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林边小说】解放军连长欧阳小雄（二十八）

         欧阳连长到一班长赵贵春的跟前，两人走到一边的地坝边坐下，赵贵春闭着嘴，低沉着脸。对自己连里无论是战士还是班排长非常了解的欧阳连长问：
“你怎么了？一班长。”欧阳连长问。
赵贵春是信任自己的好人连长欧阳雄的。就抬起他非常发愁而有心事的脸说
：“连长，我早就想跟你说，你是知道的，这次从湖南来的新兵，我们班就有4、5个，我这人，本来就军事技术不好，让我带这么多新兵，我恐怕会达不到连理的要求，还拖大家和你连长的后腿。”显得仁厚而忧心的赵班长把他明亮的眼睛眨了眨，又略低他眼帘，又无声地沉默了。
“还有呢？”欧阳连长问。他并不感到这是一个令人忧心的问题，心里是轻松的。
“其他就没有了。”赵贵春回答，眉目还是皱着，仿佛一身心的忧愁。
“你主要是指那些项目？”欧阳连长问。他目光温存，十分英俊的方长脸看着一班长赵贵春。
“射击，过障碍等。”
“不要急。这些新战士才来，每人的文化程度、性格不一样，吸收有差异的原因。”欧阳连长说。具有丰富的带兵经验的他明白作为一个军人会遇到这个问题的。
“看来应该是。”
“没关系。我过后亲自来帮你，和你把一班搞上去。”欧阳连长直爽应承。然后，他俩又谈别的事了。
为了尽快解除一班长赵贵春的担忧。欧阳连长说;
“走，你把一班带到一边，我跟你们训练一下。”
“嗯。”
听到自己连长说，他以为至少连长要明天来帮他，没有想到欧阳连长说做就做。赵班长知道欧阳连长是六连和上级首长最看重的、在军事技术上十分过硬的连长。
然后，他俩就带着一班的战士们到帐篷一边是战士们挖出来的供训练用的土训练场走去。
欧阳连长就示范做一次军事要领动作，让赵贵春班长做一次，有稍微难的军事技术动作欧阳连长一边示范，一边重复教一班长赵贵春和一班新战士，这一趟下来有半天连中午饭都没有吃。
一班长很是过意不去。说：
“连长，耽误你吃饭了。”
“饭先吃后吃没有关系，现在是1979年一月，边境上很不太平！要练好一身过硬本领。哪天军首长一声令下，我们要上战场杀敌。”
“连长，你说要打仗了？”赵班长问。
“我们不要管这么多，尽快让新兵在短时间内，掌握军事技术，这对他们是很重要的，就是那天，祖国要我们上战场，我们才不至于惊慌失措。”
“明白。”
然后，赵班长想起了什么。他对跟前的欧阳连长说：
“这次大行动，我们一个军都出动了，结果成了这个样子。”
“继续训练。”欧阳连长说。他不想回答这些废话。
然后，欧阳连长和战士们继续训练。
他觉得只有把军事技术练得更强，比敌人（越军）更厉害，才是真的，何必在那里废话，这对他，对自己战士是有害无利益的。
而在他们达到广西靖西边境的二十天里，欧阳连长知道连里的干部战士们对将要和越南打仗的猜疑在增加，他们的思想情绪波动大，他也对自己的战士做了不少开导工作，这样，才多少打消了战士们的精神压力，并投入到积极的军事训练中来。
欧阳连长一直都心想：我是不希望有战争的，我恨战争。但是，哪天真有战争来了，我会拿上枪带领自己六连战士坚决消灭敌人，保卫祖国和人民！
接下来，欧阳连长开始带大家到边境附近的山林进行野外军事训练。他非常清楚：一旦上级有命令，这里极有可能是和越军打仗的战场。了解这里，对自己，对六连是有好处的。
在后来，欧阳连长带着新成立的六连经常在靠近中越边境的大片山林里，进行军事训练。他非常清楚这次全军都离开了原来驻地到中越边境，无疑在隐含着打仗的准备，只是信息非常迷糊！令人摸不着头脑：也许有战争？也许会没有？而他要做的是：把这批来自湖南各个城市、农村的新战士，在非常短的时间内，让他们掌握最基础的军事技术，在可能来临的战斗前，能心里有底。他可能认识到：这里的山坳、山里树子茂密，他需要作出或根据这些特点进行假想方式的对敌训练。解放军一切的军事训练最终是以实地战斗的情势来考虑制定的，这一点，不是现在，而在旧军阀混战的那个年代就开始了。




现在是1979年1月16日，再过二十多天就是春节了。在一段时间来，欧阳连长带着新成立的六连在广西边境中国龙邦地区的密集的山林里，进行各不一样的军事训练。他认识到：
如果中国和越南打仗，这些山林就可能是战场。而让战士们知道和了解自己有可能在这里开展的战斗环境，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战斗是很有益处的。
