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旺全小说】阿莲14

显示全部楼层 · 2025-1-14 21:49:45

   烟雾山上秋意渐浓，秋风夹杂着寒意，轻轻吹过千沟万壑。白色烟雾趁风而起，宛若一袭轻纱，由白变灰，渐渐将山林笼罩。雾霭沉沉之下，能见度不足百米。秋天的此番景象才见证了名副其实的烟雾山。
   那个眼神不好的老奶奶，依然坐在村口，似乎在坚守着自己的使命。天气的突然转凉，让她有点遂不及防，几个喷嚏过后，浑身便开始发冷，握着拐杖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打颤。也许是感冒了，老太太在心里这样想着。但她却不肯离开村口，因为阿莲他们还在山上。看不到阿莲回家，她的心里就不会踏实。可突然的身体不适，让她感觉很是痛苦，鼻涕和眼泪时不时就流了下来。她只好用袖子不停的拂拭着。
   终于熬到了傍晚时分，当她听到了大傻和阿莲的说话声时，她才颤巍巍的站起身，拄着拐杖向家走去。现在的她感觉头重脚轻，冷汗淋漓，身体已不听使唤，步伐踉踉跄跄。若不是尽力扶着拐杖，估计应该早就摔倒了。老太太紧咬着牙关，坚持走到了家门口。她抖抖索索的掏出钥匙，刚插入了锁孔，突然就一阵眩晕，身子一软，顺着大门倒了下去。紧接着大傻和阿莲就走到了门前，看到老奶奶晕倒在地，大傻急忙跑上前，一边呼唤一边弯腰搀扶着老奶奶。阿莲连忙打开了院门上的锁子，顺势偷偷解了把钥匙。
   夜幕降临，老太婆仍处于昏迷状态，李耀祖请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一量体温，高烧39度。医生连忙打了退烧针，并交代说：“如果一小时后还不退烧，就赶快往山下的卫生室转送，自己也就无能为力了。”
晚饭过后，阿莲在厨房收拾着碗筷，李耀祖也匆忙收拾起了院子角落的那辆独轮车。他先将一个用藤条编制的“车厢”固定在独轮车上，然后往车厢里铺了条被子，最后匆忙将老太婆抱上了车，打开院门，直奔山下而去。秀云装了一袋随身物品，给大傻匆匆交代了几句后，握着一把手电筒也慌慌张张的出了门。大傻轻轻锁了院门，拿着钥匙径直回了房间。
此刻的阿莲收拾完厨房，又开始烙起了饼子，今晚老太婆的突然生病，让她看到了出逃的机会。她提前给自己备了点干粮。回到房间整理了几件随身衣服，连同干粮一起用一条头巾裹了起来。阿莲在这里已经四五个年头了，这些年，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其他的一无所有，因此，逃离时也没有一丝的牵挂。她只盼大傻早点进入梦想，自己就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凌晨四点多，阿莲匆匆起床，她提起昨晚装好的行囊，悄悄走出房间，蹑手蹑脚的向院门走去。院门上着锁，阿莲快速掏出昨晚偷来的钥匙，轻轻插入锁孔，随手一拧，只听“叭嗒”一声，锁子被打开了。阿莲心里激动万分，仿佛打开了一扇自由之门。
夜色苍茫，烟雾山一片寂静，鸡未叫，狗未吠，人们正在酣睡。但当阿莲刚刚走出村子时，一家的狗开始叫了，另一家的紧接着也叫了起来。阿莲斜身挎起包裹，小跑着向山下走去。按照她的计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天亮之前就能下山。然而月黑风高，夜路难行，阿莲一路狂奔，全然忽略了山路之复杂。一小时后，她便迷路了。而且，越往前走，林木越密，时不时还会传来鸟兽的各种怪叫，吓得阿莲驻足观望，不敢再贸然前行。她曾听大傻给她说过，烟雾山的山林之中，不敢随意乱跑，那些狩猎的人都设有机关和陷阱，还有太多的铁夹子。一旦误入陷阱，后果将不堪设想。阿莲喘着粗气，手扶一棵大树，静静的观察着路况。然而，伴随着黎明前的黑暗，加之烟雾四处弥漫，十步之外啥也看不见，阿莲的心里便有点慌乱。这荒山野岭的，万一碰见野兽了怎么办?此刻，恰巧不远不近的又传来了一声声猫头鹰的叫声，叫的让她毛骨悚然。
阿莲蹲下身子，在大树底下摸到了两颗石头，然后猛然转身，朝着原路返回。此刻的时间对于她来说十分宝贵，一分一秒都耽误不起。如果天亮之前自己还走不出大山，一旦被猎人发现，那逃跑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因此，她必须要不顾一切，找到下山的路。手握石头，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走了约摸大半个钟头，阿莲终于找到了下山的路径。原来路口有一眼山泉，顺着泉水就进了山林，沿着溪流就可出山。阿莲行走太过匆忙，加之夜不观色，一不留神便走错了方向。这样往返一折腾，一个小时就浪费了。