路上瑞阳抱怨兴阳:“哥,你给咱办的这是啥事吗?” “咋,这事办的还不好?你叫了几次都没叫回来,我一次就叫回来了。”兴阳居功自傲地说。
“哎,不说了不说了。”瑞阳垂头丧气地沉默了。
兴阳着气地说:“给你把事办了还不领情,说实话,也只有我能办这事咱村再也寻不下第二个人。”
瑞阳说了句不热不冷的话,不知是赞扬还是讽刺:“你是咱村有名的大办事。” 天热难熬。
白鹿村河渠边的树荫下坐着几个人在说闲话。
“听说白兴阳这次又办了件大事。”一个中年男子说。
“啥大事?”退休工人问。
“白瑞阳寻人几次都没有把翠红叫回来,白兴阳一次就叫回来了。”中年男子说。
“大办事真是名不虚传。”退休工人“夸赞”着说。
“你知道是咋样叫回来的?”中年男子说。
“不知道。”退休工人说。
“是签了协议才回来的。 ”一个老汉说。
“签协议,啥协议?”退休工人问。
“一家两制的协议,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不同居。家里的事情还是翠红说了算。”老汉说。
“去年他儿媳妇的娘家嫂子跟村里一个小伙子勾搭着,两人闹撑了,关系破裂了。小伙要钱,把他叫上去。给人家退了600元,还是他掏的腰包。”
一阵车声打断了人们的谈话。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的声音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回头看去是五组的王祥和开着四轮车由西向东去了。
听见车声,风也似的向路口跑来的白兴阳拦住了去路,扬着胳膊喊叫:“停一下,停一下。”祥和停下车,兴阳说:“你等下。”说完拧身向回跑去。
不一时手里拿着一个红袋子里边装着一条烟,来到车跟前,递给祥和,祥和不接说:“哥,我啥也不要,给你帮忙。”
“你拿上,不要工钱也得收下这点人情,贪了功夫不说还费油,你拿着。”兴阳硬让。
白兴阳在村外吊庄箍墓,祥和拉了几回砖,水泥,水,沙石。
一个不要一个硬塞,二人僵持了好长时间,祥和实在推脱不开才收了,开着车走了。
白兴阳转身回家,刚走进门,儿媳妇就问:“爸,你见柜盖上的红袋子来么?”
“咋?我刚才给祥和装烟用了。”兴阳说。
“你把里边的东西取了吗?”儿媳妇问。
“我就没看,把烟就直接装进去了。”兴阳说。
“里边有四百块钱。”儿媳妇说。
“啥?”兴阳愣住了。 白兴阳急头拌脑地向东走去,来到祥和家门口。祥和正在扫车厢,看见白兴阳上来就招呼道:“哥上来,有啥事?”
“刚才那烟。”不好意思的白兴阳说话有些吞吐,本身就有个着急说话结巴的毛病。
祥和不高兴地说:“我不要,你硬给。你这会可跑来要来了,弄着啥事吗?”
“不不不,不是不是。”急的兴阳半会说不明白。
“不是,你来做啥?”祥和从车上下来向回走去,兴阳跟在身后说:“不是要烟,不,不是,要烟。”
祥和从柜盖上取来红袋子,交给兴阳:“我忙着还没斗呢。”
兴阳不要:“不不不,我不,不要,不要。”
祥和急了:“你不是说要烟,咋又不要。”
兴阳越急越说不清:“袋子、袋子,袋子。”
“要袋子,一个烂袋子也划来跑上来要。”祥和小看了他。
兴阳接住袋子掏出烟交给祥和,祥和不接,你要,咋又给我,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兴阳只得把烟夹在胳肢窝,从袋子掏出四百块钱,又把烟装进袋子。
放在了柜盖上。 太阳有些偏西,天气慢慢凉下来了。
祥和家隔壁老二下来了,跟坐在树荫下的几个人打着招呼。
“刚才兴阳做啥去了?”中年男子问。
老二笑了说:“他给了祥和一条烟,不知道把四百块钱在里头装着,跑上去要钱去了。”
“兴阳一辈子急急忙忙的,办事恍恍惚惚的,慌张的样子能办个事!”退休工人、
“人家还是大办事呢?”中年男子讥讽地说。 几个人正说着话,只见鹿嘉孝走了过来。
鹿嘉孝住在村东,大哥嘉文搬到村西来了,老庄子就只有他和哑巴哥,国家的扶贫政策,给贫困户在村西盖房。
“嘉孝,做啥呀?”退休工人问。
“我想寻个担子,到涛涛房偏岸看树去。” 嘉孝来到房西,这里长着一排白杨树,他扬起头齐齐地看了一遍,其中有一个大的能用。就来到涛涛家门首,正好涛涛走出来:“哥,你房西的白杨树卖不,我想用。”
