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小说】靓女情仇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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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08 | 回复8 | 2023-5-30 18:04: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岁月如刮刀,刮去了银凤昔日的光彩和美丽,刻上了一道道皱纹,从此也就失去了诱惑和魅力。同时,过去的热闹与骚扰也就随之而去,不复再来。尽管如此,要是与同龄人相比,还是有许多与众不同的地方。仍然保留的是甜甜的话语,银铃般的声音,妩媚的笑,会说话的眼睛所传送出的万种风情。这些是岁月不能改变也是无法改变的。她不在乎人们咋样说,也不以此为耻辱反而为荣和自豪。
    不管是天晴还是下雨,银凤总是打扮得异常妖冶,身上的香水味随着空气的流动而飘动,凡是从身边经过的人都能嗅到。每当寂寞和无聊的时候,她就会倚或坐在学校西南角的毛菇菇下,等待着从身边经过的人们。每次总会有人聚拢来围在身边说话,其中不乏艳慕者,她就像是一个垂钓者总能钓上一条或大或小贪婪的馋嘴鱼。
    晴天,到村北地里去的人们都要经过她家门口,她就用眼神化作鱼竿,用妩媚化作诱饵,垂钓着过往的鱼儿。

    二十年前的一幕浮现在眼前,这是她看见六七十岁的田斌才想到的。

    也是一个晴朗的下午,银凤倚在门框上,看着过往的人们。功夫不会白费的,只要付出总会有回报的。从村中走来一个小伙,年纪在二三十岁,大个子,白面皮,掮着一把锄头。倚在门框上的银凤堆上笑迎了上去,甜丝丝的话语从口中送出:“田斌,到地里去呀?”
    寡言少语的田斌一见女人脸上就流露出羞涩的表情。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银凤心中萌发着希望的曙光,娇滴滴地说:“田斌,到屋坐会。”
    田斌看着顾盼生姿的银凤只是一笑,没有言传,心里稍稍有些动摇但羞涩阻止了他的行为。 田斌不善言语,心里有货就像茶壶煮饺子难以表达出来。他和兴民是同年,银凤虽说年纪小但都是按男人的年纪直呼其名的。
    银凤看着猎物不上她的套,要是和这个处男那该多好呀!不行,心中想着,脚下移着,拦住了去路:“走,到屋坐会再去。”
    银凤连拉带劝硬是把田斌拉进了屋,按坐在凳子上。田斌羞红了脸,尴尬拘束难受极了。看着银凤百般献媚,身上的香水味熏的他喘不过气来。软棉棉的手在他身上乱摸,摸得他浑身发痒,按耐不住。银凤乃情场老手,对这个从没涉足情场的男人来说是很容易就范的。
    田斌的血液在沸腾神经在膨胀,身上有一股东西在冲动使他难以自己。看着田斌神不守舍的样子,银凤知道火候到了,拉着他走进了厦房,轻而易举地达到了目的。
    田斌从银凤家出来,向村北走来,久久沉浸在刚才的美妙之中。

    田斌迟迟没有订婚是因为地主成分,谁家的女子愿意嫁给他。也有人说过一个媒,是沟下的一个地主家庭的女子。都是地主相互都不弹嫌,关键是姑娘长得黑、丑、笨,不过到屋后做地里活倒是一把好劳力,这正是父母所看重的。
    父母苦口婆心地劝田斌就是不同意,两位老人只得放弃。

    初次尝到了那事的甜美,加上银凤善于逢迎,使得更加美妙,久久回味难以自拔。从此后,田斌就经常出入与银凤家,只是不像元民那样明铺暗盖。田斌做事谨慎严密,一直鲜为人知。

    今天从门口经过的田斌已经是六十奔七十的人了,在城下做生意时只要一回来就住宿在银凤家,这是银凤显摆时说出来的。正在忍耐着性欲冲动的时候,田斌的出现解决了燃眉之急,银凤打着招呼:“田斌,到屋坐会。”
    不善言语的田斌理解银凤的意思,就把判镢放在门口,随着银凤走进屋去。

    送走田斌,银凤感觉一阵轻松一阵舒服。

    垃圾箱散发着腐臭味,喷的人从跟前经过都要掩遮鼻子,一群绿豆苍蝇发出“嗡嗡嗡”的声音飞出飞进。
    路边和涝库沿子的花丛中散发着阵阵香气,几只蜜蜂飞来飞去,还有几只落在花芯工作着。