阿莲也被折腾的口干舌燥。天渐渐明朗了起来，可视范围逐渐扩大。阿莲在溪水边洗了把脸，顺势用双手掬着喝了几口水，然后准备一鼓作气，跑下山去。可是，世事难料，人心叵测，当她刚刚站起，转身起步之际，一支冷冰冰的枪管就顶住了阿莲的眉头。阿莲吓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向后退了两步，差一点就将一只脚踩进了溪水里。她鼓起勇气，看了一眼枪手，只见来人长得五大三粗，恰似一头棕熊。头大脸大眼也大，加之胸大屁股大，真可谓“五大。”再看腰粗腿粗脖子粗，此谓之三粗也。此人阿莲认识，正是烟雾山的猎户郝三。别看烟雾山山高林密，但每个猎户都有属于自己的地盘，而且其他猎户是不能够随便踏入自己狩猎的区域的，否则就属于恶意侵犯。这不成文的规定，虽然违规违法，但在烟雾山却是合情合理。郝三今天起的有点早，主要是被阿莲出村时，家里的狗叫声吵醒的。他光棍一条，家里没爹没娘，只有一条和自己相依为命的猎狗。自己的猎狗自己清楚，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乱叫，凌晨的狂吠，证明有人老早就下山了。郝三感觉有点蹊跷，一般村里的猎户出村时，自家的狗是不会叫的。那么，除了猎户，谁还会这么早就下山呢?好奇心让郝三起了个大早，他背起猎枪就向自己的那片区域走去。本来郝三比阿莲晚起了将近一小时，但阿莲迷路之后的来去折腾，正好让两人撞在了一起。郝三早就认出了阿莲，他知道阿莲是傻子的媳妇，今天这么早下山，八成是要逃跑了。这么水灵灵的女人，给一个傻子做媳妇，就连郝三都感觉不公平。凭啥傻子都能弄到媳妇，而自己三十大几了却只能和狗为伴。更何况这个媳妇不是一般的漂亮，烟雾山谁还不垂涎三尺?今天既然撞在了自己的枪口上，那就是上天对自己的一次眷顾。反正傻子也不懂风情，那就让自己先过一把隐再说。
郝三面露喜色，大声质问阿莲：说，这么早下山，想要跑到哪里去?”
阿莲吓得双腿发抖，但脑子里却想着应对之策。她稳了稳心神，用手拨开郝三的枪管说：“啊呀，吓死我了，不要开玩笑好不好?今天我有急事呢。”
“急事?”郝三感觉这女娃很聪明，居然临危不乱。于是继续追问到：“说说有啥急事?非得要三更半夜的一个人下山?”
阿莲在慌乱之中找到了理由，她大声说：“你不知道大傻家里老太婆病了吗?他们走的急，忘带东西了，我着急送去呢。”说罢，阿莲作势要离开。却被郝三又用枪顶住了回来。：“编，继续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阿莲很是着急，今天让这个无赖堵住去路，肯定不会有好事。她佯装大怒，猛的推了一下郝三。并大声叫到“你给我走开，我的事你管不着。”郝三不曾防备，让阿莲推着倒退了几步。阿莲急忙夺路而逃，顺着溪水，朝山下跑去。她边跑边想，就算你郝三手里有枪，你也不敢胡乱开枪，我若逃出你的手掌，一切也就好办了。然而，郝三身为猎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他心里暗想，今天不管如何，不能让这煮熟的鸭子飞了。只见他背起猎枪，像熊一样串了出去，百米之内，便将阿莲逮住了。他扯着阿莲的一只胳膊，认真打量着阿莲的前胸，看着阿莲因挣扎而跃动的胸部。更让郝三激动不已。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阿莲拉进了山路旁的一片树林里。秋天的树林，枯叶遍地，但在清晨的雾气沐浴之下，枯叶上也沾满了晨露。郝三一手抓着阿莲，一手解着自己的外套。他麻利的将自己的那件羊皮褂子铺在地上，然后顺势去拥抱阿莲。此刻，阿莲才看清了郝三的企图。她惊恐至极，发疯似的朝着郝三的脸上抓去。一阵乱挠，让郝三的大脸盘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郝三连忙用双手将阿莲的双手抓住，然后喘着粗气，去亲阿莲的小嘴。阿莲被抓住了双手，无法反抗。只能猛烈摇头，左右躲避这好色之徒的侵犯。
此时的郝三，像一头发情的野狼，哈喇子都流下来了，还是没啃到肥肉。这让他浴火中烧，愈发不肯罢休。他猛的一用力将阿莲抱在怀里，然后腿往前一伸，顺势把阿莲压倒在了身下。山野之地，枯草之中，可怜的阿莲，更像一只绵羊，在野狼的攻击之下，她一边奋力反抗，一边大声呼叫。救命之声一阵被郝三的嘴堵上，一阵又飘荡在山林上空。阿莲的上衣已经被郝三的熊掌撕破了，露出了玉脂般的肌肤。
在阿莲的呼救和挣扎之下，郝三变得更加兴奋。双眼充血，脸盘通红，脖子就像烧红了的蜂窝煤，不停的从嘴里往外喷着粗气。天已大亮，雾气却时时弥漫，空旷的山林之中，阿莲的呼救声没有间断，郝三的侵犯也没有罢休。两人的上身几乎赤裸，郝三的浴火还在燃烧，兽欲不泄，侵犯不止。喊苍天问大地，谁来拯救可怜的阿莲?