为此，他近段时间都是这样做的。
在早上，冬日温暖的淡黄色太阳洒向在多个相邻的白色帐篷上，还有在帐篷后面，新挖出来专供战士们训练的一块非常宽大的训练场也洒满了充足的阳光。四周的山还是簇拥在解放军帐篷的附近。天空是一片清爽蔚蓝。中国广西靖西边境的具有亚热带风情和特点的或尖如三角形状的山，如孤木桩般的相排为邻，非常的灵动雄浑！
欧阳连长就让战士集合。
这是对军事技能和战术意识非常有想法的欧阳连长多次让战士们进行的军事训练中的一次。……
一排长刘志明大喊道：
“同志们，集合了！”
这是欧阳连长把六连带出去进行拉练中的一次。一切都是按照军队里的惯例在进行，它仿佛是又一次军事训练，而对于管理全连的欧阳连长来说，是他深化自己战士作战技能的机会和加强。
他在这样的思绪里，一排长刘志明，一个在军事技术上动作非常正规，以解放军排长责任感为重的他，是1973年16岁参加的解放军，比欧阳连长高些，在军事上，欧阳连长一度教会他，两人是亲密的战友。
六连的战士们都马上跑出了各自帐篷，到帐篷侧边的一个专门开辟出来的、又大又宽的训练场地排好队。欧阳连长和李耀星副连长站在侧边。
解放军一排长刘志明走到全连战士们跟前。
“稍斜一一”他微挺脖子，往上略抬起他在非常英气绿色军帽下有些憋的红红的长脸喊道。
站成三长排的战士们就立刻把右脚伸开。
“立正！”刘排长又喊。
然后，战士们把伸开去的脚马上合拢。
“向右看一一齐”刘排长喊到这里，声音略拖长一下，就立刻结束，显得非常有力度而紧迫感！战士们把自己的脸往右侧过去。看到这一动作得到执行，刘排长立刻接着喊道：
“向前看！”
他的话音刚落下，在他跟前站成三长排的六连全体十分英武的神采奕奕的战士们，把他们严肃的而具有军人素质的脸转向正前面。
“立正。 ”
解放军排长刘志明非常简短有力一喊，紧系在他肚皮正中的、朱红色皮带扣环里的肚皮就惯性动了一下。他在喊完或喊完了军事训令后，就用非常严肃的眼睛，审视一下一并相站好的战士们，好像要再次看看自己在军事训令后战士们的结果似的。他满意了。他就说：
“现在，请连长布置任务。”



欧阳连长还是习惯性向自己的战士们走近几步，并向战士们敬了一个有力的军礼。然后，才非常令人亲近地、没有一点连长架子的他对战士们说：
“同志们，我们今天还是进行山地训练。只有把军事技术做好了，过硬了，我们才会成为一支能打胜仗的解放军部队。”
然后他又说：“现在是八点。我们到山里就按照这样的军事要领进行训练，吃了饭，下午又继续训练。”
“是，连长！”战士们回答。
“出发！”欧阳连长极为果断地发出命令，仿佛他把这些军事技术看成是即将打仗的一个基础。
然后站在一边的刘排长往前较快迈出一步，对战士们说：“依次而走。”
然后，六连的战士们就跟着自己连长向西侧的山林走去。
广西的1979年春早的边境，并不像国内那么冷，温和的太阳洒向广西多山的含有冬日萧索氛围的、长了些绿色树叶的褐土色的山野里。此时的山林已经显露出春的气息。他们头顶上是一片纯净而宜人的蔚蓝色晴空。
含有亚热带山林的空气非常清新！在解放军往前走动的、不平的山路上，都是枯干的叶草（也有些绿色）。在往前不远，就是有些斜斜的山路；在其两边是山，满山的凋零的树木开始有一些绿色了，
它和泛着灰土色的山坡为一体，看上去是那样清静而悠然！
欧阳连长带着战士们走进了广西边境近处的山里。此时，金色的太阳斜照在眼前的一条山路上。
到现在，欧阳连长进行了以山林特有的条件下，对各种战术进行了训练，他觉得，这里的山地可能成为他们打仗的战场。
他记得战士们在攀岩这一科目上，还是有一些战士做不好，就决定今天做这一科目。
欧阳连长把连队带到一处山崖下。
他在路上就跟李副连长说了自己的想法，两人也觉得行。
此时，欧阳连长站在灰土色的崖下说：
“同志们，我们今天就练习攀爬。”
有战士说：“连长，我们都会了。”
“还是有个别同志还差些。”欧阳连长说，非常谦逊，他显得非常温厚的长脸还是这样不性急。
就没有战士说了。欧阳连长说：“这样，一个班一组，马上进行训练。”
“是，连长！”战士们坚决服从自己连长的命令。
“开始吧。”欧阳连长说。
然后，在每一个班长的带领下，爬山崖开始了。
说完后，欧阳连长就走到崖下，一排长刘志明就明白，连长要做亲自训练（示范）。就说：“连长，你歇歇吧。我来!”
