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小说】龌龊家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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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84 | 回复6 | 2023-7-7 12:49: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龌龊家族(小说)

                       一


    蓝天白云,微风习习。

    919公交车到了杨庄停下了,从车上下来一个瘦高个子男人,像干硬柴似的手提着一个塑料包。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口软着,下身着一条深蓝色的裤子,上衣筒在裤腰里,扎着皮带,从外观上看显得很精神。面部清瘦,浓眉毛,一双无神的眼睛有些深陷,黑眼圈,因为脸瘦显得鼻子有些高,脸颊凹进腮骨高露,稀疏的几根头发留着大背头,整个面容呈现出萎靡不振和憔悴。

    他下了车并没有急于赶路,而是向四周瞭望。
    杨庄是康庄村的一个自然村,居于十字路口,是919的终点站,又是蓝汤路的交汇处。蓝汤路从村西经过,孟杨路在村南过境,地势稍成牛背状。十字路的北边路东开着两家商店,路西是庄稼地,现在成了松树地。十字的西南有一个小房子,东南是庄稼地。由这里下坡就到了焦岱川,放目远去是延绵不断的墨绿色的终南山。

    他从口袋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吸了几口,放出几个烟圈,才移步东行。没走上几步,过来一辆三轮车,停在身边,司机问他:“师傅,到哪里去?坐车不?”
    他停步仰头,问话的是一个女的,有四五十岁,面容端庄。上身着一件粉红色的薄如蝉翼的半截袖汗衫,露出雪白的脖子和手臂。他的目光久久游移于蝉翼下的高高隆起的乳房和粉红色裙子下露出的雪白的大腿之间。

    司机发现了他诧异的目光,脸上立现红晕,发车要走。他才说了话:“慢着,送我到影视城。”
    司机心中不免有些惧怕,他的眼睛透露出一种淫邪的光芒,但又不能说不去。只好调转车头,他上了车问司机:“你是那里人?”
    司机心慌意乱,只怕这人作出不道德的事来,把车开的飞快,尽快拉到影视城。车运行所产生的风声掩盖了他的问话。

    车到陈庄村突然从路南向路北走来一个老婆,司机来了个急刹车。他一个前扑爬在了她的后背上,顺手抓住了高高隆起的乳房。

    车正好停在距离老婆有一尺的地方,吓得司机出了一身冷汗,注意力完全集中于车前的人身上。老婆回过头看了眼司机,若无其事地走了。
    “好婶呢,你今个给我收魂呢!”司机心“腾腾腾”像敲鼓。

    这时她才感觉乳房上的手,向前一轰油门又向后一倒,他的手随着身子才离开了向后靠去。

    白鹿原影视城北门口停车场到了,司机停了车,等待着他下车,他坐着迟迟不动,还陶醉在心猿意马之中。
    司机拧过头来一看说:“到了,下车。”也不叫师傅了。
    他才懒洋洋地下了车,迈步就走,司机急了:“没开钱。”
    虽说下了车,心一时半会还从陶醉中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他住步掏出钱退到车跟前付了。司机才开着车在车场转了一圈向西开去,心还在“腾腾腾”微微地跳,啥运气,拉了个流氓,自言自语地说。

    白鹿原影视城坐落在白鹿原的东南角,雄伟壮观的金锁关前,竖立着高大的石壁和昂首挺胸的白鹿。前边广场停着各色车辆,路北是荆峪沟村的地,现在也改建成车场
。车场东边靠路边有一个活动房,房前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他走到跟前打着招呼:“宾鸿,你一个人叫车?”
   “银浩哥,你才回来。”宾鸿随手把身边的凳子向前移了下。
    银浩放下行李,坐在了板凳上,掏出手帕擦汗:“好热的天呀。”
    宾鸿没有答言,在他的内心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他,不光是他就是整个队里也没有几个人爱理他的。也不怪大家不愿意理他,银浩平时做事巧取豪夺,奸诈狡猾,使心用术,不管跟谁交往,过河尻渠子都要夹水。

    “你一个人叫车?”银浩问。
    “没人来,我一个。”宾鸿答。
    “咱俩叫。”银浩说。
     宾鸿不好意思地说:“能成。”你的地在上边,下边就没有你的地,凭啥和你一块叫,这是心里话,碍于面情说不出口。人常说,男人面软一世穷。
    车不停地有开进车场的,宾鸿跑来跑去地收费,银浩坐在那里不动弹。