“行,你看能用就叫人合价。”涛涛家是商店,队上有一家新开的商店正在和他搞竞争,处于低谷时期。 白兴阳正在和鑫盛商店老板说话。
“把涛涛要整就整美,把他的商店整落架。”白兴阳说。
“我也就是这样想的,他的商店不关门不罢休。”店老板说。
嘉孝走进门:“兴阳哥,我想买涛涛家的树,你是木匠,对木头懂,走,给我两合价走。”
兴阳向着店老板呲咩一笑,店老板会意地也一笑,两人心照不宣。
三人走出了门。 不一时,嘉孝和白兴阳走过桥来,刚过桥白兴阳就不怀好意地高喉咙大嗓子喊叫起来:“这、这、这不值钱,这、这、这不值钱。”
涛涛闻声而出,三人来到房西看树,涛涛对木头价钱根本就不懂,人常说,隔行如隔山。全凭兴阳合价,“这树远至六十元,再也不得多。”
嘉孝没言传,涛涛说:“我不懂,合多少是多少。”
兴阳向着嘉孝说:“那就是六十元。”
嘉孝掏出六十块钱交给涛涛。 嘉孝和他哥嘉文来伐树,把全身拿走了。涛涛搞不清合的是全树还是一部分。
这时从二组上来一个卖货的男子问:“这树卖了多少钱?”
涛涛说:“六十元。”
“谁给合的价,光这一节就能卖六十元。”那人说。
这时又走来一个人说:“兴阳把你捉了,你咋能叫兴阳给你合价,你对家欺负你,兴阳在暗地鼓力,叫把你整美,还不是有意整你。”
涛涛打发完买主,天已经黄昏了。就向兴阳家走来,天都黑了,屋里咋还是黑的,就有些纳梦。
爬到窗子向里看,啥也看不清。就喊叫起来:“兴阳哥,兴阳哥。”
这时兴阳的大儿子出来了说:“俺爸没在屋。”
涛涛说:“我问你爸一句话,看合树价是全树还是一节。”
“我不知道,侯俺爸回来再问。”儿子说。
兴阳闻声出来了气势汹汹又语无伦次地说:“咋、咋合树价、咋咧?”
“我来问一下,合的是全树还是一节。”涛涛说。
屋里的灯也亮了,嘉孝随后也从屋里出来。原来他两正在屋里商量咋样整涛涛的事,结果涛涛来了。
“唔树咋样也值一二百,我才给他合了六十元,这次才把娃整美了。”兴阳说。
窗外传来涛涛的声音,他不好意思出面就叫儿子出来赶走。 兴阳暴躁如雷扑着骂着样子极其凶恶,涛涛被大儿子掀走了,兴阳的骂声还不绝于耳。 第二天早上。涛涛走进了嘉孝家门:“兄弟,树我不卖了。”
“不卖算了。”话落点,涛涛走了,随后嘉孝就把木头掮过来了。 兴阳掮着锛子来到嘉孝家做木头,来到门口没见了木头,就喊叫起来:“嘉孝,嘉孝,木头在那放着?”
嘉孝从里屋出来说:“哥,人家涛涛不卖了。”
兴阳一言不发,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下来了。 作于2023年3月24日
作 者 简 介: 李捧虎, 笔名:挺直的松,男,1961年6月14日出生于陕西省蓝田县前卫镇凫峪村三组。1969年在本村上小学,1974年上初中,1976年初中毕业,一直务农为业。1978年到引岱工地当民工。在小寨沟打洞子,在营盘梁上修渠道,三道水修水库。从渠上回来后,在队上当会计,参加农业生产。分社后,卖过老鼠药,收过破烂,后又游于学校当书馆。承包了村西一片地种菜。1995年8月在村开商店至今。2009年10月进入平安保险公司,2010年8月退出。2009年11月接任蓝田移动前卫片区渠道经理。在保险公司曾2次荣获“优秀学员”。在移动业务中2次荣获 “优秀农村代办点”。一次荣获“优秀渠道经理”。2011年4月加入陕西诗词书画音乐研究会,2012年2月19日加入蓝田县作家协会,并有多篇作品在《蓝田文学》《榕树下》《西部文学》等刊物或平台发表。
自幼爱好文学,在保险公司时因思想波动大而提笔写作,用以表述自己的心情,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先学着写诗,后改学写小小说。2013年开始写小小说,在榕树下发表作品,有3篇作品获榕树下编辑推荐,2014年有20多篇作品在榕树下获编辑推荐,并得到较好评价。2016年有十数篇作品被《西部文学》编辑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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