“没有关系。”欧阳连长执意要做这次爬山训练。
一排长刘志明就喊一句，“一排过来！”
之后，二、三、四排到一边的崖边，进行搭人梯的训练。
欧阳连长走到了有干枯叶草的崖下边,解放军这一军事训练科目是非常的险难的！
他对身边的战士说：“同志们，要小心！不要慌，要有信心。”
“是，连长！”
“好，现在开始。”欧阳连长说。就在锯齿形般的山壁下蹲下，“一排长，上！”
然后，刘排长就上去，双脚踏在欧阳连长的双肩上，然后又上一个战士……渐渐地就搭起人梯，大家就往有叶草的直立的山崖上攀爬而上，直到山顶上，然后，又下去，重来。
他们这样就做了几次。
然后，欧阳连长对几个战士鼓励：“你们不要紧张，要有信心。”
“连长，我们知道。”
“等一会儿，休息一下，又练。”
“是，连长。”
过了十多分钟。欧阳连长特地走到三个战士身边，对他们说：
“走，到山脚去。”欧阳连长说。就和三个战士到山脚边。欧阳连长鼓励他们说：”你们三个一定要很好做成这事。我们是解放军，尽管训练很难完成，也必须完成，这样在以后的战争条件下，能出色地完成任务。”
“是，连长。”
“来，踩在我的肩上上去。杨秀军，你先上。”欧阳连长蹲下说，他想让三个训练不好的战士重新训练。
杨秀军踩在自己连长的肩上把身子往上爬升，就这样，欧阳连长才让自己的战士上，富有勇气地做了这一切，心里也踏实了。他知道只要自己的战士，每一个人都练好了军事技术，就能在战争中不处于被动……
在紧张的军事训练和极力把自己的战士的技战术意识提高的情形下，欧阳连长和战士们迎来1979年一月三十一日除夕。
（这一部分以解放军连长欧阳小雄身前女友的回忆文章为原形）
处于中国广西靖西边境到越南茶陵边境的解放军每隔一两天，就能听到有恬不知耻的受越南政府的指示的越军在广西、云南边境上还是一如既往，打伤打死中国边民和在哨所旁警戒的解放军，以及还更无耻地炮击在云南、广西边境往内地延伸的边民的房子事还在发生。而随着这种令人愤怒的挑衅事件的发生，驻扎在边境上的解放军连队的官兵，在这样的氛围里，又愤怒又气愤难平！
眼看要到除夕了，部队还是张罗着过年。由于有打仗的可能性，欧阳连长要执两天战备班。
由于今天是年三十，连队就放假。
欧阳连长在淡黄色的连部帐篷里，坐在摆有电话机的木桌旁，由于目前，中越边境的情势紧张，可能将有打仗的可能，解放军二营的三个连长每天轮流让一个连长执战备班。今天早晨起，欧阳连长就开始值班。
进入连部的指挥棚，欧阳连长在第一天处于不平静的思绪。
他坐在桌上摆有两部电话机和记录本的桌旁。他在接四连长叶祖权的班时，听在此前从昨天开始值了一天一夜的战备值班的叶祖权连长说，都没有团部关于打仗的信息。已经这个时候了，欧阳连长和战士们，一些自己的老上级，如：已经是副营长的薛东、营长的吴海庚，连长的武大文等谈到了目前要打仗，是令人不确定的消息和传言，可是又感觉要打了，结果，还是没有得到来自军首长的要打仗的消息。就如，当你听说，今天要下大雨，说是下午，也没有下；说是明天，也没有，后天也没有要下雨的征兆一样。在震荡烦躁的不确定的消息中，解放军战士在一阵不真实的讯息中，也没有看到要打仗的可能，就心里缓和了。有些觉得不一定有仗打，而对于欧阳连长来说，他不喜欢战争，但是，一旦战争来了，他就要毫不犹豫地带着自己的六连战士上战场，保卫自己的国家和人民，仅此而已！
头戴绿色军帽，帽上一颗红五星，军帽下，一双非常机智而锐气的眼睛闪着清亮的光芒；非常性感的鼻翼，黑乎乎剪短的胡子和非常温厚而英俊的方脸，宽厚的胸部，一根朱红色的皮带系紧在腰间上，他是十分英武雄魂的解放军连长欧阳（小）雄。他时而坐在办公桌旁，时而在等着团里的电话，这一切与军事行动相关，他需要一丝不苟地对待。
,欧阳连长在静静的帐篷里神情稳沉，以一个优秀严谨的解放军连长的特性对待自己的神圣军事工作。
可是，他心里是不平静的。他想到了在广州师部医院当医生的自己的女友小倩，他是多么想她！多年来习惯军人刚强生活的欧阳雄，是多么希望现在看到一种来自家、亲人、和心爱的小倩的温情，可是，这一切是非常不容易出现的。他也就只有这温情的想法。当此时，面对着极有可能来临的战争，一下，他就感到自己是那样孤单，如自己被什么推离的很远，还有自己的亲人、家人、心爱的小倩。此时，这样的感觉使他非常感到强烈。他想道：要是自己心爱的小倩在身边该多好呀！
他看到，在自己值班的连部淡黄色旧帐篷，拉上的同样淡黄色的门布的外面是那样安静，只是在昨天，他还有战士们在门边走过和离帐篷不远的那边较远些的挖出来供战士们训练的土训练场的、战士们训练的声音，现在已经没有了，他知道今天是年三十，在内地是每一个人家都愉快团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