    天璇提着垃圾桶从村东走来,坐在毛菇菇下的银凤站了起来,二人走到了一起。

    垃圾箱前银凤正在和天璇交谈,距离阻隔了音的传播,谁也不知道二人谈话的内容。银凤身着一件红色的上衣,很显眼,二人的相会同样显眼。

    天璇本身就是一个情种,他有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发出像勾似的眼光。年幼时在引岱工地就和多个女子交好,在焦岱医院时就和翠花勾搭上了,结婚后的翠花和男人关系不好,发现有问题。一天晚上翠花出了门,男人尾随其后,跟踪到天璇家,两人正搂抱在一起。气得男人一个耳光打在了天璇的脸上,从此二人才断了关系。
    兴民和天璇的妻子因事相争,发生口角,至后发展的打在了一块,气得妻子扬言要报仇,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了了之。
    谁也知道,天璇和银凤的关系。

    天璇的妻子颇有姿色,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和银凤也不差上下。可是天璇还不满足,总爱吃个差饭。妻子在城下看孙子,不甘寂寞的天璇就像久旱的土地急需甘露的滋润。第二天,天璇就拉着银凤去了前卫,二人洗了个澡,还给银凤买了一件衣服,同时也消除了寂寞和难耐。

    毛菇菇下,银凤指着穿在身上的新衣服在向人们显摆着:“你看,这是昨天天璇才买的。”
    黑老汉双手扶在木栏杆上,面向西看着涝库小声说:“丢人不知高低,把丢人当做官。”
    黄老汉是银凤最忠实的崇拜者,今年已经八十多岁的人了。每天都要到银凤家去一次甚至二、三次,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听着银凤显摆的话语,觉得自己已经落伍,心中暗暗发誓。

    前卫四月八过会,黄老汉卖了一包老婆饼,碰见银凤隔壁人就叫住了:“俊峰,把这给银凤捎回去。”俊峰问:“谁卖的?”黄老汉说 :“银凤叫捎的。”后来才知道是黄老汉买的。

    银凤和元民的事搞得乌烟瘴气,满城风雨,梁南梁北无人不知没人不晓。久日得不到雨露的秀英按耐不住青春的风潮,慢慢地也出入于舞场和大众场合,一天三换地着意打扮起来。
    跟风的男人络绎不绝,家也就很少回来了。

    大队开办了木器厂,厂长是田斌的朋友,邀请他主管西安的几家门面销售。手中有了大批资金就产生了种种想法,主要还得力于隔壁的一个陕南女人,为他提供各种房地产信息,几经倒手,赚了不少钱。
    陕南发现了油田,这里的人们没有几年就发了财,纷纷在西安买房。可是不久,女人的男人出了车祸。正好田斌还是单身又是邻居,平时关系也不错,经朋友撮合最终走在了一起。
    就在田斌和陕南女人结婚的同一天,元民开着四轮拖拉机给村中一家盖房拉砖,昨晚整宿和银凤调戏,头昏脑沉,两个眼皮就像黏在了一起张不开。四轮车开到路下去了。当时路上没有人,元民被压在车下,大约有半晌功夫才被人发现。
    从此后,腿脚走路不利落,也丧失了劳动能力。秀英在外跟人同居多年,夫妻已是貌合心离。

    路北几间柴房,房顶上搧着几片广告布,这是元民的家。一拐一瘸地走着的元民,拧过身子看着自家破败的景象,没了妻子,没了收入,没了阳光,没了生气。那多年,多少钱财和精力全消耗在银凤身上,心中像是吞进一个刀子。

    天气有阴晴风雨,人也有不尽人意的时候。时光不仅摧残了银凤的容颜而且让她和疾病交上了朋友,住了几回院回来已是面老珠黄。高血压,糖尿病,脑梗就像是嫖友一个个寻上门来,搞得她面黄肌瘦,为了治病,就得大量地服药,药物的副作用是她的脸又圆了起来。
    她再也上不了青年人的眼,唯一忠贞不渝的也只有荆兴阳、黄老汉。就是毛胡子、瘦猴几个也是偶尔来上一次。

