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散文】湖边游过一群鸭

显示全部楼层 · 2023-8-28 09:56:59

（图片来源于网络）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咕嘎，咕嘎，真呀真多呀！
   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早晨上班走出小区时，一阵阵清脆悦耳的童声从旁边幼儿园的喇叭里传来，稚嫩而又清纯，在朝霞笼罩的楼房间、街道上飘荡，又犹如昨夜的一场小雨，打破了夏末的沉闷，让人顿感清爽舒畅！
   突然间又想起家乡的东平湖和湖边的鸭子了！破晓的朝阳映红了半个天空，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群群的鸭子在密密的水草边自由自在地游弋着，它们悄悄然地从面前划过，静静地留下一道道波痕长长地扩散开去……
   因为家乡的村庄紧挨着湖边，只有一路之隔，小时候家家户户养鸭子。那时家里的鸭子体型较小，因羽毛棕褐色带黑麻花点，故名麻鸭，也有的说是因为身体形态和羽毛颜色有些像麻雀而得名。麻鸭生性泼辣，对环境适应性和抗病力强，又有生长快、产蛋多等特点，是东平湖鸭类的地方优良品种，很受人们喜欢。
   麻鸭多以湖边的鱼虾草类为食。东平湖边河道纵横交错，池沼洼地遍布，蒲苇野草丛生，鱼虾等水生资源十分丰富，是放养鸭子的天然场所。那时候，户户的鸭子和家家的农人们一样淳朴，一样的和睦！每天清晨，在一阵阵吱吜吱吜的开门声中，鸭子们迫不及待地从门缝间呱呱呱地跑出来，胡同里顿时“嘎嘎嘎”的叫声此起彼伏！一家的鸭群出来了，会在胡同里等着，用叫声呼唤另外几家出来，又有一家家的鸭群出来了，鸭子们彼此伸着脖子点着头相互打着招呼，相约一起到湖里去。
   鸭子的作息是很有规律的，有很好的记忆力识路，这也是养鸭省心省力的地方。每天早晚鸭子在家时各喂一顿，让它们在家里下蛋，早晨让它们相约出去，在湖里一呆就是一天，傍晚又一起回来，在胡同里各回各家！也有个别鸭子没下完蛋就跑岀去的，所以在湖边的草地间、浅水里，常常是能拾到鸭蛋的。
   每天早晨，一条条胡同里，大队大队的鸭群跑出来，摇摇摆摆地走过村边的大路，跑下湖堤，然后下饺子般扑通扑通地跃入水中，密密麻麻地掠过水面，游向湖里去了。那场面，不是一般的壮观！
   湖水清澈见底，大片大片的水草间，大量小鱼小虾藏匿其间，还有浅水间的蜗螺牛子、河蚌，都是鸭子捕食的对象。在湖边自由自在嬉戏觅食的鸭子，也和我无忧无律的童年生活一起，成为记忆里相伴的一道亮丽风景。每天放学回家，常常站在湖边盼望着湖中一只只劳作回来的船，这时成群的鸭子们也从湖边爬上湖堤，“嘎嘎嘎”地经过身边，回到胡同里去了。也常常从湖边捕捉一些蜗螺牛子、河蚌，砸碎了喂给鸭子吃，看着鸭子们争着抢着追逐打闹着，是很有成就感的！
   放养的麻鸭，其实已接近野生，吃的都是湖里的活食，所以下的绿皮蛋，天然是红心的，营养元素丰富，无论炒着吃煮着吃，还是腌咸鸭蛋，都非常受欢迎，那时候常常有到村里来收鸭蛋的，鸭蛋也成为家里的收入来源之一！二零零零年左右，东平湖周边大量集中养殖鸭子，大规模的养殖场出现了很多，麻鸭和鸭蛋成为东平湖的特产，盛极一时。
   近年来，随着东平湖生态环境的治理，湖里已经不允许再养殖鸭子了，那些鸭群在村子和湖边来回穿梭游荡的场面再也见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量原生态环境，最近几年野鸭又多起来了，一群群的野鸭也在湖边游来游去。只是，和那些曾经那么亲近的麻鸭不一样，密密麻麻的野鸭嬉戏觅食的壮观场面，成了面前一道遥远的风景！

   作者简介：巩义胜，笔名铁石，山东东平人。文学爱好者，长期从事大数据、网站规划和网络信息编辑工作，作品散见于西部文学网、《散文选刊》、《参花》等刊物。

(2023年8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