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丹江摆渡人 于 2015-2-5 08:19 编辑 
 【十二】
 
     雪总算停啦,可狂风依然肆虐大地,寒冷似乎并不希望春过早的来临。已经是年关啦,忙忙碌碌的人们踏着残雪在花花绿绿街道上吵吵嚷嚷购买着什么;而来来往往的大小汽车载着欢乐和嘱托不紧不慢的穿街过巷......     又是一年将要逝去,此刻我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心中的那点落寞,因为面对如风的岁月,空空如也的两手不知如何再写下去......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和不经意......     大姐去啦、父亲去啦、母亲去啦......这些亲人不但亲切又慈祥的在天空中看着我,而且又是那样鲜活给我叙道这什么......    “慎终追远”,在我理解那就是感恩,感恩给与你生命的一切,感恩给予你成长的所有!这样的理解太迟啦,因为汲汲皇皇活着,根本没有回望过、观照过身后,没有用心过、注意过为你活着的所有亲人。     写了这么多,无非表示存在的意义,但没有理解生命的过程,存在又有什么呢?     苦难的历程,并不是要求你无法忘怀,而是让你从中找到生命的意义,成长的未来。忏悔不是指责,而是灵魂的净化,并让驱壳与魂魄合一。我没有什么,但我拥有忏悔的勇气,我不想得到什么,可我需要灵魂的一片净土! 
     亲爱的读者,我是按着生命的意义,来安排我的叙说的。人首先要有名字(先天符号、基因、八字)、其次是父母、再次是文字、然后是精神皈依、环境熏陶、最后是修心。人的成长就是修心的过程。我的师傅说过:一德、二命、三风水、四积阴功、五读书。其实这不是迷信,德就是志向,命就是机运,风水就是环境,积阴功就是感恩生命,读书是法门。五全成大事,做圣人。有其一成人型,无一则畜生。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将面对环境,面对生活,从一个幼小心灵出发,去完善一个人的修心历程。     前面我叙说了第一次面对死亡的历程,其实那时的记忆是模糊的,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想哭。后来长大后才知道了可怕,知道活下来的不易。     那时对父亲的害怕超过那次经历,因为他打母亲、砸东西、因奶奶让母亲打二姐、回到老家让母亲受难、摔二弟、说我是“二球”等等,那时是仇恨和害怕的。     特别是大姐的离开和远嫁,母亲的啼哭,是我更感到了父亲的生疏。我清楚知道,父亲说过:“除害哩,走,让走!”,还有母亲跟着说:“走了安闲,给开户口!”。我曾问母亲:我会出嫁吗?,而且有一次,在母亲要打我的时候竟然说:我出嫁了就不会回来啦!永远不看你,想死呢!大家都笑啦。     其实在文革闹得最凶的那阵,大姐也参与其中,已经17岁啦,整天不回家,母亲根本管不了。可大姐是爱我的,她笑的的时候,也是咬我脸的时候,她把我拉到镜子前,脸挨着我说:咱俩像,老二她是要下的,驴脸一样!二姐灰溜溜,好像老鼠见到猫,天然的近视眼,多了一份懦弱和凄惨样。大姐谁都不怕,就连父亲拿棍子打她的时候,她也是狠命的用头撞父亲,坐在地上抱着父亲的腿,可一句话都不说,或者干脆抱着父亲哭。现在想想,那父女俩可亲着哩,十几年朝夕相处,头生头长,父亲不是真打,大姐不过撒娇而已。女大不中留,大姐的斗争和文革的轰轰烈烈,可能父亲感到事情严重。加上母亲听说水电局给父亲发了枪,父亲有过摸枪的经历,所以一顿臭骂后,我们一家五口回到了阔别几年的东八巷8号。     这个家,我只记得是面朝西,大约两间吧,锅台是盘在外面的,而且有一天雨冲垮了锅台,母亲无奈的骂着老天和父亲。也是那时起大姐也时断时续以此为家了。我只有这些记忆了,这同后来回来时的感觉很不一样。     大姐是父亲手嫁出去,是让自己的朋友给大姐选的女婿,一个当兵的,临潼人。母亲从没有去过哪里,只有二姐和我在大姐生孩子的时候去过。大姐的脾气,注定是个悲剧,强烈的个性,是她对生活的认识太过浪漫和肤浅;任性的活着,直白白的活着,但也糊里糊涂活着。面对婚姻与理想的错落,她又一次选择了出逃,住在西安,后来另嫁同村一个人,漂泊在礼泉。大约八九年的时候,我同一个女孩看过她:还是那样天真看待问题,仇恨父亲,说了很多出格的话。生活也马马虎虎,养了一条狗,一群鸡,生了两个小孩,摆了一个流动摊点,临走时给我了10元钱——已经磨得无法再用的一元钱组成钞票,而且给我努努嘴,不让我推辞。好多时候,我很想哭,不是那时,而后来想起来的时候。我爱狗,她也爱,为了还她家狗咬我的人情,她还从别处要了一条狗让我抱回家来啦...... 
     大概他们父女和好如初了吧?父亲退休后,由于与母亲常常吵架,也可能父亲感到对不住这个女儿,因此常常在哪里。没有人说什么,父亲永远是想到哪里就去那里,我也从不关心家里的这些烦心事,因为我从心里鄙视没有文化的父亲。你就是现在怎样关心,能补偿过去的一切!      大姐病啦,五六封电报打到家里,谁都没有去,母亲、父亲、我,家里的所有人。我是后来才知道大姐去世的消息,因为我很少回家。暑假去啦,那个小院还在,一切都在,可我的大姐不见啦。      我至今不明白,亲情如此淡薄,也不明白父母为什么没去,这也是我无法释怀的原因。      父爱如天,母爱如地。感天动地。也许父母都有苦衷吧?也许他们无法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凄惨吧?      大姐给父亲做的皮袄还在,而这个袄子后来在我摆地摊的时候,陪我了度过许多日日夜夜。      父亲很多时候还在大姐的那个地方,后来也是在那个地方被送到咸阳医院......      一切都过去。76年时候,大姐还活着时候,西安房屋倒拉,这个家也被父亲350元“借”出去了......      20年后我找到借条,去找家的时候,可一切都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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