秋风萧瑟，野草枯黄，烟雾在四处蔓延，色棍郝三兽性大发，正在对阿莲实施着侵犯。阿莲虽然在尽力反抗，但面对虎背熊腰的郝三，她的反抗有点苍白无力。随着体力的消耗，阿莲的最后防线即将要被郝三攻破。危机时刻，烟雾山的山路上，一个壮汉慌慌张张的跑了下来，他一边跑一边喊“姐姐，你在哪?”声音里，带着焦急和不安。呼唤了一遍又一遍。阿莲在绝望之际，突然听到了大傻的呼唤，仿佛浑身又来了力量。她用力推开郝三靠在自己脸上的脑袋，大声回应着“大傻，快来救我，大傻快来救我。”
大傻早上起来准备和阿莲一起放牛，结果叫了几声没有回应。急忙进屋查看，却不见阿莲的身影。当他看到大门被打开之后，就知道阿莲跑下山去了。他急疯了，啥也顾不上管，就疯狂朝山下跑来。他既怕阿莲跑出烟雾山，又怕阿莲误入猎人的陷阱。反正不管是那一种情况，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唯有安安全全的找到阿莲，才是他的心愿。大傻的腿脚和他的语言一样，不是太利索，但在追赶阿莲的路上，却是相当快速的。一路呼唤了千万遍之后，他仿佛也收到了阿莲的呼救声。起初，他以为阿莲掉进了猎人的陷阱，循着声音就朝这片树林走来。阿莲在一边奋力保护自己的同时，一边着急的呼唤着大傻。眼看两人的呼唤声越来越近，急得郝三额头冒汗。自己平日打猎无数，曾经亲手宰过一头野猪。自认为力大如牛。可今日和这女子折腾快一小时了，居然连人家的裤带都没解开，心里非常懊恼。既然傻子来了，那就让傻子看看好戏，给你机会你不中用，那就让老子帮帮你。郝三不亏是好色之徒，眼看大傻走到了跟前，但他还想着要彻底征服阿莲。
当大傻看到阿莲被郝三压在身下时，先是一惊，愣是没回过神来。短暂的发呆之后，一股怒气便涌上了心头。他疾步跑过去，论起拳头，朝着郝三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呼呼的连捶了三拳，打得郝三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大傻平常太过善良，善良的让郝三误认为他不敢动自己。自己可以当着他的面在阿莲身上发泄兽欲。不曾想只用了三拳，他便狼狈的从阿莲的身上爬了起来。顺势又和大傻扭打在了一起。边打还边骂“你这狗日的，居然敢打老子，老子这是帮你呢，你知不知道?”大傻也很生气，大骂郝三“你狗狗狗日的放屁。”
郝三手脚利索，狠狠的回了大傻三拳，打得大傻口鼻流血，咳嗦不止。但他没有退缩，搂着郝三的脖子不肯松手。
阿莲慌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毫不犹豫的拿起了郝三放在一旁的猎枪，举起枪托，狠狠的朝郝三的脑袋砸去，只听一声惨叫，郝三捂起脑袋，疼的在地上直打滚。阿莲将猎枪丢在了林畔的溪水中，提起行囊，拉着大傻就往山上跑。在一处拐角处，阿莲解开包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疲软的躺在了地上。大傻措掉了嘴角和鼻孔的血迹，扶起阿莲，一步一步走向了烟雾山。

作者简介：

陈旺全，网名打工皇帝，草根一族，喜欢写一些乡土味的文章，代表作有“乡村的冬天”“发小党三”和“平凡的好人”。文章散见于各大网络平台，现为天水作协会员，武山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