    宾鸿今年六十岁了中等身材,为人忠厚老实,但能力超群。在北门口可以为群众办理好多业务,而且还特别精通,深受群众信赖和好评。

    宾鸿收了几个车费过来坐了下来,银浩说:“收了十个车,你五个我五个。”
    宾鸿着气极了就是说不出口,只有忍着。

    路上有几个闲转的人他们是老董、老杜和老樊,老董看见他打着招呼:“银浩回来了。”
    银浩也招呼着:“老董,来坐一会。”
    老董来到跟前说:“不坐,俺几个到影视城转去,你把婆娘寻下了么?”
   “没有,就没有可像的。前一个月,有人介绍宋嘴一个,把我失拢花了几十块钱割了二斤肉,跑去,你没见把人能恶心死。”银浩露出了像是吃了一口粪便似的表情。
   “谁给你介绍的?”老董问。
   “俺队安平他丈兄弟。屋里脏的都没处下脚,人也不干净,还要给我做饭,也不想我能吃进去吗?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银浩的表情感染着老董,也流露着一种如临其境的表情。
   “走到河道给我打电话,叫我没事了可去。可惜几斤肉了,给我倒找都不去,还去。”银浩果断地说。
   “都快七十的人了,还不安分,你不是跟淑贤好吗,多少给些钱就把事办了。”老董也经常去寻淑贤,所以他知道情况。
   “淑贤在家吗?”银浩问道。
   “不在家能到哪里去。”老董回答。
   “你给你没寻人?”银浩问。
   “我不是你,老不正经的,有那些钱还不如买些好吃的。”说着就拧身离去。

    几个人向影视城走去。

    看着老董离去的背影,银浩拨通了淑贤的电话:“贤,在家吗?”
   “在呀。好长时间不见你了。”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是不是想我了,贤,我可想你了。”银浩笑着说。
   “不想,把男人死完了,想你。野男人多的是,不缺你个货。”女人故作绝情地说。
   “骂着亲打着爱,说的不是心里话。你先说想我不,想我了,明天咱俩到前卫洗个澡,再给你买一身衣服。要是不想,我就寻小丽呀。”银浩用物质作诱饵。
   “想想,咋能不想你,想的一黑都睡不着觉。”女人马上改了口。
    银浩笑了:“就说不想别人,还能不想我。”说着挂了电话。

    太阳滚下塬坡,车场的车几乎走完了。
    银浩说:“把钱分了,我回去呀。”
    宾鸿极不愿意地给分了一半,银浩提着行李走了,宾鸿着气地骂了一句:“不要脸。”

    银浩走到半坡,从身后走来一个小青年,也不叫叔,直接搭话:“才回来。”他在人们心目就是一个死狗,谁也不尊敬他。
   “刚回来,你做啥去?”银浩回过头看见是小刘。
   “我刚下班。”小刘回答。
   “你知道缠蛋家小姐长得咋样?”三句话不离本行。
   “我咋能知道,唔地方就不是咱去的。”小刘投去了一个藐视的眼光,心中说,啥货下。
   “你光能吃,我都七十岁的人了,比你娃美得多,一连几次都不败仗。”银浩厚颜无耻地说。
    小刘不愿搭理头前走了。

    刘红家门口,几个人在闲谝,银浩走着跟前,有人问:“才回来?”
   “我早回来了,宾鸿就叫不了车,还是我帮着才把车停满了。”他吹嘘着。
    几个人知道他说的是假话,都没言传,心里说,宾鸿叫不了车,还不是你个不要脸的爱钱。

    离开众人来到门口,看着自家的房子:只见房上像是铺上了草坪,一片绿色,东一坨西一坨盖着彩条布或是广告布,压着烂瓦片。墙上的泥皮脱落,露出了胡基。
    他掏出钥匙开了门,锁子生锈开了好一会才开了,走进门,墙角,桌腿到处都是蜘蛛网,厦房门口有一只指头蛋大的蜘蛛正在织网,他一手抓住扔到脚下,踩死了。

    放下行李,把床上扫了一遍,拉开了被子,关上门就搭车到梦村去了。

    几个女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淑贤白皙的皮肤苗条的身材;黑婆娘丰满的躯体肥大的臀部,高高隆起的奶子;小丽姣好的容颜,卖弄风情的举动,美丽的眼睛......。这个拉他那个逗他就像是唐僧进了女儿国,喜欢的他情不自禁。

    一觉醒来天已放亮,虽说睡了一夜,脑子却没有休息好,有些头昏脑胀。

    银浩起了个早,肚子有些饿,昨晚没吃饭,就向坡上走来。先在香菱饭馆吃了点早点,来到车场路边掏出电话:“贤,收拾好了吗?我在北门口等你。”
   “好了,马上就来了。”女人回答声。
    919车开走了,下一趟又开进来,还不见人来,他有些着急地向东瞭望。

