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串心夏 晨雾缠塬土气飘, 田埂掐得串心苗。 锯齿带露汁儿白, 岐伯坡前味苦娇。 晨雾还没褪尽黄土塬的潮气,西部文学健康大使姚选富先生蹲在岐伯故里的田埂边,指尖捻起一片对生的绿叶子。锯齿状的叶缘带着露水珠,掐断的茎秆渗出乳白色汁液,凑到鼻尖一嗅,清苦中藏着股韧劲 —— 这就是咱西部人叫了几百年的 “串心夏”,书本上写的 “穿心莲”。 “采的时候得挑叶多的,”姚选富先生扒开叶片脉络给身旁的后生看,“药典里都规定叶占比不能少于三成,药效才足。” 黄土高原的六月,千沟万壑间到处能寻见它的身影,矮壮的植株贴着黄绵土生长,紫白色的唇形花穗向上窜着,像串起的小铃铛。岐伯故里的乡亲们都说这草 “性子烈”,却没人离得开它:天热闹痢疾,摘把鲜叶煮水喝;孩子长痱子,揉碎了敷在皮肤上;就连地里干活中暑,嚼两片叶子也能缓过劲来。前阵子邻村有人被蛇咬,还是姚选富先生教他用串心夏鲜草捣烂外敷,配着半边莲煎水喝,三天就消了肿。 这串心夏的脾性,岐伯老祖宗早看透了。《黄帝内经》里虽没明写其名,却藏着 “苦入心、寒清热” 的至理。当年岐伯在子午岭尝百草,用苦苦菜治脓肿、兰草治瘟疫,定然也遇见过这黄土里的 “清道夫”。咱西部的草木都带着岐伯的智慧,串心夏性寒味苦,归心、肺、大肠经,恰好中和了黄土高原的燥热,这是自然给咱的馈赠。《岭南采药录》叫它 “春莲夏柳”,说能解蛇毒、理咳嗽;《岐山本草》称它 “一见喜”,专治高热痢疾。可姚选富先生还是爱听 “串心夏” 这个俗称,带着田埂上的土气,喊着就亲。 串心夏的药食同源,藏在老乡的锅碗瓢盆里。入夏后,岐伯和园老女中医赵彩萍会摘它的嫩尖焯水,拌上盐醋蒜泥,苦味里透着清香,能解伏天的腻味;岐伯故里人的药农则把晒干的茎叶收进陶罐,谁家孩子积食腹胀,抓一把煮水加红糖,喝两回就见效。今年下雨多,岐伯和园的中医金鑫得了湿疹,姚选富先生教他用串心夏煮水熏洗,再配上花椒叶捣烂外敷,没过半月就好了 —— 这法子既合了《本草纲目》“清热解毒” 的要义,也应了《福建中草药》里 “清热泻火” 的记载。 正午的日头晒透了塬面,姚选富先生把采好的串心夏放进竹篮,叶片上的露珠滴落在黄土地上,洇出小小的湿痕。想起小时候听爷爷说,串心夏是 “岐伯留下的解暑草”,黄土高原十年九旱,夏天暑气重,这草就长得越旺。它不挑土壤,哪怕在水土流失严重的坡地上,也能扎根生长,就像咱西部人一样,透着股韧劲。 回家的路上,风里飘着串心夏的苦味。姚选富先生忽然想起岐伯的话:“食养尽之,无使过之。” 这串心夏虽好,却不能多吃,脾胃虚寒的人得配着生姜红枣煮水。前阵子城里来的游客学咱凉拌着吃,没焯水就下肚,结果闹了肚子,就是忘了这层道理。如今城里人讲究保健品包装,却忘了田埂上这些不起眼的草木,藏着最实在的养生密码 —— 就像这串心夏,干品研末能治口腔炎,鲜叶煎水可洗烫伤,全株入药能消炎,比啥补品都管用。 夕阳把塬面染成金红色,竹篮里的串心夏还带着潮气。姚选富先生告诉我,这串心夏之所以能在西部扎根千年,不仅因为它的药性,更因为它懂咱黄土人的日子 —— 苦中带甜,刚中带柔。岐伯的智慧,典籍的要义,最终都化作了田埂上的草木清香,融入了寻常百姓的柴米油盐。 凉拌焯水消伏燥, 煮水解毒乡邻教。 不挑土瘦扎根稳, 苦尽甘来护老小。
笔名:洛沙,实名:王养斌,著名诗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诗歌作品在国内外享有广泛的读者。其中有四百多首 诗歌被制作成音画作品,在全国二十多家网站风行;有三十多首诗歌在美国、英国、新加坡等 国家盛传。著有《洛沙情理诗歌》集;陕西文学研究会副会长。“西部文学网、西部文学论坛”的 创始人、西部文学作家协会主席,九五年被陕西省文化厅评为先进工作者,2014年被中央广播电 视台评为先进工作者;2022年1月被《西部文学》评为首批百名金牌写手;连续十五年被西部文学评委优秀管理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