    学校门的健身广场,坐着几个人,八十多岁的黄老汉来到身边,和银凤说着话,就像是基督教徒一样,怀着虔诚的心,每天都要到银凤家去一次见一面。
    也有几个人来到广场,看见老汉和银凤说话,就有意避开。
    银凤看见了说:“你几个过来坐,咋可走了。”
    几个人没办法只得来到身边坐下来,和银凤说着话。老汉看着人多起来拧身离去。
    银凤的老毛病又犯了,抚弄着失去了光滑细腻的干指头上的戒指说:“这个戒指是纯金的,已经戴了几十年了。”又指着耳环说:“这也是纯金的,还有这手镯也是纯金的。”
    女人们谁也不愿意听她那些无聊的话,只有高傲也抚弄着手指上的戒指和银凤比划着。
    银凤说:“田斌昨晚回来了你知得到。”
    坐在一边的快嘴嫂听见了,对着身边的陕南女人说:“你男人回来了?”
    陕南女人说:“没有。”
    快嘴嫂说:“银凤说田斌昨晚回来了。”
    陕南女人拾起身被快嘴嫂压了下去。
    高傲垮着丑陋的模样在奔髅的映衬下显得更难看:“你啥都向外说,这种话也说。”银凤才收住了嘴。

    田斌这一时间下城去是给村上办的合作社搞推销,已经几个月了。

    实际上银凤并没有胡说,她说的是实话,尽管皱纹爬满了她徐娘半老的面颊,却仍然保留了甜美的声音和美丽的笑容。比起自家的陕南女人要好得多,首先银凤会卖弄风情,也是情场老手,每次总能满意而归。这次他回来是在村上办件事,在银凤家留宿一夜就下城去了。

    这时东头的张嘉霍开着电动车停在了毛菇菇旁边,按了一声喇叭,银凤站了起来,来到车旁,坐了上去,车子向西开去。

    到了下午,张嘉霍开着电动车从西边回来了,停在了毛菇菇下,银凤从车上下来,新烫的发型特别显眼。张嘉霍开着车回去了,银凤看着棚下的几个人又显摆起来:“这是张嘉霍掏钱烫的,你看咋样?”

    这时,从村东大路上走来一个女人,身材端庄,容貌俏丽,从棚边经过,几个女人低声说:“你看人家梦茹长的多好看的,张嘉霍却胡成精,偏爱上银凤。”
   “羞了先人,吃着碗的看着锅里的,还没有他妻子俊样,既有素质又有文化。偏爱吃个烂牛肉。”
   “梦茹个性太强了,两人就说不到一块。”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太阳慢慢地西移去了,天色暗淡下来,人们也纷纷散去。
    银凤拖着疲敝的身子向回走去,兴阳骑着电动车停在门口,走进屋去,不一时又骑着电动车走了。
    学校墙外黄老汉慢腾腾地向着银凤家走去。

    几朵乌云遮住了如血的残阳,涝库边的大树上飞来几只乌鸦,发出阴森悲伤的鸣叫。
    残阳被乌云裹着滚下了塬坡,村落慢慢地暗了下来。

    夜幕拉开了,天黑了,小狗忠实地守在门口,小猫仍然在窗台上卧着,荆峪沟的一切美好的还是丑恶的都被笼罩在夜幕中。


    作于2023年5月6日
作 者 简 介:
        李捧虎, 笔名:挺直的松,男,1961年6月14日出生于陕西省蓝田县前卫镇凫峪村三组。1969年在本村上小学,1974年上初中,1976年初中毕业,一直务农为业。1978年到引岱工地当民工。在小寨沟打洞子,在营盘梁上修渠道,三道水修水库。从渠上回来后,在队上当会计,参加农业生产。分社后,卖过老鼠药,收过破烂,后又游于学校当书馆。承包了村西一片地种菜。1995年8月在村开商店至今。2009年10月进入平安保险公司,2010年8月退出。2009年11月接任蓝田移动前卫片区渠道经理。在保险公司曾2次荣获“优秀学员”。在移动业务中2次荣获 “优秀农村代办点”。一次荣获“优秀渠道经理”。2011年4月加入陕西诗词书画音乐研究会,2012年2月19日加入蓝田县作家协会,并有多篇作品在《蓝田文学》《榕树下》《西部文学》等刊物或平台发表。
      自幼爱好文学,在保险公司时因思想波动大而提笔写作,用以表述自己的心情,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先学着写诗,后改学写小小说。2013年开始写小小说,在榕树下发表作品,有3篇作品获榕树下编辑推荐,2014年有20多篇作品在榕树下获编辑推荐,并得到较好评价。2016年有十数篇作品被《西部文学》编辑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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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个人认证 | 2023-5-30 21: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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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个人认证 | 2023-5-30 21:12: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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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 2023-5-31 09:40:1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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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笑雪 | 2023-5-31 09:42:1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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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纯子 | 2023-5-31 09:44: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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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之旅 | 2023-5-31 09:47: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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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文学 | 2023-5-31 09:49: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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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的松 | 2023-5-31 15:10: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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