    从何家梁村中走来一个女人,身材苗条,脸色白净,看上去有五十多岁,身着一件白短袖汗衫,下身着一条黑色裤口绣有红花的宽口裤子。银浩高兴地迎了上去,淑贤也笑着说:“好久不见,咋能不想呢。”二人见了面有说不完的亲热话。
    司机把车发着了,从窗子探出头来喊叫:“你两走不?”
   “走,走走。”银浩答应着疾步前行。
    二人紧走几步上了车,坐在一块,车上再也没有人,只有他俩,在后边调情,司机从后视镜看见了,心说,拉了俩淫货。

    沿路的景物纷纷向车后奔跑,他俩谁也没有心思欣赏它,只是陶醉在你亲我爱之中。

    两人在街道下了车,淑贤站着不动,看着街上的行人,银浩可不行了,拉上就走。来到中学十字,进了澡堂,刚关上门,银浩就抱着淑贤,要行事。
    “急啥?洗了再说。”淑娴可不急。
    “我等不及了。”银浩迫不急待地说。

    两个人的处境不同,淑贤来说并不缺少嫖客,再说还有自家男人。而银浩就不同了,在城下住在女儿家,老婆又去世了。城中的女人可不是三个钱就能行事的,档次太低的他又看不上,偶尔也寻过几次,但总不那么解馋。
    银浩在澡堂边洗边耍,洗去了身体的污垢也排泄了体内的烦躁与憋燥。淑贤满足了淫欲而且还意外有收获,这个男人答应给自己买一身衣服。

    淑贤的淫欲就好似犯了大烟瘾,三天两头要是不与男人干那事就受不了,好似丢了魂似的。就在前几天的傍晚,她的大儿子感冒了,正要关后门去给儿子看病,从院墙外跳进几个人,冲进了屋。
    “你几个做啥呀?”她心神不安地问。
    “寻你再能做啥。”小青年说。
    “不行,娃感冒我要去寻医生。”淑贤不耐烦地说。
    “没事,不着急,一会就毕了。”小青年上前就拉住衣裳。
    “那就把钱一开。”淑贤有些生气。
    “毕了着。”小青年推诿着。
    三四个小青年一个个从后院翻墙跑了,一分钱也没挣下,这在她来说也是常事。自己又没摊啥,反正自己也好这口。收拾了一番后关了后门,锁了前门,引着娃寻医生去了。

    从那后一连几天没干那事,今天银浩联她,卖面的害怕吃八碗,满足了身体的需求经济上又有收入,何乐而不为呢。只要男人们瓜怂肯掏腰包,她是来者不拒。

    两人从澡堂出来,来到街上,进这家出那家与服装店,看了挑了好几件衣服,在淑贤来说多多益善。银浩却犯了难,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买一身的钱还是够的。

    淑贤有些不高兴,实际她是装出的样子。银浩心中也不高兴,多少是个够,把我的钱都花光了。但又说不出,是自己把人家叫来的,为了一时的痛快,花钱时可觉得心疼,明知道是吃亏事也得吃,谁叫自己是馋嘴猫呢?

    二人从服装店出来,正好919过来了,银浩叫淑贤上车,淑贤极不愿意地上了车,因为还没吃饭。她那里知道银浩的钱已经花光了,囊中羞涩不敢言,只有苦水心中咽。
    他的经济来源就是一月百十来块的养老金,再就是从两个女子跟前搜刮些。除了烟钱外大部分都花在女人身上。
    去时男欢女乐,归来各怀心事。淑贤心中有数,掏不尽你的腰包不算心毒,世上能有几个女人没有所图就把身子给你的,那是痴人说梦。

    上车时银浩爬在司机耳边说了什么,车到了车场,他来到宾鸿跟前(看了一眼离去的淑贤)说:“兄弟,借我6块钱,今个花的光光的,连车费都没有了。”
    宾鸿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掏出钱给他,他拿着钱交给司机又返回来说:“兄弟,回去我给你。”说着就拧身向沟下走去。
    看着银浩离去的背影,宾鸿“噴”吐了一口,不要脸的东西,老不正经,为野婆娘把钱花光了,连车费都没有。

    银浩走下坡进了村来到自家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屋里一派衰败的景象,家具没有一件成样的,开了厦子门,迎面子墙上挂着一个镜框,上面镶着妻子的像片,这还是年轻时的,长得很漂亮,可惜,前年得脑梗死了。他才到城下和二女子灵儿住在一起。大女子嫁到了长安县,偶尔也去住上几天。半年天气都没回来。
    看着妻子的像想起在世时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名是夫妻实是冤家对头。他俩口枣木球一对,谁也见不得谁。一个懒一个勤,一见面就斗嘴,不是骂就是打,两个都是属公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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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文学 + 2 很给力!
梦之旅 + 2 很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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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个人认证 | 2023-7-7 17:05: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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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个人认证 | 2023-7-7 17:05: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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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 2023-7-7 17:08: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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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之旅 | 2023-7-7 17: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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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文学 | 2023-7-7 17:19: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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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的松 | 2023-7-7 19:08:1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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